更新公告:下周四更新本文最後一章白冰山的番外。 先說好,看的時候不許因為裡面的設定拍磚!我這可是劇透了不少後面第六卷的東西啊!
另外:覺得藍大Boss走型的人不許罵我,要知道這個家夥可是很難掌握的,當成是同人的合理走型吧……(眾Pia:你那叫合理走型麽?根本沒在型上走吧?我:米辦法,當劇情需要吧……)
遠目。
頂著鍋蓋飛速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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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好久不見。”
看著眼前這個容貌一如記憶中的那樣未曾改變過,或者說,更貼近於那悠久歲月中曾看過的某一副畫像的女孩。
我推了推眼鏡,暫時忽視了身邊朽木白哉身上開始起伏的靈壓,露出職業性的微笑道,“果然是你,很久不見了。”
並不驚訝於為什麽原本是靈的她,竟然會擁有身體。
只是覺得,不管有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都是那麽的理所當然。
並不是無法理解的事情不是麽?
如果她真如記憶中師父曾經和友雅大人提到過的那樣,是……“龍神”的話......
但是,看著抱著一隻銀毛狐狸的她熟練的和身邊的人應對著的時候,那種仿佛隔著一層什麽東西一樣的淡淡疏離,卻依舊忍不住生出一股溫暖的氣息。
雖然早就知道她的存在感覺一如我手中的鏡花水月,但是此刻。
我卻是在場的人中,最貼近她的一個。
不過我想她大概不知道,多年前在滅卻師的戰場上,並不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吧?
、
[每個人的生命中一定有一些人需要忘記,或者,值得尋找。]
我一直記得老師曾經反覆告訴我的這句話。
那個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剛到屍魂界不久的新魂,被早就已經遺忘了姓名,現在也不知道是否還生存著的死神送入了這個地方。
原本還以為親眼見著妹妹在面前死亡卻沒有救援的自己會下地獄——雖然知道死亡對她來說其實是一種解脫,但是,見死不救畢竟也是罪。
記得當時降落在屍魂界的地點,是一個相當高的坡頂,從我的位置上看過去,可以看到腳下遠處的大型建築群。
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因為對一個陌生世界的震驚,我呆坐在那個坡頂上很久。
久到看著夕陽慢慢落了下去,還原了整個星空的深邃,久到讓人以為已經經歷了一生的洗禮。
“新魂?”
然後,就聽到了一個帶著淡淡清冷的聲音,再就是一隻手伸到了我的面前,“起的來麽?”
順著手看上去,看到的是一個有著藍紫色的頭髮的,穿著黑色武士服的青年男子,腰間別著一把太刀,神情是一絲不苟的嚴肅。
不過,那雙蒼藍色的眼,卻很漂亮。
那是我和我的老師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一絲不苟的強者。
我對老師的第一個印象。
“賴久,怎麽說好好的突然跑到這裡來了?”
然後就是一個聽起來很吊兒郎當的聲音,再然後就看到一個有著棕綠色大波浪長發的男子走了上來,言行舉止中,帶著幾分輕佻,但是卻又有著不可思議的優雅尊貴的感覺。
似乎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貴族。
然後,他的目光掃過了我,
挑了挑眉:“原來是新魂,賴久你還真是老樣子啊。不是早就知道了麽,那個人是不可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的。” “友雅大人。”
先前扶起我的青年聲音平靜,不過另外一個人卻立刻轉移了話題:“話說回來,這個新魂是從一開始就出現在這裡的麽?概率這麽小的事情也能碰上,真有意思。”
家教告訴我,這個時候,不說些什麽是很失禮的事情。但是突然的腹鳴卻讓我異常的窘迫。
“你肚子餓了?”
這次換成藍發青年微微有些驚訝了,然後點了點頭,“看來你也有成為死神的資質,不嫌棄的話,請到寒舍暫時休息吧。”
於是,在那個綠發男子“賴久你怎麽又亂撿東西”的埋怨中,我跟著老師到了他在流魂界的住所。
、
後來,在進入真央之前,我就一直跟著老師修行刀術。
他的名諱是源·賴久,而經常來他這裡串門的那個有著棕綠色頭髮的男子,名諱是橘·友雅。
老師的生活作息非常有規律,每天對於刀道的練習從來都不會松懈。
不過,在我看來,老師每次一個人練習刀道的時候,雖然還是和平時沒什麽兩樣的表情,但是卻是一副沉浸在對於往事的回憶中的樣子。
老師其實很強。
這點我在上了真央之後,感覺更加的明顯。
以老師的實力和與我對練的時候所展現出來的靈壓,在我看來其實足夠勝任他現在所在的第五番隊的隊長職位。
但是他的席位,卻始終只是五番隊的第二十席。
借著一次回來的機會向常來老師家裡的友雅大人問起原因的時候,友雅大人卻只是歎息,然後搖了搖頭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如果他在當初進入真央的時候,能夠放棄對現世的記憶,那麽他現在就是第五番隊的隊長了。”
這我知道。
進入真央之前,每個學生都會被接入特殊的房間,然後洗去自己死亡前的所有記憶,然後才會被授予學生的資格。
當然,如果你堅決不答應的話,那麽只要你有出色的才能,也不是不能進入真央學習——只是,會被編入特殊的班級統一教學,所學到的東西,和那些被授予了資格的學生比起來,會少上很多。
那時候我只知道這些,更沒有想過,竟然連進入番隊,也會被區別待遇。
“那麽,友雅大人,應該也是沒有洗去記憶吧?”
然後忍不住提問,“是不是也是和師父一樣的原因?”
“怎麽可能會一樣,我和那個呆頭鵝的品位完全不一樣好不好?就算原因一樣,對象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結果就是友雅大人懲罰性質得用他的扇子敲我的額頭,很疼,“小小年紀別亂說亂猜,不然你遲早會後悔。”
“是。”
明明就是說中了。
暗地裡腹誹著,不過卻是沒敢表露出來。
因為我的禮儀規范,全是友雅大人教導的,對於他的那些層出不窮的教育方式,可是到現在想起來,也同樣心有余悸。
不過,老師和友雅大人,不願意洗去記憶的原因,到底會是什麽?
這一點一直就好象螞蟻一樣爬在我的心頭,讓我覺得心頭總有種癢癢的感覺。
但是因為是牽扯到了老師的隱私,所以不該知道的,我也絕對沒有辦法去詢問。
一直到後來的後來,我找到了自己的斬魄刀順利從真央畢業,以後備生的資格,進入了第五番隊之後,我才知道了老師的這個秘密。
、
還記得,那是一個滿月的晚上,漆黑的夜是細碎星辰扯開的幕。
因為是被蒲原強拖出去流魂街喝酒,所以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返回靜靈庭的時間了。
婉轉的拒絕了蒲原要拉我去旅館投宿的建議——當了同期宿舍友那麽久,早就知道這個家夥的睡癖差到一塌糊塗,於是乾脆前往老師的住宅。
原本以為老師這個時候應該是在靜靈庭的番隊駐地的,卻沒有想到從後門進入後才意外的發現,老師竟然在家。
於是下意識得隱藏了靈壓。
當然,陪著他的人,就是經常來這裡的友雅大人。
那天晚上,老師在我的記憶中,生平第一次沒有穿著他那套黑色的死霸裝,也沒有穿著平素訓練的時候穿的道服。
而是換上了淡紫色的浴衣,跪坐在古舊氣息濃重的紅赭色長廊下,望著手中的琉璃酒盞出神。
我記得這個東西是老師在現世出任務的時候買下來的。
問起原因,老師只是說,他純粹的喜歡這種帶著淡淡金色的綠色。
淡淡的金,淡淡的綠,混雜在一起,在清冷月光下,微轉酒盞卻見得色彩變化,萬般風情。
而老師卻只是倒了酒,一口未品。
只是略往前伸出酒盞,看著寂冷的倒映在酒中的月光,不時微微晃動著酒盞,看著酒水泛起千般褶皺的影子,搖曳如燭火,不知攪碎了哪裡的月,哪裡的光。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坐在老師對面的友雅大人突然吟念出了這麽一句,“以前聽那個家夥說這句詩的時候沒什麽感受,沒想到現在看起來確實意外的應景啊。”
老師卻是沉默了好一會後才突然道:“沒記錯的話,那句是形容梅花的吧?”
“噗嗤!”
結果是友雅大人把剛喝進嘴裡的一口酒給噴了出去,難得的儀態全失,“賴久,我發現你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這種風雅之詞你不是從來不屑記的麽?”
回應他的是老師的凌厲一瞥。
“Sa,Sa,當我什麽都沒說就是了。”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友雅大人喝下了手中的酒,“話說回來,上次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只不過是偷偷畫了一副拜托別人稍微留意一下而已,你竟然直接給我撕了。”
“我不是你。”
老師出乎意料的開口,“而且,她也不喜歡別人多注意她的樣子。她和神子大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我知道啊,不過隻憑我們兩個,真不知道要熬到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她們兩個人呢。畢竟,屬於未來的人啊。”
“一直等下去,總會碰上的。”
“不過,話說回來,真沒想到,你竟然會喜歡那個人……”
友雅大人靠在走廊上,聲音逐漸得低了下去,“不過,真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會是……龍……”
後來他們又說了什麽,我沒有再繼續聽,只是模糊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老師為什麽會不願意洗去記憶的原因了。
當時只是有些不忿,只是為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麽樣子的人,竟然放棄了那麽好的位置,值得麽?
後來看到友雅大人似乎又遞了什麽東西給老師之後,我就離開了老師的家。
看這架勢,老師大概是會和友雅大人一直對月到天亮吧?
只能硬著頭皮和蒲原那家夥住一起了,希望旅店還有多余的空房間。
、
後來第二天,沒有理會蒲原準備拉我回去的好意,我直接回到了老師的家。
不出意外的空無一人,然後走入了屋子,熟門熟路的打開了屋子中的一個箱子,然後看到了明顯是新放進去的一卷卷軸。
打開來一看,我愣了一下。
因為卷軸中,畫的竟然是一名只能算是女孩的女性。
穿著一件淡紫色的振袖,有著一頭沒做什麽裝飾,垂下的直到腰跡的銀色長發,尚算得上是精致的娃娃臉,唯一讓人在意的就是那一雙仿若貓一樣的,綠色中帶著一點點金色的眼睛。懷裡抱著一隻白色的狐狸,眼神是側看向著不知名的地方。
這就是老師喜歡的女性麽?感覺很普通的樣子啊……
狐疑得收好了卷軸離開了房間,我說不上來自己心裡的感受到底是一種什麽滋味。
只是莫名的有點憤怒。
為老師不值的憤怒。
、
看著在我面前很認真的講解著那所謂的“聖杯”戰爭的她,我喝著茶,習慣性的持續微笑著偽裝著。
說起來,自從友雅大人,還有老師死後,似乎只有在她的面前,心情才能放松下來的樣子。
友雅大人曾經一直告戒我,作為一位死神,是要能合格隱藏住自己的感情的,而這一點,我一向做的很讓他滿意。
就算是得知死神剿滅滅卻師的真相,我也可以做到完全不動神色。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我卻清楚得聽到了整個淨靈庭開始腐朽的聲音。
即使是用為了守護所謂的“平衡”為借口,也無法遮掩屠戮異己的事實啊……
只不過我沒想到的是,在最後的戰場上,因為傷重而無法動彈的時候,竟然會看到她。
那個卷軸中所繪出的女孩。
於是想也沒有想,立刻就是一個蒼火墜出手,但是沒想到那個女孩竟然隨手就把它給反彈了回來。
這個女孩……怎麽感覺比卷軸裡所畫的樣子還要小……
這是我被力量反彈後,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現在想起來的話,那可以算得上是我和她之間的第一次“正式”的見面。
實在的來說,那絕對算不上是什麽很美好的回憶。
所以那之後在那裡修養的日子裡,沒少被她冷嘲熱諷外加陷害,不過,卻莫名的氣不起來。
但是卻不能不說她的感覺相當的敏銳。
至少,我自以為除了友雅大人外沒有人能看穿的面具,就那樣被她毫不留情的揭穿了。
不管怎麽說,至少我可以肯定,從我所能感覺得到的靈壓來說,她真得是很強。
只是,看她現在的樣子,是在守護著那個名為“總司”的男子麽?而且,為什麽她的名字是“幻”而非那署名在卷軸上的“影”呢?
難道只是兩個完全不相乾的人?
不過我承認,如果是眼前這個擁有著強大的靈壓,並且能輕易控制住那即使只是融合了一小片碎片進入我身體裡,就讓我身體裡的力量控制不住爆漲的晶體的她,真得很適合老師。
不過著年紀也有點——雖然她本身就是一張看起來很小的娃娃臉,但是滿打滿算,最多估計不過就12、3歲的年紀……
生平第一次,我開始認真思考,老師是否是書上所謂的“戀童”……
不過,我要承認,當那個名為“總司”的人死亡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讓人莫名的心揪。
非悲非喜,甚至,她的唇角還是一如記憶中的那樣上揚著。但是……卻讓我覺得那個表情看起來刺眼無比,非常不適合她。
讓我想起了我的妹妹在臨死前的表情。
帶著濃鬱到了極點的自嘲還有……釋然。明明表情很平靜,但是卻讓看到的人覺得比流淚更悲傷。
再然後,看著她在一陣光芒中身體急速抽長了成了卷軸中的模樣,然後化成了光點消失了。
如同完全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虛幻。
這就是她的名字的意義麽?
、
後來,我帶著那一小塊碎片回到了屍魂界,想盡了一切辦法,弄了一小塊結晶下來——雖然代價是我疼到臥床一個月——然後讓了一個手下當成意外的發現呈交了上去。
隨後蒲原就開始研究起了和那塊碎片相關的課題。
然後,“崩玉”製作成功了,並且當時還有部分死神完成了虛化——只是,戰鬥力實在是太不穩定了……
當其中一個完成了虛化的死神,在和虛的戰鬥中失控爆走,殺了和他一起戰鬥的死神隊友後,和當時戰場上最高級別的一隻疑似為史瓦托德級別的大虛同歸於盡之後,整個靜靈庭震驚了。
然後,我要承認,靜靈廷的辦事效率有時候簡直高得出奇。
在那場戰鬥之後的第三日,我走入了總隊長辦公室後的第二日,由真央四十六室批示,十二番隊隊長浦原喜助正式解職,剝奪斬破刀,秘密關押至懺罪宮。
沒有罪名,也沒有對外公布。
一切都悄悄地進行著,除了十二番隊的隊員們,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具體情形。
總隊長親自動手,連解釋都不需要,正如海平面上沒有一絲波瀾,但一切都已改變。
浦原被帶走的時候,我正站在不遠處的廊柱內側。
他看不見我,我卻能將一切盡收眼底。
他的臉上帶著嘲弄,但是,卻完全沒有掙扎,給人的感覺異常的從容。
我想他大概永遠都不知道,他是我計劃中的“棄子”——一如那個“戰死”在虛狩中的,給了他樣本的死神。
看著蒲原離開的身影,我突然想到了老師曾經對我說過的話。
[有一種人,他們在順境中光芒萬丈,在逆境中瀟灑坦然。]
很像蒲原此刻的感覺。
但是,那又如何呢?
沒有未來的話,什麽事情都做不了不是麽?
蒲原被抓得第3天,真央四十六室已經決定,原十二番隊隊長浦原喜助擅自開發違禁物品,且情節嚴重,經審查核實,將於三日後秘密處決。
一如我當初的計劃那樣。
沒有任何人發現我在這件事情背後的影子——在外人看起來,我和這件事,完全無關。
只不過,我沒想到的是,老師和友雅大人,竟然會強闖懺罪宮,把蒲原救了出來——只是為了問他製造“崩玉”的材料是從什麽地方得到的。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老師佛解他的斬魄刀。
老師的斬魄刀的名字我知道是“空霜”,始解的時候樣式只是一柄看上去很普通的日本武士刀,唯一的區別就是系在刀柄上的那一條紫色的墜著櫻花形狀鈴鐺的流蘇。不過,我從來沒有聽到過那個鈴鐺響過。
一直到老師佛解了他的斬魄刀之後,我才知道那個鈴鐺其實也是會響的,而老師的招數,則是混合著音攻的劍舞,而鈴鐺的聲音如一支曲子。
老師很強,這一點是我一起肯定的。
但是友雅大人的實力卻出乎了我的意料,事實上,在我的印象裡,他像一個貴族或者說一個花花公子多過像一個死神——事實上,身為淨靈庭四大貴族的禮儀指導員的友雅大人,相當得受女性死神的歡迎。所以我一直以為友雅大人的實力並不能算強。
但是到那天晚上之後,我才知道,原來身為七番隊三十二席的友雅大人也是相當有實力的人——他平時拿在手上的那柄扇子竟然就是他的斬魄刀“月娥”始解後的樣子……
前來的追擊的人,包括二隊都被全數擊退,原本我以為老師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但是……卻有一個力量完全迥異於死神靈壓的人突然出現,然後偷襲。
友雅大人當場死亡,而老師則是重傷,不過最後還是憑著自己的力量,開了穿界門,帶著蒲原離開了。
然後聽到了那個人和總隊長的對話後,我知道了,那個人是隸屬於王族的特務,會出現在這裡,是為了“崩玉”——那是要被抹滅的存在。
於是,老師和友雅大人的名字,在那個人的授意下從淨靈庭的名單中消失了——因為此後,那個人將接下追殺老師的任務。
在銷毀了蒲原所留下的贗品“崩玉”之後,那個人就消失了。
而我,則是在虛圈找到了擊殺那個人王族特務後彌留的老師,然後看著他在我眼前化成了石英樹——一株火紅色的石英樹。而他的那把“空霜”也逐漸消失在了空氣中,隻留下了那一條紫色的墜著不會響的櫻花形狀鈴鐺的流蘇。
那條流蘇現在就系在我刀的刀柄上,不管怎麽晃動都不會響——不,也不是,它響過三次。
都是在她再次出現的時候。
在那個名為“總司”的人死之後——也就是在她消失之後,我把她說過的,她所居住的那隻玉笛帶回了屍魂界,並且試圖將她重新喚出來。
我承認,我只是希望能給老師一份驚喜。
但是失敗了。而那之後,因為後來崩玉的事件,那隻笛子就失去了蹤跡。我沒有去找——老師已經不在了,就算她出來又怎麽樣?
但是我沒想到在將近七十多年之後,竟然再次看到了她。
那天下著雨,我正撐著傘在街道上走著,在正要轉過一個拐角的時候,那個鈴鐺卻突然響了一聲。
我愣了下,然後就是一個人影直接撞了過來。
下意識地伸出了手扶了她一下,等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突然叫出了我的名字:“藍染!”
於是推了推眼鏡:“幻小姐?”
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難道又有誰從那隻笛子中把她呼喚出來了麽?
但是她現在出現又有什麽用?老師已經不在了。
只不過,還是希望……能讓她去見一見……老師所遺留下來的那一株石英樹。
這是我唯一能為老師做的事情了。
而且……如果真如同我當初所想的那樣話,在蒲原和崩玉毫無消息的現在,能幫現在虛圈那裡的那群虛完成死神化的人,應該就只有她了。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沒有墳墓,是因為根本就沒有死。因為會在生者的心中永恆。”這樣的話來。
看著她認真的眼,於是微笑了起來。
是的,我一直不認為老師已經“死”了,是因為他一直都在我的心中麽?
但是沒想到烏爾其奧拉和葛利姆喬竟然也會認識她——或者該說那個卷軸中的“影”。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幻和影……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
和她相處的時間越久,就越覺得其實她還只是一個很天真的孩子。
我發現,在她那層刻意保持出來的淡漠之下,她仿佛一面鏡子一樣,完全反射著周圍人對她的感覺。
你對她好,那麽她對你的接近就會更親近;而一旦你對她存在了欺瞞,那麽她對你的接近就會立刻開始疏遠。
就像我和她的關系,從一開始的惡劣,到現在的和平甚至微微能算得上是親近的這樣。
那股孩子氣的可愛,讓我無法完全抽離感情去面對她。
後來,在她的那個主人結婚的那晚,留意到她半路就開溜之後,說不上來是什麽原因,在禮貌的告退後,我在虛夜宮的頂端找到了她。
她似乎很喜歡坐在高處看風景,雖然我承認那裡的視野是非常不錯。
還記得當自己找到她的時候,她正抱著膝蜷坐在結界裡,看著月色發著呆,嘴角邊卻浮現著似有似無的笑,有種讓人無法看透的感覺。
如彎月的眉遮不住她金綠色眼裡所閃爍著光彩——在那一瞬間,我想起了曾經見過的老師的那個月光下盛著酒的琉璃酒盞。
月光的清冷似斂去了一分,卻多了一分默然的悲哀。
聽著她的話,感覺到她的情緒現在似乎並不是很好,於是像往常相處那樣把她抱在了懷裡。
她的感覺很敏銳,也很聰明,很多事情她自己就能得出結論,只不過……聽著她的話,卻是更深刻得認知道,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害怕寂寞的孩子而已。
就像我的那本在進入真央的日記裡所記載的那個,現在已經不知道是否已經重新輪回的妹妹一樣。
同樣的害怕寂寞的孩子。
感覺到她在我懷裡的無聲哭泣,我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背,什麽都沒有再說。
不知道,如果我的那個妹妹也進入了這裡,是否會是和她一樣會窩在我懷裡哭,還是變成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陌生路人?
妹妹?想到這個詞,我的心裡冒出一種如茶水般苦澀卻甘甜的滋味。
最後,只是摸了摸似乎因為哭累而在我懷裡睡著的她的頭髮,我難得得歎了一口氣。
其實如果嚴格說起來話,我並不排斥有這麽一個妹妹。
和她在一起會感覺格外的放松,會因為她不帶惡意的孩子氣而莞爾,偶爾會因為她流落出的寂寞而擔心的妹妹。
常想,老師一開始會在意她,是否就是因為她著偶爾流露出來的,那種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的孤獨?
呵,自己竟然也會開始想這些有得沒得了麽?
果然是因為今天晚上喝了酒的關系,加上想起了老師的關系吧?
將她送回了虛夜宮的臥室的床上,我隨手拿起了桌子上剛送來的報告。
雖然之前說的感性,但是卻瞞不過自己不是麽?
會接近她,親近她,並且讓她參與到自己的計劃來,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為她的那一身我無法猜透神秘的力量吧?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她在我身邊並沒有多久,就再次消失了。
因為她的那個“主人”出事了的關系麽?
看著因為她的突兀消失而解除了境界的淨靈庭,我推了推眼鏡,看著那位神色不安的朽木家的分家小姐,將冷笑遮掩了起來。
雖然我承認你的身份曾經給我帶了相當多的便利,但是……如果友雅大人所說的那樣。
嫉妒的女人,真得很醜陋呢……
、
我曾試著向朽木白哉打探過那隻玉笛的下落,然後知道他用那隻玉笛,和那個有名的次元魔女侑子交換了他那位妻子的失散妹妹的下落後,我也就放棄了想找回來的念頭。
畢竟那位次元魔女的經營理念還有身份,可是赫赫有名的。
只不過,沒有想到在和朽木白哉因為總隊長的命令而再一次拜訪她的店鋪的時候,鈴鐺又響了一次。
然後我才注意到,店鋪正中央正散發著力量和光芒的魔法陣中,一個人影正靜靜懸浮在那裡,銀白色的長發飄動,而她的背後則是延伸出了一對漆黑的羽翼。
即使只是看到了那個人的背面,我也在第一眼認了出來——那就是我以為重新消失了的她。
只不過,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這個感覺……現在的她擁有身體了麽?
不過這件事情只是一件小小的插曲,我的幾乎依舊在繼續,而侑子對於我所詢問的問題,也給了我一個明確的答覆。
想知道“崩玉”的下落,就要將老師所唯一遺留下來的那個鈴鐺交給她。
反正現在計劃不急在這個時候,現在的力量尚未足夠……至少,在再次接觸到她,確定她的立場之前,不急在這一時。
我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再然後,就是鈴鐺的第三次輕響。
那個時候他按照命令和朽木白哉前來接應幻海的靈魂,再然後轉頭,看到的是她抱著一隻狐狸站在不遠的地方。
和那個卷軸中完全重疊在了一起。
於是忍不住微笑。
可是到底是為了什麽而笑,卻沒有答案。
那一天的夜,我做了一個夢,夢中,老師第一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然後一遍一遍的舞著劍,細碎的鈴聲串聯成了不知名的曲子,仿若永恆。
是的,時間的永恆——我無法從中感受到時間的變化和流逝,就像老師的劍舞。
然後睜開了眼,夢裡的空虛之感似乎被真實化了,閉上眼睛就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或許說,它一直都存在,只是自己今日才感覺的到。
走出了住所,來到了和老師初次相識的落日坡上,風很大,而頭頂天空永遠是那麽廣闊。自古就有多少人想在這片天空中飛翔,成為頂端的統治者,可他們終究沒有得到天空的承認,從億萬高空跌落,屍骨無存。
像這頂端的權利,能牢固的握在手裡至今能有幾人。
“靜靈庭的虛假的真實,真美。”
想起了友雅大人曾經說過的話,然後在此刻,看著腳下遠處的靜靈庭,聯想到了虛圈那蒼灰色的天空。
於是點頭認同。
四季豐盈,卷不走傷逝輪回。
滄海桑田,掩不去繁華交替。
所有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
只是,即使這樣,我也將站在世界的頂端,立於雲端之上。
即使早就知道,那不過是一種虛幻無比的追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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