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大維四人都城重聚後,在旅館中交流了幾天。現在梅納斯和李帕已經秘密返回自己的家族,梅納斯去為尤大維和魯佛取來法杖,並嘗試拉攏他背後的資源。李帕則是晉級了需要學習入微之後的武技。
讓魯佛為自己盯著附近的動靜,尤大維開始使用克洛托硬幣錘煉精神力。
穿越過來得小一年了,尤大維還是第一次用克洛托硬幣錘煉精神力,之前有空都忙著去開發金手指了,完全忽略了個人修行。主要是心態的問題,帶著金手指穿越過來總覺得這片大陸本來的修行體系不如金手指,沒有好好重視起來。
隨著精神力的感應,一枚克洛托硬幣懸浮起來,停在尤大維額頭的位置。硬幣散發出紫色的微光,如氣如霧的微粒從硬幣上剝離下來,飄向尤大維的眉心,輕盈的融入進去。
周圍的景物快速變換,定格到一個他無比熟悉的場景。
這是他的小房間,同時也是家裡的餐廳。日歷上寫著3月8號,看時間應該是中午,母親呼喚他趕緊起床上學的聲音傳來,提醒他這是午休剛結束的時候。
吳大維就讀的小學是城鄉結合部的一所公辦學校,城關四小,這裡的學生大多來自進城做生意或務工的農村家庭。
吳大維的出身算是班級裡最好的那種了,爸媽都是醫生。雖然醫院也是城鄉結合部的公立醫院,哪怕想做黑心醫生都沒機會那種,病人大多來自周邊鄉鎮,頂多給你背一背簍的土豆、雞蛋一類的特產。他爸老吳心地很好,能開幾毛的藥絕對不開幾塊的,病人背來的禮物一般都不收,尤其是雞鴨一類的,但花生土豆這些本來就不值幾個錢的東西,偶爾不好意思讓人家再背回去,會收下。
兩個人工資加起來剛好3000塊出頭,生活得很清貧,母親東拚西湊借了一堆外債付了一套房子的首付,還沒到交房的時候,全家蝸居在醫院提供的員工宿舍。是那種刷著綠色牆裙的老房子,客廳臥室廚房廁所加起來都不到60平米。家裡開葷基本靠爸媽打麻將贏同事的錢,如果最近輸得厲害,就得連著好幾天吃泡豇豆炒肉。
小學三年級的吳大維面臨人生第一個重大的抉擇,至少對小小年紀的他來說是這樣的。那年婦女節第一次落實女性職工休半日假,學校領導研究了一上午,最後決定按照國家的安排給老師們放假。因為是臨時通知的,學生家長也不知道。
午休起床,吳大維猶豫著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媽媽。如果說了,就得在爸爸的辦公室寫作業,不說的話,可以跟同學出去瘋玩一下午。
是這天啊,他的嘴角揚起了懷念的笑容。他記得最後他說謊了,這是他人生第一次說謊。為了演得像一點,還背了書包出門,結果走到半路他覺得書包太礙事了,就藏到了一個老汽修廠停放了很久的麵包車下面。
等他瘋玩回來,書包很爭氣的不見了。
那會還很內向害羞的小家夥根本不敢問看門的大爺,把汽修廠所有的車都找了一遍,實在找不到,隻好先回家再說。
對一個小學生來說,這是頂天大的事兒了,書包都丟了,怎麽上學呢?一個謊言需要更多的謊言去掩蓋,他緊接著又撒了人生第二個謊言:書包被人家偷了,不知道是誰,就放在座位上,放學就不見了。
後面的事吳大維記不太清,大概就是父親為了找書包去找了班主任,之後又滿世界借書來複印,直到後來某天他說漏了嘴,
父親才去汽修廠從看門大爺那找到了書包。 然後就是夫妻混合雙打。
吳大維面對的時間點就是說謊之前的那刻,他想明白克洛托為什麽要帶自己來到這個時間,因為從此以後他學會了說謊,失去了“誠實”這個曾經擁有的品質。
“媽媽,今天是婦女節,學校下午給老師放假了,不上課。我去爸爸辦公室寫作業啦。”
希望這個小孩真實的存在於平行時空,以後也不要學會說謊,吳大維笑得很開心。他不知道不說謊對自己的命運有多大的影響,因為他身邊的場景又在轉換,看不到後續,但他對克洛托如何讓使用者領悟命運有了一點了解。
命運本來就是由一個又一個抉擇決定的,當你選擇了一條路,另一條就永遠的消失了。
場景定格在新家的臥室,吳大維已經18歲了,他的面前時一台電腦,上面顯示的是填報高考志願的頁面。
果然嗎,這恐怕是最重要的一次抉擇了。父母對填志願這件事放得非常開,或者說一直以來對他的學習就沒有過多的干涉。他成績最好的時候是初中,拿過全年級的第二,考上了當地最好高中的實驗班。成績最差的是高一,物理、化學、數學全線崩潰,別說及格了,120分的總分能拿到40分就算運氣好,靠選擇題多蒙對幾個。
高三那會兒,吳大維開始擔心自己以後真的找不到飯吃,已經分到文科班的他拚命學習了一兩個月。雖然之後又懈怠了,但至少能考到二本和一本之間。高考的發揮還不錯,填報志願這天他覺得可以考慮省外好一點的二本。
有時候吳大維會埋怨父母,當年在填報志願的時候管得實在太少,導致他二本志願填了非常危險的學校,三本又隨便填了個無論如何都能上的。曾經他也洋洋得意過,覺得博也博了,保底也有了,自己真實非常有策略啊!
二本落選,滾去祖國最南邊的小島上讀三本吧傻孩子。
“嗯……我記得當年的分數比二本線高了33分,穩妥的選擇應該是省內的學校,比如交通大學的文學院或者石油大學。”
他給自己第一志願填報了交通大學文學院,第二志願填報石油大學。完成這件事情吳大維好好的長舒了一口氣,這件事壓在心裡很久了,他一直難以釋懷。
隨著提交按鈕按下,場景又開始變換。
這次的場景,完全陌生。
……
充滿了科技感的大廳異常的空曠。天花板上的風口裡吹來空氣,透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吳大維躺在一個艙室裡面,隨著他清醒,艙門自動打開,他走了出來。
等吳大維看清自己身處的環境,眼前的場景讓他汗毛直立,一陣寒意湧上心頭,腿開始發軟。
大廳的地板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青灰色調,看似光滑的表面布滿了細微的顆粒,應該是做了防滑處理。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著數量極多的屍骨,死亡的事件已經非常久遠了,大多數屍骨都已經坍塌,只有牙齒和股骨還能辨識出來。如果不是他們都穿著白色罩袍,吳大維都不敢確定這是人的屍骨。
發生了什麽?這裡是哪裡?為什麽我會來這裡?
吳大維注意到大廳中央的環形實驗台, 中間嵌著一個不透明的玻璃罐,大概有一個人環抱的大小。他走向前去,發現實驗台上均勻分布著十幾個按鈕,每隔半米一個,剛好圍著這個玻璃罐。
他低下頭,看到了按鈕下面鐫刻的金屬牌,這金屬牌不知用什麽製作的,完全沒有腐朽的痕跡,上面的字跡無比清晰。
是中文,每個按鈕對應一個名字:歐敏、黃也、洛可維……還有英文名。
吳大維不算太好奇的人,但眼下除了這些按鈕也沒有別的東西可供探索,所以他試探性的按下了銘刻著“歐敏”這個名字的按鈕。
這個實驗台還能運轉,按鈕上方的台面升起一道光幕,開機畫面上顯示“聯合第一實驗室”,下標了一個縮寫,應該是控制實驗室的組織名稱:“DLOUN”。鍵盤下方的實驗台上,幾條光線從邊緣往中心匯聚,組合成了一個鍵盤。鍵盤旁邊有個方框,吳大維試了一下,是觸摸板。
人類還真是缺乏想象力啊,看著這麽高科技的實驗室,還得是鍵盤鼠標兩件套才能好好工作……關鍵這玩意兒居然是密碼鎖屏,至少整個人臉識別行不行?
12345678,不對。
88888888,還是不對。
肅然起敬肅然起敬,居然沒有隨便弄個密碼糊弄過去,我承認你們是專業的科研人員了。吳大維有點束手無策,不知道密碼就沒辦法繼續探索……不如試一下自己的生日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