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許久,原隨風緩緩問道:“你認為,石清為什麽要愛你?”
梅芳姑說道:“我比閔柔處處要強,他憑什麽不愛我?”
原隨風笑了笑:“愛你?”
“你真的懂愛嗎?”
梅芳姑剛要反駁,但卻又啞口無言。
“我可以為石清付出生命,我也可以為了他,帶著這醜陋的人,皮面具二十年,難道這都不算愛?”
原隨風繼續說道:“這算什麽愛?”
“如果你真的愛石清,你又怎麽會讓他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如果你真的愛他,那麽石清在當年明確拒絕你的時候,並且她告訴你,她心有所屬,並且兩情相悅的時候,你為什麽不退出?”
“且不說之前,就單說現在,丐幫的任老幫主愛秋姑娘,即便秋姑娘容顏盡毀,但是卻照樣呵護了十年。”
“我還有一個朋友,她身為女子,也曾愛慕過一個男子,他們本就是兩情相悅,可因為武林之中的變故,我的朋友遠走海外,始終不能和男子相見!”
“這又算什麽?”
“他們面對喜歡的人,都甘於付出,而被付出的人,也交付了自己的一片真心!”
“相比於你,要讓實情一輩子活在痛苦和愧疚之中,他們的選擇,難道不比要強的多?”
“你口中的愛,從來都是霸佔,你從來不會考慮對方的感受?”
“這算是什麽?”
“你只是看到了一個十分疼愛的玩具,喜歡的時候要將它握在手裡,那不喜歡的時候呢?”
“你要如何對待它?”
“你曾口口聲聲說過,你是深愛過石清,可是在這段時間裡,他從未喜歡過你,更不要談及背叛。”
“難道?這就是你愛的方式不成?”
梅芳姑啞口無言,這時候的她,只是呆愣在原地,看著秋靈素,那宛如熔岩吞噬的容貌。
失神的問道:“難道真的有這樣的男人嗎?”
“難道他真的不在乎容貌,不在乎一切不成?”
秋靈素點了點頭:“是啊,當年我明明已經容貌盡毀,可他卻依舊愛惜了我十年。”
“直至前段時間,因為小人偷襲……”
這時候,秋靈素已經紅了眼眶,任慈始終是她心中的一根軟肋,無論怎麽樣,他也不能走出去。
梅芳姑沉默了許久:“真的是我的錯嗎?”
“難道真的是我造成這一切的悲劇嗎?”
眾人不言不語,他們依舊沉默,甚至都不去動手中的碗筷。
“可這樣我活著有什麽意思?”
“我自以為愛了他二十年,可今天才發現,這一切都是笑話。”
“呵,呵呵。”
梅芳姑失神的走了出去,不知前路如何?
秋靈素能夠感覺到他心中的悲寂,當她賴以生存的一切全部崩潰之時,那種感覺,秋靈素熟悉的很。
“喂,我和你說了這麽多,你是不是該感謝我一下?”原隨風的聲音再次響起。
眾人紛紛看去。
“你需要我做什麽?你的武功遠在我之上,我幫不了你。”
原隨風笑著說道:“按理說,我應該是讓你知道了一些東西吧。”
“是。”梅芳姑點頭承認。
“那出於江湖道義,你應該表示一下吧!”
“你要我做什麽?我會去做。”
“嗯…我的客棧還需要一個大廚,一個月三錢銀子,
供吃供住,凡是客棧有的你可以隨便使用,如何?” 眾人被原隨風的生意頭腦徹底震驚。
你從這種時候雇大廚。
真不愧是你,原隨風。
這時候,眾人只是感覺自己手中的碗筷,是那江湖上的利刃。
少吃一粒米飯,就對不起自己和世人。
“你在和我開玩笑?”梅芳芳平靜的說。
“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
沉默了許久,梅芳姑說道:“好,我做你客棧一年的大廚。”
原隨風連忙搖頭:“這怎麽行?”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救了你,你起碼幫工七年?”
眾人被原隨風的喪心病狂嚇的瞪大了雙眼。
即便是此刻的梅芳姑,心中也升起了一絲波瀾。
“三年!”
“六年!”
“五年!”
“好!”
原隨風連忙走進櫃台,拿起筆墨簽好協議,然後用手直接印象印泥,留下了一個大大的紅手印。
而後,原隨風急匆匆的拿著印泥和紙張,來到了梅芳姑的身前,笑得一場灑脫歡快。
梅芳姑隻感覺自己上當受騙,但是沉默了許久,卻終究摁下了手印。
做完了一切,原隨風心滿意足的將這收入懷中,然後笑著對著梅芳姑說道:“吃飯吃飯!”
“要餓著自己。”
梅芳姑看著原隨風隱藏不住的笑意,心中對未來更加擔憂。
或許之前自己是畫地為牢, 可現如今,剛出牢門,就已經身陷虎口。
客棧外面,一個衣著樸素簡單的女子,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神情有些驚訝。
這時候蹲坐在客棧一旁的她,緩緩地站起身來,俏生生的對著原隨風說道:“老板,你還招工嗎?”
原隨風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容貌依舊絕豔養眼,身著淡黃色的長裙,更加凸顯出他整個人的氣質。
而面對著他的問題,原隨風疑惑的說道:“招啊?為什麽不招?”
“你要找活乾嗎?”
女子連忙點頭點頭:“是,是的!”
“只要你不賣我去青樓,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要求這麽低?”原隨風詭異的笑著。
在客棧之內,眾人的目光之下,原隨風再一次興衝衝地進了客棧櫃台,拿起了一張白紙,連忙勾畫了幾下。
然後再跑出去的時候,看著眾人仍然在看著,他連忙擺了擺手,讓就能坐下吃飯。
客棧外面,原隨風對著對面的姑娘說道:“這樣吧,我客棧裡還需要一個打雜的。”
“如果你想乾的話,一個月給你五錢銀子。”
“怎麽樣?”
“那…吃住的問題呢?”
原隨風笑著說:“沒問題,供吃供住,和剛剛的那位一樣,怎麽樣?”
穿著淡黃色長裙的姑娘,緩緩的摁下手印。
原隨風開心的把合約送到懷裡,興奮地問道:“說了這麽長時間,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麽?”
“江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