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日,二人迎著朝陽早早的上路。
一路上,林平之揮舞著馬鞭,聽著悅耳的竹鈴聲,眼眸之中炙熱的復仇光芒,仿佛終於劃過了一絲清流。
讓他在這些許閑散的時間裡,得到了些許的緩解。
一路無話,原隨風喜歡清靜,而林平之聽著馬車上的竹鈴聲,第一次感覺生活竟然是這般的愜意。
原來這世間,還有如此的世外桃源,甚至在這一瞬間,林平之甚至產生了一種報完仇,就駕著馬車浪跡天涯的念頭。
但是,隨著馬車之中的鼾聲響起,林平之笑了笑,他盡量將馬車的速度放緩,不打擾到原隨風的休息。
原隨風在馬車裡笑著翻了個身,逐漸安靜了下去。
從這裡一路走到江南,又花了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內,林平之完全摸清楚了原隨風的性格習慣,也知道他說的一切和做的一切,都是隨心所欲,逍遙懶散。
這樣的生活讓林平之羨慕,但卻不敢苟同,因為他還有家仇未報,所以,只能每日練習已經會的武功。
希望得到原隨風的指點。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林平之戀近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之時,原隨風的偶然一次走下馬車,看到了正在練劍的林平之。
原隨風就這麽看著,而林平之也越練越起勁,深色充斥著希冀。
終於,當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演練完後,林平之收劍,希望得到原隨風的指點。
原隨風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他自然知道其中缺少什麽,但是僅僅憑借著劍招,原隨風的腦海之中,卻在不斷推演著,辟邪劍譜的真正奧義。
形如鬼魅,劍如修羅。
辟邪劍譜的劍本應如此,但是既然缺失了最重要的心法,如果還要強加練習的話,那也僅僅是下九流的普通劍法。
原隨風根本不屑。
可是,當原隨風將辟邪劍法的劍招一次次加快,身影一次次加速之時。
原隨風驟然睜眼,身上的氣勢巍峨恐怖不已。
但又瞬間消失,那剛剛出現的凌厲氣勢仿佛是一片夢幻。
這時候,林平之終於開口:“恩公,不知你是否可以指點一下平之的劍法?”
原隨風緩緩開口:“你認為那辟邪劍法很強?”
林平之點頭:“那是自然,祖父林遠圖,當年就是憑借辟邪劍法,曾在錦衣衛之中立足。”
“讓江湖中人無不聞風喪膽。”
原隨風點了點頭:“的確,林遠圖的辟邪劍法的確很強,可你認為,你練習的辟邪劍法,和他的辟邪劍法相同?”
林平之一時無言,如果他的辟邪劍法真的和林遠圖一般厲害的話,他林家,又怎麽會滅門?
原隨風繼續說道:“你的劍有形無神。”
“辟邪劍法的內功心法,你林家沒有半點傳承。”
“如果說,你獲得了辟邪劍法的內功心法,將來憑借辟邪劍法,或許還有可能報仇。”
“但是,如果僅僅是這套劍招,你就算再練一百年,你也休想有什麽進步。”
林平之心中黯然,以及那隱隱的不忿。
原隨風搖搖頭:“今天我不困,你好好看著。”
原隨風當即出手,依舊是那根青色竹杖,當原隨風出手之際,便如狂風呼嘯。
原隨風的身形如同鬼魅,穿梭在森林之中,一縷青光夾雜著的銳利的鋒刃,在每棵樹上都留下了深深的劍痕。
等原隨風再次現身,
林平之已經被這森林之中滿樹的劍痕所吸引。 辟邪劍法,他是清楚的,畢竟練了這麽多年,可是如今,原隨風僅僅是看了一眼,便有了如此威力,林平之不禁心中有些打鼓。
原隨風哈了口氣,緩緩說道:“辟邪劍法的劍招,我也是看你的劍招學來的。”
“至於為何你我二人時的完全不同。”
“這是因為我以內力為基,強行將劍招不斷加快,令身形變得更加飄逸。”
“如此,才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林平之心中了然,然後連忙問道:“那我能練嗎?”
原隨風看著他,眼神格外的詭異。
“你要是有我這樣的內功,就算你不會什麽劍法,僅僅以浩蕩的澎湃內力,也完全可以殺了余滄海。”
“不過,你有時間嗎?”
林平之閉嘴,他修煉的內功,雖然並不是爛大街的內功心法,但如果現在重修的話,絕對會有他的身體,帶來不可逆轉的傷害。
因此,面對著原隨風的話,林平之苦求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原隨風靜靜地說:“辦法是有的。”
“不過並不在我這裡。”
“到了江南,我會引薦一個人給你,如果能得到他的青睞。”
“就算請他殺人,他也會幫你。”
“只不過,這一切還要看你自己。”
林平之的眼眸變得明亮,堅定,他連忙保證道:“我一定會做到。”
原隨風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沒有鼓勵,沒有貶低,只是平靜的說了一句:“該趕車了。”
如今已經到了江南,在老馬晃晃悠悠下,二人也終於算是一路平安無事。
來到這裡之後,原隨風就已經聽說,霍修珠光寶氣閣的事情,但原隨風並沒有多問。
因為他注定知道結果。
來到一個偏僻的巷子,緣隨風的客棧就在那裡。
停下馬車,林平之打量著牌匾,上面只有兩個字:“扶搖客棧。”
林平之感慨於,氣勢磅礴。
而原隨風走下馬車之後,看著客棧這兩個字,不由得想起了十五歲那年。
那時候的他,起名字是相當麻煩的事情。
因此,索性便以“扶搖客棧“二字為名,簡單,隨性,又和功法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