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恩佐斯。”陳致遠閉上雙眼，感知著那位上古的存在。“這名渺小的人類也想成為您的眷族，他已口含您的觸手之種，請您降下您的博愛，將它變成您麾下的無面者吧！”

　　當然，他什麽都沒感知到，恩佐斯在艾澤拉斯那麽遠呢，陳致遠又不是天線。這只不過是《古神召喚大全》上面說的禱語罷了。這一套東西最好是由佐田自己來說，但他現在說不了話，隻好由陳致遠來說。

　　觸手之種“咕唧”一聲，從內中分裂出一支細小的觸手，順著佐田的消化道往下延伸，最後到達哪裡，我們也先且不說了。

　　很快，佐田就開始轉化了。看來艾澤拉斯那邊信號不錯，永恆之井牌天線值得信賴。

　　他的皮膚從亞洲人的淺黃變成變成深黃，有的部分還是紫灰色，也遠遠比以前更粗糙。他失去了人類的流線型肌肉，四肢都變成了觸手，觸手的直徑隨著到軀乾的距離變遠而減少。

　　他的身上浮現出一層粘液，不過很快又被皮膚吸收進去了。

　　“這個是......什麽?”淺草明奈被這樣巨大的異變驚呆了。佐田正在從正常人變成......一個難以理解的怪物。

　　“這是古老的生物改造技術，我的術法‘觸手之種’。”陳致遠解釋道，“除了大腦之外，其他的部分都會變成觸手。雖然這麽看起來不是很像人類，但等轉化完了就好了。不過我還以為不會這麽明顯的，看來讓武藤大哥想辦法幫我處理掉攝像頭記錄。”

　　最令人恐懼的部分在於佐田的臉上正在發生的變化。

　　從他的鼻部自下，皮膚變成了灰紫色，且出現一道道順直的條紋。這些條紋不只是在表面，而且向下變深，最後佐田失去了他的鼻子和嘴，整個下半張臉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細密的觸手——還在空中卷曲，試圖抓住空氣。

　　淺草明奈看著這一切，剛吞下去的早飯不住翻騰。

　　“你......你給我吃的不會也是......”

　　她忍不住出現了恐怖的幻想。陳致遠會不會把一樣的東XZ在給自己的早飯裡?自己會不會也正在發生這樣的變化?

　　“咄！”

　　陳致遠在淺草明奈腦殼上敲了一下。

　　“啊！疼！你幹嘛?”淺草明奈捂住腦門。

　　“聲音清脆，很好聽，好聽就是好頭。”陳致遠滿意地收回指關節，“轉化之後的身體是軟的，根本敲不出聲音。”

　　“啊......”

　　“還有，誰知道你五點鍾跑出來等到九點鍾啊，那本來是我自己的早飯來的！”

　　“對、對不起......”

　　“傻狗哈士奇。”陳致遠無奈搖頭。淺草明奈的腦回路不太正常，這是早已經知道的事實。

　　“我不是哈士奇。”淺草明奈委屈巴巴。

　　“啊對，那你是傻狗。”

　　“我不是傻狗！”

　　“二選一，你挑一個。”

　　“我......”淺草明奈在“傻狗”和“哈士奇”之前權衡了一下:“我還是哈士奇吧！”

　　“嗯，果然。”陳致遠得意的笑了。“我最擅長人狗關系學。”

　　“我......我是不是被騙了?”淺草明奈猶豫道。

　　“沒有，你只是得到了更深的自我認識。”

　　“Akwoeta vatkara N'Zoth?(這就是恩佐斯的力量嗎?)”

　　“誒?”

　　正在整理思路，

試圖尋找自己哪裡搞錯了的淺草明奈，好像聽到了什麽奇怪的聲音。　　似乎，是從佐田同學下半張臉的觸須後面發出來的。

　　“不用擔心。”陳致遠掏出小紙條讀起來，“ vatkara puluat N'Zoth.(是我帶你成為恩佐斯的使徒。)”

　　剛才還了無生氣如同一具死屍的佐田，現在睜開了眼睛。不過再過一段時間，眼睛這種器官也將離他而去了。

　　佐田扭動起四肢的觸手，每一條都可延伸至兩米多長。不過比起上次陳致遠用的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Wuyifa he'Liyifeng doujinqu letaitm ！(無意義，但也許有)”

　　“行了，你再說我就聽不懂了。”陳致遠收起小紙條，“變成無面者你依然可以說霓虹語，別說那寄吧古神語。”

　　無面者都會說上古的古神語，甭管流利不流利吧，會都是會的。這是恩佐斯的觸手之種帶來的知識。

　　什麽?你說知識應該在大腦裡，大腦沒變成觸手為什麽會獲得知識?

　　無面者是一種低分化度器官普遍替代高分化度器官的特殊生命，理論上來說，從今往後就算有一天佐田的大腦被砍成兩半，也不怎麽影響他的生活，因為這東西完全可以被觸手替代。

　　任何重要器官都不再重要，全身任何一小截觸手都可以變成其他器官的輩分。

　　那麽古神語的知識沒儲存在大腦裡，而是在屁股裡，毫無問題。

　　“我.....佐......田......”佐田費力地說話。大量的古神語知識進入他的思維實體，對他以前的語言知識造成了一定的衝擊。過一會兒就好了。

　　如果恩賜他的不是恩佐斯而是尤格·薩隆， 或者其原型猶格·索托斯，現在佐田已經被知識衝死了。

　　“行了，你說話我聽著都費勁，我說話你能聽懂不?聽懂點個頭。”

　　佐田點點頭。

　　“這是誰你認識不?”陳致遠指了指淺草明奈。

　　“嗯......”佐田又點頭。

　　“不錯，看來記憶沒有被恩佐斯覆蓋掉。”陳致遠自言自語。“觸手應該給了你知識，有沒有如何使用噩夢之力的知識?”

　　佐田點頭。

　　“你現在的樣子多少比較嚇人，所以你得用噩夢之力掩蓋住。”陳致遠想摸出手機給佐田看他自己以前的照片，但是手機不在身上。

　　因為容易藏納病原體，而且不好消毒，同時有可能干擾儀器工作，總之手機是不允許帶入icu的。(同樣也不是每個icu都如此)

　　“你記得你以前的樣子嗎?”陳致遠問，“記得的話，你就照著那個來。”

　　佐田點頭，然後渾身的觸手扭曲起來，構成更類似人類的輪廓。過了一會兒，淺草明奈和陳致遠都發現自己已經看不見觸手的存在，佐田回到了以前的樣子。

　　也不是完全回到......

　　“你扯淡吧。”陳致遠指了指窗玻璃上的倒影，“比我還帥?怎麽可能?你和我陳致遠比帥，你有這個實力嗎?”

　　“你那個左腿，縮短十厘米。還有你那個臉，多來點痘痘，加個大小眼。”陳致遠指揮道，“你那個髮型太帥了，改光頭，沒剃乾淨那種。”

　　佐田:“……”

　　那個還是人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