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羅紅茵的授意,劉能便答應了和李帕比投擲技的要求。但劉能注意到了李帕背後那柄飛茅,一看就不是尋常之物,所以他要求使用角鬥場提供的飛茅。
李帕表示沒有意見,並向老板要求提供30副輕甲。這倒讓劉能小小的驚訝了一把,但也沒太在意,隻當是小年輕喜歡胡吹大氣。普通的飛茅需要加持本源之力才能穿甲,自己堂堂入微級平時的成績也就能穿甲20副左右,掌握級能擊穿15副就算高手了。
角鬥場最不缺的就是各種武器裝備,眾裁國製式的輕甲沒有,那是違法的,但防禦能力差不多的戰甲還是拿的出的。
猜先,兩人通過扔硬幣的方式來決定誰先動手。
鷹面,劉能先出手。
“姐,劉能沒問題的吧?”
看台上,羅魯思有些焦躁。他想狠狠的教訓那個吵著要做自己姐夫的小子,既然不能在死鬥中殺了他,讓他們去海裡裸泳羞辱一番也勉強可以解氣,所以他非常關心這場決鬥的勝敗。
羅紅茵正饒有興致的看著場下,時而抽兩口黛煙,時而嗑兩顆瓜子。聽到弟弟的話,她應付道:“放心吧,劉能的境界比那小子高,而且他的投擲技也算出眾,除非那小子有什麽看家的本事,否則輸不了。投擲這種技能,基本都是依靠力量和本源之力,這兩方面我不認為劉能會輸。”
“可是那小子主動提出比投擲,會不會有詐?”
“詐詐詐,天天這有詐那有詐,我怎麽有你這麽個心思鬼蜮的弟弟?我看那李帕是擔心在決鬥中受傷才提出這個要求的。第一場大家都是試探,重頭戲在後面呢。你小子腦子不行,好在修行的天分還不錯,我們這邊兩個入微,他們那頭則都是掌握,還有兩個是中期。而且我們這邊三個都是武士,他們有兩個是元素使徒,你告訴我怎麽輸?”羅紅茵說完賞了弟弟一個大白眼。
在入微前,元素使徒的魔法殺傷距離有限,和近戰強勢的武士一對一戰鬥時處於劣勢。這導致中土大陸的元素使徒都會學一手輕靈術,並且勤快的鍛煉身體——不是想做近戰法師,方便跑路而已。
場下的劉能已經準備停當,角鬥場老板正張羅著把三十副輕甲用木樁整齊的碼成一排。
“嘿嘿嘿,大維,你說紅茵會獎勵我什麽呀?”魯佛還魔怔著,一臉興奮的湊到吳大維耳邊。
吳大維異常嫌棄的推開魯佛,罵道:“獎勵你抹脖子自殺你乾不乾?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你這是怎麽了?七丘那個片葉不沾小佛爺也有今天?”
“我不知道,大維,我看到她的時候,這個世界都變了,就好像世間的一切都毫無意義,只剩下她是值得在意的。”
“你說的毫無意義是不是也包括我們三個?”
“嘿嘿嘿,比喻,比喻而已,你們當然是好兄弟。”
“哦?那我們三個和紅茵同時掉進水裡,你先救誰?”
“咦~大維你好惡心,這話你留著問你媳婦兒去吧,別說話了,劉能要動手了。”
吳大維心想好家夥,明明是你自己過來犯嫌的,現在還讓我閉嘴了?但他也沒多說什麽,轉頭看向場下的劉能。
投擲的標準距離是15米,因為大多數士兵是不會武技或者魔法的,普通人根據個體差異,使用標槍的有效殺傷距離在15到18米之間。
劉能將標槍緩緩舉過頭頂,將身體反曲成一道弓型。
感受著身體內本源之力的流轉,
劉能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腰部,他的老師告訴他,這是投擲技發力的核心位置,通過身體的旋轉將力量傳遞到手臂,手臂再發力將標槍投擲出去。 地面上的塵土隨著劉能的蓄力紛紛以他為中心遠去,形成了一個灰色的圈。隨著劉能的一聲暴喝,標槍如流星一般飛出,槍尖上銀光閃爍,那是本源之力附著在上面,用來加強槍尖強度的標志。
噗!槍尖和輕甲接觸,並沒有發出和氣勢相匹配的巨響,而是輕微的穿刺聲。入微級的標志之一就是可以精準的控制力量,集中於一點,以點破面來發揮出最大的殺傷力。
一層、兩層、三層,二十四層!
很好!劉能暗自高興,這比自己的最佳成績還多了一層,看來自己近來修為又有長進。他禮貌的向場內的觀眾們行禮,隨後望向羅紅茵。羅紅茵給他偷來了一個肯定的眼神,右手攥著瓜子對他豎了個大拇指。
劉能低下頭,把自己的愛慕隱藏起來。這樣就很好,做你的朋友,讓你開心但不向你索取什麽。
觀眾台上歡呼聲壓倒了個別賭穿甲數量輸掉的人的咒罵。平日裡角鬥場少有入微級高手出手,有這本事的人犯不著來角鬥場討飯吃,觀眾今天算是一飽眼福了。
“這小子可以啊,二十四層,尋常入微初期也就20層不到吧?可惜了,他的對手是李帕,也不知道這幫人怎想的,和李帕比投擲。沒想到這小子平時不聲不響,暗地裡聰明著呢。你說他怎麽只要了30副輕甲?”魯佛說道,他臉上的紅暈已經逐漸消退,神色也比之前正常了不少。
“咦?怎麽不念叨你的紅茵了?投擲技這方面,我們這一代人比李帕更強的可能真的不太好找。”
“哎呀,紅茵當然是可愛又迷人啦,但我總不能見色忘義吧?別說話,李帕上場了。”
再次被下了封口令,吳大維神色詭異的看著魯佛。這小子狀態不對啊?剛剛還吵著紅茵紅茵,恨不得把人家奉為唯一真神的樣子,怎麽一會兒的功夫就清醒了?
渣男?哦,他本來就是。
另一邊紅茵姐弟兩也在說著悄悄話。
“24層,可以可以,這樣我們贏定了。姐姐,要不下一場我去對付那個色鬼吧?我倒不擔心你會輸,但那小子如果乘機揩油怎麽辦?你看他那副豬哥模樣,誰知道存著什麽心思。”
“無論這一場勝負如何,第二場我都要親自拿下,諒那個傻小子也不敢贏我。雖然第一場也輸不了就是了。”她頓了頓,笑盈盈的看著羅魯思輕聲道:“哦喲哦喲,弟弟吃醋了呀?你放心吧,姐姐不會嫁人的,姐姐永遠陪著你好不好?”
羅魯思一臉開心,狠狠的點頭。
……
李帕拎著標槍,走到了15米的距離。
心癢難耐啊,跟吳大維出來這麽久,總是在路上奔波, 練習穿陣的機會都少了。上一次在碼頭邊上,憋壞了的李帕都拿梅納斯當標槍使了。今天又不能太出頭,他爸嚴令他不準用穿陣去跟別人爭鬥,招人眼紅不說,還辱沒了這門技術的初衷。
穿陣應是衛國之技。
所以他只要了30副輕甲,而不是重甲,難受。
嗯……等下還得收著點力,讓人家看出來,傳到老爸耳朵裡,少不了一頓毒打,搞不好還要關禁閉。
本源之力!
舉槍!抓地!蹬腿!轉膝!
扭胯!轉腰!抖肩!送肘!
擰腕!
放!
標槍脫手,在觀眾們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抵達了角鬥場另一端的牆壁,狠狠的扎進去1/3,槍尾在空氣中震顫不已。30副輕甲上就像憑空出現一樣,各自多了一個拳頭大的窟窿。隨後,標槍飛行時刺耳的蜂鳴聲,和30副輕甲幾乎同一時間被洞穿的炸響,才先後傳入觀眾耳朵。
哎,力量還是太分散了,什麽時候能入微啊。李帕暗自搖頭。
臥槽!草率了!沒收住力啊!希望在場沒有識貨的,不然我的人生搞不好就要在軟禁度過了。
李家人對於家傳武技的癡迷,在旁人看來確實是難以理解的,長時間沒機會練習,哪怕李帕已經在心中反覆告誡自己要收著點力,還是出於本能的發揮了全力。
觀眾席一片寂靜,包括羅紅茵姐弟兩和在場下一旁休息的劉能,但不包括習以為常的兩貨。
“嘖嘖嘖,魯佛,李帕完了。”
“是呀,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