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再度遠征

　　陵寢在四個月後竣工。

　　建築材料都是現成的，這個文明毀滅沒多久，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主要的問題是這顆星球上的土地、水源都有一定程度的汙染，野生動植物亦是。

　　畢竟星光生物不需要食物，他們喝茶飲酒不過是為了讓創作時有些儀式感。

　　所以各類補給需要通過“虛空行者”號上的工廠生產，佔用了一部分人力，加上這次由人類工程師與工人動手，他們需要輪番修習，以消除汙染。

　　這次設計的陵寢遠不如“幽冥巨人”修建的那座宏偉，但工期還是比之前預想的延後了一月。

　　切爾森在此第三次下葬。

　　隨後，攜帶者全部人員，“虛空行者”號開始返航。

　　切爾森帶走了全部遺體。

　　著陸後，切爾森組織了一場宏大的遺體告別儀式，同時也公開昭告了這些英靈的去處，以告慰陣亡者的親屬，這同樣是一次閱兵，凡人種族需要用這樣一場儀式，來宣告他們真正擊敗並摧毀了一個被舊日眷族徹底掌控的國度。

　　九年後，切爾森再度審視自己的領地。

　　人口已上漲至310萬，隨著高效化石能源的開發，工業發展迅猛，蒸汽與電力兩種技術路徑的融合已基本完成，在各個環節提升了效率。

　　他的魔藥已經消化完成，非凡者已經達到了1200人。

　　他要再度發起遠征，目標是那個瘋狂的眷屬天使所控制的五號星球，那裡有超過一千萬被瘋狂籠罩與汙染的敵對生物。

　　這次戰役本可以在與帝國、與神明會合後，合兵一處共同進行，但切爾森想在那裡完成自己的儀式，並為未來的舊日決戰作更充足的準備。

　　這不僅僅是為了更好的消化魔藥與掌握序列0級別的權柄與力量，更是為了盡早驅除那些“原始星空”途徑的非凡特性上的汙染，利用即將因技術進步帶來的產能爆發，建造更多的星艦，為決戰上最後一道保險。

　　人民可以為神明和領袖的事業付出努力，作出犧牲，但不應該以文明毀滅作為代價，為其支付賭資。

　　切爾森這次帶走了90萬人，動員了大部分預備役，小部分為後勤人員和機組人員，不再有建築工程等非軍事人員，抽調了一千名非凡者。

　　抽調這麽多人員，自然會對經濟發展造成影響，但這也是應付之代價，因為這是決戰的練兵與預演。

　　“虛空行者”號劃破大氣層，直奔星球上“瘋狂”領域的來源處。

　　切爾森已張開了自己的靈界，這一次，兩位天使，二十多位靈界半神帶領著兩百多萬亡靈大軍，傾巢而出，已預定著陸地點為圓心，四下殺出，迅速擴張著戰線。

　　“災難祭司團”這一次祭出的災禍是“龍卷風”，用來遲滯敵人的集結。

　　“黑山羊”半神們則率領著她們的軍團，為登陸部署保駕護航。

　　在登陸完成以前，切爾森的工作同樣只有一個——保護飛船。

　　這顆星球上存在著三種智慧生物，一種具備與人類相似的身形，但似乎是由某些節肢動物進化而來，內外均有骨骼，外骨骼堅硬如同甲胄，而內骨骼密密麻麻地控制著全身肌腱，他們的肌肉極少，但極其堅韌有力，也未見任何脂肪組織。

　　另一種是從軀體上伸出三隻不同高度柄狀眼的矮小生物，它們的大腦，嘴等其他器官均集成在軀乾上，有四之手，各有三隻手指，

六肢均十分纖細。他們擅長遠程攻擊，用手指凝聚起極細的“矛”，像一根鮮紅的長針，速度極快。　　第三種似由兩棲動物進化而來，皮膚黏稠而裸露，手腳上有蹼。一張血盆大嘴佔據了頭部一半的面積，他們是一種極為敏捷的生物。

　　他們的科技發展在啟蒙時代尚未結束時便被打斷，隨後便迅速倒退，至“災難主祭”號探索時，已經是一個個以原始狩獵采集方式生活的部落和農耕村落。

　　他們既進行種族之間的戰爭，種族內部、部落村落之間也在之間也在不斷的征戰，甚至家庭成員之間也會進行無緣無故的仇殺。

　　他們的普通人對凡人士兵有一定威脅，在密集熱兵器方針與重火力下，並不是問題。

　　但他們的非凡者極為詭異。

　　他們的雙眼被紅色的漩渦徹底佔據，眼球已不可見，他們同樣以紅色漩渦凝聚起武器戰鬥， 或“紅球”或“血矛”或“大刀”，一旦被擊中，不僅肉體與靈體均會受損，還會附帶大量精神汙染，這種汙染更大程度是理智層面的，讓人化為敵我不分的怪物，連靈體生物都無法避免，一旦被命中就需要立即返回靈界，驅除汙染。

　　這些非凡者死去後，非凡特性不會析出，而是就近鑽入其他眷屬的體內，後者會立刻轉化為瘋狂的附庸，與死者一樣強大，並立刻投入戰鬥。

　　生命會死，而瘋狂不會、

　　但這些科技落後的種族集結較慢，盡管分散在這顆星球上的一千萬人在“瘋狂天使”察覺到“虛空行者”號來襲時酒杯命令聚集，但行進速度太慢，最先趕到的大部分是非凡者。

　　非凡者的數量無法被削減，盡管“後備兵員”還不太充足，但不僅是人體，足夠強壯的動物甚至植物都可以是“瘋狂”附身的對象。

　　趁敵人密度不足，亡靈大軍迅速將戰線向外推進了一百公裡，隨後凡人軍團跟進，布設防線，構築炮兵陣地。

　　而一百公裡外的北方，這名控制著整個星球的天使之王，正在祂的“瘋狂王座”上等待。

　　兩位冥界天使負責清理首領戰附近的戰場，排除干擾。

　　而切爾森顯露出了披掛蒸汽鎧甲的骷髏真身，提著“黃昏巨人之鐮”，這把因源質碎片而提高了位格的武器，能夠對這位天使之王的神話本體造成一定威脅。

　　雖然序列並不相鄰，但戰爭、死亡均與“原初瘋狂”相通，兩者的戰鬥是可以對對方的神話本質與概念造成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