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雪亭喘著粗氣,癱倒在校門口,夏日的蟲鳴伴著熱風叫得她的心也煩躁了起來,昏暗的街道裡回蕩著急促的腳步,那腳步聲似乎是向著她來的,呂雪亭剛剛放松下來的神經又緊張了起來,隨著腦步聲慢慢顯現出的是一位女孩的身影,又有誰會在這樣的夏夜裡如此焦急的趕路呢?
“伊——莉雅?!”呂雪亭吃驚的叫出聲來,卻見伊莉雅也是一臉疑惑的停下腳步,“哦,不意思,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曾經是【Ar】……,【Assassin】的禦主。呂雪亭即時改口,但伊莉雅似乎己經猜到了什麽,甜甜一笑,俯身抹去她眼角的血珠,留下一道長的印記。
“【Archer】的禦主吧,沒有關系的,我已經不會因為過去的事情而遷怒於你了。”伊莉雅看著呂雪亭那雙而滿血絲的眼睛,開朗的笑著,似乎不帶任何的惡意。
呂雪亭望著眼前這位似曾扣況的小好孩,她的眼睛和【她】一般的澄澈、美麗,那雙似乎從未被汙染的瞳孔正直視著她,一動不動,她輕笑一聲,“是嗎,那我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過……我似乎做了很對不起你的事情。”呂雪亭觀察著伊莉雅,那張沒有仇恨沒有怒火的臉頰,透出淡淡的憂傷平靜的看著她,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我也曾像你一樣渴望用魔法解決世人的糾紛,那時候的我還和你一樣大,誰的心裡一個救世界的夢呢!可是……經歷的多了【它】也就消失了,我想如果拯救不了【世界】的話,那至少要挽救身邊的人,得到的確是無盡的孤寂。”呂雪亭的眼睛溢出淚水,衝刷著固結的血痕,神神變的迷離起來,“到最後,最後……我發現連自己地救不了呢!伊莉雅,你為什麽要一直堅持下去啊!”呂雪亭抓住伊莉雅的肩膀,用力搖晃著,渴望著她說的每一個字句。
伊莉雅輕輕撩起頭髮,將臉貼在呂雪亭的耳邊,像是成人在安熨小孩似的,脫去稚氣的她變的異常的冷靜但不冷血,熱情但不魯莽,輕柔卻擲地有聲,“【Archer】的【Master】哦!你在成長過程中似乎已經迷失了自我呢!每個人都有各自堅特的理由,我堅持的理由很簡單——【我己經不想再放棄任何東西了】,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害怕失去或因為無法挽回的事情而後悔,我不會做任何後悔的事唯一讓我感到遺憾的是我曾放棄過太多的事情。”伊莉雅站起身來,小小的身軀後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聽起來很不切實際吧,不過這也就是我的處世原則,不計成敗與得失,我所在乎的——只是眼下的自己罷了。”伊莉雅如花般笑著,如同一團焰在呂雪亭的內心燃燒,正如死灰並不是不能複燃,只是缺乏那一把火而己。
“是啊!伊莉雅勇敢去做吧為了未完成的事業,同樣也為了我們未實現的夢想!”呂雪亭熱淚盈眶,用力拍了拍伊莉雅的肩膀,無聲的目送她遠去,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她長歎一聲,“明明還是個孩子啊——!葉老板,你不會想到吧,【她】才是擊落海燕的最後一道落雷。”
林遠民破門而入,一刀斬斷擲來的家具,“葉先生,你已經完全失去了存在的價值了,請不要做無謂的抗爭,這——只會圖增痛苦罷了!”他一臉陰沉的向葉建新走去,鞋與地毯的摩擦聲若有若無,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哦……呂小姐,真是場精彩的表演啊!“葉建新玩弄著那枚別致的紐扣,緩緩轉過身來,拋向中飛速旋轉著,
“不過,林老師,先看看個吧!”林遠民望著逐慚扭曲的空間,皺了皺眉頭,手起力落卻不見了葉建新的身影。隨後便眼前一黑,來到了血色的平台上,仰頭見葉建新不屑的哼了一聲,翻身鑽進【巨神兵】中。 “現在——是我的主場哈哈哈——!”葉建新奸笑著,俯身用那雙碧藍的雙瞳看向一臉呆滯的林遠民。
“你親愛的學生都將不複存在了喲!對了,忘了告訴你,你的——【伊莉雅】在在這裡啊!”巨神兵手中的兵器發出耀眼的光芒,向頭頂刺去整個知臨校園都為之顫抖,教學樓如多米諾骨牌般倒下,煙沉四起。
“Lancer——!”林遠民緩過神來,一柄血色長槍擊破結界將林遠民拉回地面。
“Master現在該幹什麽呢?”Loncer望著搖搖欲墜的尖叫著的教學樓,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麽,“也罷這也是身為【Servant】該做的事,不過——那家夥不停下來的話似乎也救不了多少呢!”林遠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身體已經飛出數米。
“Lancer,聽好了——你負責爆破,我負責救人——能救多少是多少!”林遠民飛奔著,手心早己溢滿了汗珠,“你沒意見吧!”
“Master,你居然把最危險的任務留給自己,也太不把我當一回事吧!”Lancer嘴上喊著,犬牙狀的長槍早己在樓前準備就緒,“我說那校長,未免也太無情吧,這可都是他的學生啊!”大樓的一角轟然倒下,尖叫聲,哭喊聲,呼救響成一片。林遠民在落磚中跳躍著,接住幾個學生快速落地,“太慢了,我還想要救更多的。”林遠民喃喃自語四肢青筋爆起,快如一道閃電瞬息間救下數人,但還是遠遠趕不上學生下落的速度,幾道紅光劃過天空,一張巨網在近地面張開。
Lancer放下名學生,望向樓頂飄浮著的人影。
“伊莉雅——!”林遠民高聲呼喊著,來不及細想一塊牆體的碎片從空中落下被Lancer擊破,散落一地。
“林老師,我先去脫住【它】,你們趕緊救人。”居高臨下的伊莉雅回望一眼宿樓,抬手間幾根巨柱拔地而起,暫時撐住殘破的樓體,抽身向巨神兵飛去,那充滿了殺戮與無情的機器,正在從地下鑽出。
“【鎖鏈·鏡相天引】”伊莉雅回想起了剛成為魔法使的那一段對話,“你說過的吧!最重要的是想象力啊!”無數的鎖鏈猶如一群脫韁的野馬,從地面衝出,將巨神兵團團困住,無用的扭動著,大地暫時減輕了震動。
伊莉雅回身參與到拯救同學的隊伍中,她盡力揮舞著魔法杖似乎這是最後的使用的機會,她從未如此徹底的感受到挽救的渴望,只是不斷揮舞著,似乎永無止盡。
葉建新用力扭動著,想從這天羅地網中掙脫出去,但卻紋絲不動,“伊莉稚,你可不要忘記了,【她】也是聖杯啊!”葉建新說著,核心處發出刺眼的金光,將周身的鎖鏈侵蝕,隻留下流動著魔力的四肢,他一躍而起,將身體徹底融入巨神兵中,凝望著參差不齊的知臨校園。
隨著樓房最後一角的破壞,宿舍樓裡的人全部被救出,被伊莉雅的暗中保護著,相互安慰著。葉建新揚起手中的長戟,幾塊巨磚伴著魔力炮襲擊而來,“來吧!伊莉雅,讓我來看看,你還能保護到什麽時候!”
“Moster!”Lancer看了一眼林遠民會意的點了點頭,三劃令咒在伊莉雅的眼中映出炫麗的紅光,Lancer迎著洶湧而來的攻擊,揚起被光芒照亮的臉,如一隻箭蛙般直直的向【他】去,滿天的星辰都為之驚懼——【噬碎死牙之獸(Curruid Coinchenn)】!”半空中炸裂開的魔力化為星光飄落人間,飄落林遠民的肩頭。
“伊莉雅……這種東西,就由我……”
“嗯~,林老師,我失去的東西——我要親手奪回來!”伊莉雅轉身向巨神兵飛去。莫德雷德仰望著這不透人情的機器,臉色凝重起來。那撕裂天空的寶具與嘶吼聲,標志著又一位【Servant】的末路,標志一位敵人誕生的前聲。
“Master,你的魔力還夠嗎?之前好像放的有些頻繁了,真是不好意思。”莫德雷德看著體力不支的陳段鴻,擔心的皺了皺眉頭。
“唔……這倒不是問題,還可以放兩次,算上令咒的話。”陳段鴻底氣不足的說道,“兩發內應該沒有問題吧!”他拍了拍莫德雷德的肩膀。
“兩發?Master,你是把自己的命也算上了嗎?”莫德雷德不由的敬佩起陳段鴻來,“那就還有一發,可惡還不能確定【它】還有沒其他的防禦方式,光是一身機甲就有些難以對付了。”
呂雪亭身前的校門轟然倒下,她劇烈的咳著撥開煙塵,巨神兵出現在她的面前,湛藍的雙瞳閃著凶光,看起來是那樣的邪惡與這崩壞的校園有種異樣的違和感。
“這是什麽東西,林遠民這……”
“沒錯,正如你所想——”林遠民領著一群學生從廢墟後繞出,神情緊張的望了一眼巨神兵,“葉先生已經喪失理智了,這……不過是身為老師的責任罷了。”他看了一眼略帶驚異的呂雪亭,不自然的解釋道。
呂雪亭欣慰的笑了笑,轉而神情嚴肅起來,“可是他……哪來的魔力,這種東西可不是他所擁的魔力可以驅動的啊!”
林運民沉默了一氣兒,“你知道這次聖杯戰爭中出現了幾個聖杯嗎?”他這樣問道,將學生聚集到一起,低聲安慰著哭治的學生,“丁先生的伊莉雅,禦主伊莉雅”
呂雪亭如夢初醒的抬起頭,若有所思的歎息著,“也就是說丁先生是【達爾文】的人了,而且……”呂雪亭回想起剛的那幕,那個伊莉雅是誰呢?或是說,她已經……她不敢繼續往下細想,“你還有什麽辦法嗎?還是說,已經沒有挽回的機會了……”呂雪亭的頭猛的抬起,眼中滿了對未來的希望讓林遠民有些不解。
“呂小姐,於我而言……我所做的,也只能到這裡了,不過——”林遠民望向天空,“你也相信【她】吧!無論是地上的還是天上的,都是我們唯數不多可以相信的。”
“唔……你看到了嗎?”呂雪亭不好意思的抬起頭,“我還以為……”
“成王的【Saber】,還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成為了王的【Caster】,真是精彩的夜晚呢!”林遠民喃喃自語,默默祈禱著。
“是啊!伊莉雅,也只有你吧!”丁一鳴感受著大地的顫抖,腦海中浮現出伊莉雅的身影,那堅毅的目光格外的清澈。
“哈——哈——哈——,這才是我的真實的實力,你看到嗎?伊莉雅小朋友!”葉建新狂傲的聲音響徹雲霄,“這可是我畢生心血的結晶——【超古代兵器】【巨神兵】!剛才那一炮還沒有運用我魔力的百分之一,接下來的攻擊可就不止那麽簡單了!【它】可是與【神明】比肩的魔法兵種,豈是你們這種雜兵所能抗衡的!伊莉雅小朋友……你,在哪裡呢!”葉建新隨意揮動著手中的長戟,幾道劍氣飛來。
莫德雷德蓄勢一劍將其擊散,在身前留下一道巨坑,這種程度的攻擊似乎不痛不癢。陳段鴻吃力的立起身子,一臉享受的吸收著空中彌散的魔力,身上的傷痕漸漸恢復。
伊莉雅從煙霧中飛出,靈活的躲避著縱橫交錯的劍氣,眼神平靜的注視著前方,並沒有對葉建新的嘲諷作出回應,這倒引得葉建新心裡很不是滋味,一臉不爽的皺了皺眉頭,將長戟深深杵進地下。巨神兵的魔力似乎停止了流動,密集的小孔中似乎有什麽正蠢蠢欲動。絢爛的魔力炮如洪水猛獸般欲將這空間撕裂,陡然變紅的雙眼也隱隱映出伊莉雅的身影。
“這種程度的攻擊……【Caster】,她真的沒事嗎?可惡,居然幫不上什麽忙!”莫德雷德懊惱的揮舞著手中的赤紅之刃,從攻擊的空隙中猛的刺出一劍,發出尖銳的碰撞聲,在陳段鴻眼前回蕩,雙瞳中折射出不明緣由產生的爆炸。
“伊莉雅——伊莉雅——伊莉雅醬——?你能聽到嗎?”伊莉雅的身影在交織的羅網中若隱若現似雲霧後的星星。伊莉雅在空中搜索著前進的道路,以退為進,在這遮蔽天日的魔力流中略帶無助的跳躍著,無奈那神出鬼沒的魔力炮從伊莉雅的背後射出眼見己無法躲避,電光火石之間,一張巨大的蝶翼在空中展開。
“【蝶翼·幻翅】”竟將魔力炮硬生生抗下,煙塵化作一群小蝴蝶在伊莉雅身邊飛著。
“【斬擊】”,伴著莫德雷德居高臨下劈下的一劍,在巨神兵的身上刻出了肉眼可見的裂口,使葉建新的攻擊為之一頓,再欲發作時伊莉雅早己飛達胸前,用魔法杖輕扣了幾下核心的外殼,“伊莉雅醬,這樣子你就可以聽到了吧!”伊莉雅身體化為粉色的蝴蝶,落在巨神兵的頭頂,“聽好了,伊莉雅!要趕快醒過來哦,你可不是一個人——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我們永遠都在一起啊!”
巨神兵頭頂爆出一陣烈火,將空間中的生物燒盡。黑暗中,一雙深紫色的瞳孔緩緩睜開,身上的各處似乎還在向大腦傳輸著痛苦的信號,完好的皮膚下,破碎的心靈,近乎死機的大腦。【她】四處打量著,無限的黑暗空間中傳來模糊的呼喊聲,她艱難的向前爬去,拖著那不願再擺動的雙腿,那已然死去的身體,那看不明確無邊無際的黑暗與絕望,她的雙臂逐漸去了希望,無力地擊打著那近在前的空氣牆,似乎並沒有因眼前小女孩悲慘的境遇而有絲毫的動搖,只是默默的立在那裡,傾聽著她無盡的絕望……
“伊莉雅——”伊莉雅像是聽到了什麽似的,喃喃自語著——猛的睜開沉重的眼睛,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向著空中一切的虛無發出怒喊,“伊莉雅醬!你在哪裡啊!你為什麽還要回來啊!”冥冥中,伊莉雅輕拍一下莫德雷德的肩膀,“【Saber】,你……”她木然的看向截然不同的莫德雷德,危險中透著威嚴,“你對這家夥有什麽好方法嗎?”
“好方法……是指哪一方面呢?”眾人的目光向著聲音的來源看去,而陳段鴻則神色未變地看著伊莉雅繼續說道,“豈今為上,你似乎還沒有釋過哪怕一次寶具吧!如果是要達到那種的目的方法,那麽……莫德雷德是不能代替你來思考、來定奪的,【Caster】!“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伊莉雅一眼,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
伊莉雅輕咬著嘴唇,試探性的看向莫德雷德,“所以說,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但【它】好像還有一種防禦裝置,假如沒有感覺錯的話。”伊莉雅看著即將散盡的煙霧,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我把那種東西……”
陳段鴻正欲發話卻被莫德雷德攔下,“不用了,【Caster】這種東西交給我就好了,那最後的一擊,也算是對於【她】的……”
伊莉雅眼合淚光,嘴唇上滲出血絲,“伊莉雅醬還沒有死,沒有死——!”她邊說著,從地面一躍而起飛到與巨神兵齊高的地方,直視著血紅的雙眼,深吸一口氣,將魔法杖緩緩舉到頭頂,與地面的莫德雷德遙相呼應,兩人皆是輕輕吐出肺腑之氣,運劍於心——“【多重斬擊】!”
“永不熄滅的星辰啊!照亮了【倫敦】,普照著【大不列顛】,以王之名義命令你——”天狼星陡然亮起,在莫德雷德的劍尖閃耀著,“【顯現吧星光】——!”兩道湧動的劍刃向巨神兵斬去,排山倒海般,似乎能毀壞一切。
巨神兵的身前產生劇烈的爆炸,葉建新冷笑一聲,用長戟拔開彌漫的煙霧,伴隨著搖晃的大地,跳躍的磚塊向他們走去,手裡拿著的是一面猙獰的盾牌,上面刻著剛才攻擊留下的兩道淺淺的印痕。
“怎麽可能……連這都能輕松擋下嗎?”伊莉雅吃驚的向後退去,莫德雷德倒是一臉的淡定,輕扣著劍柄,“能留下攻擊痕跡也就意味著【它】並不是無敵的吧!那就好辦了。”
“【Caster】,你還有【寶具】沒放吧!”陳段鴻向天空大聲喊道,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神情。
“喂,【Caster】!”莫德雷德高舉起赤紅之刃,眼神中不知何時也充滿了堅毅,“你不會打算要放棄吧!”
“哼哼,”伊莉雅將魔法杖放平手指在周圍畫著奇怪的圖形化為一道道閃動的光圈泛進入魔法杖中,杖頭中的魔力撞擊著,似宇宙中跳動的小行星,那深藍色的魔法杖中似乎蘊著無限的魔力,像大洋深處的低吟,像天空遠處的呢喃,“怎麽會呢!伊莉雅醬——我才不管他是不是無敵的,能不能被擊敗,我只在乎——我想要守護的人,我想要拯救的人,怎麽會是他這樣的東西可以奪走的!”伊莉雅的眼神變的越發堅毅,像是閃耀著的銀河系。
伊莉雅優雅的轉過身去——“【超大·散射】!”煙霧散盡,伊莉雅飛到巨神兵的上空,凝望著眼前的上古機甲,一張大的蝶翼在她身後展開,像是吸收了天地精華的蝶仙,在空中舞動著。伊莉雅一面躲避著巨神兵的攻擊,一面發動著試探性的攻擊想把它全身的防線盡數引出,面頰處泛起血紅色的微光,血管在皮膚下跳動著,似乎下一秒就要突破那最後一層阻礙似的。
“唔……這種形態可真是有點吃力,不過再堅持一下吧!”伊莉雅像是在安慰自己似的,輕撫著淤血的皮膚,迷了迷眼睛。
莫德雷德將劍舉至頭頂,天空中的烏雲快速散去,滿天的星辰都爭相發出耀眼的光芒,像是在回應她的呼喚,滿天星鬥,滿心希望,滿眼堅毅,在這滿溢而出的氣場中,莫德雷德被金光包圍,“十二星宿歸位,圓桌會議開始,在此起誓——此一去,
無關乎個人私欲—— Sir ·Aquanius(加拉哈德寶瓶座)
無關抗爭精靈——Sir Bors de Ganis·Virgo(鮑斯·室女痤)
無關乎敵之眾寡——Sir Percivale·Aries(珀西瓦爾·白羊座)
無懼於生死存亡——Sir Kay·Tourus(凱·金牛座)
無悔於倫理人道——Sir Gaheris·Gemini(加荷裡斯·雙子座)
無愧於真實正義——Sir Gareth·(加雷斯·摩羯座)
以長槍擊碎邪惡——Sir Lamorak·Pisces(蘭馬洛克·雙魚座)
以劍刃暫斷妄想——Sir Launcelot·Leo(蘭斯洛特·獅子座)
以箭矢撕斯裂長空——Sir Tristan·Sagittarius(崔斯坦·人馬座)
以太陽毀盡黑暗——Sir Gawaine·(高文·天蠍座)
以堅盾守衛幸福——Sir Gerant·Cancer(傑蘭特·巨蟹座)
以此身護佑吾王——Sir Bedivere·Libra(貝德維爾·天秤座)
以星辰照耀大不列顛——Sir Morderd·
null(莫德雷德·天狼星)”
十二道金色的身影在莫德雷德的周邊依次閃現,由衷的宣誓著,祈禱著,此刻的她猶如置身於的遙遠的外太空,俯瞰著如此渺小的巨神兵,赤紅的刀刃再次發出奪目的光芒,拔開彌漫的煙塵——“【誓約叛逆之劍·Excalibur·)】”
“這可是三國時期魏國大將【於禁】的神盾——【仁王盾】,豈是你們此類現代寶具所能擊破的,無知啊——!可憐啊——!”葉建新依舊喋喋不休的叫囂著,思毫不在意被滿天星鬥逼退的月光。
伊莉雅輕點空氣,身後的蝶翼再次發出溫和的光輝,發絲在空中堂迎風招展,散發著駭人的魔力,“不計代價,不計回報,無關強弱,無關多少,隻以此無悔的一擊擊破世間一切的罪惡,我說的吧!【我已經不會再放棄任何東西了】!——【多重元素炮擊】!”粉色與紫色交織著如海嘯般奔湧向巨神兵,蝶翼的光輝兀的變的耀眼,盡力擺動著。
整個知臨校園徹被夷為平地,葉建新的魔法工坊千穿百孔,支離破碎,地上的深坑中傳出葉建新臨終前最後的歎息,“還是,輸了……嗎?”伊莉稚【Master】懸浮在半空中,被純白的光環抱著,那張毫無生氣的臉上透出一陣祥和的氣息,乳白色的光像液體般沿著天幕緩緩統下,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使在場所所人都靜下心來,仰視著聖杯的奇跡……
“伊莉雅醬!”伊莉雅回過神來,徑直向伊莉雅飛去,淚水從空中飄落,滴在莫德雷德的肩膀上,化為一朵朵百合花絢麗綻放,隨伊莉雅兀自的消失在空中。
伊莉雅隻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再定睛時己站在一片廣闊無垠的大草原上,野芳發而幽香,伊莉雅的了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輕撫著她的肩膀,安撫著她驚異的內心。
“伊莉雅醬?”伊莉雅【Servant】環視著這純淨的世界,身著教皇服飾的伊莉雅莊嚴肅穆的站在那裡,只是溫柔的笑著,“這是哪裡啊?”
“這裡是聖杯的內部,伊莉雅小朋友,你可以向我許原哦!為了完成你的夙願,向聖杯許願吧——!”伊莉雅張開雙臂,仰面說著,仿佛不帶任何的情感。
“可是——我希望伊莉雅醬變回正常人,除此外……我已經沒什麽可以許願的了。”伊莉雅像是忽然想面了什麽似的,緊緊抱住伊莉雅【Master】,“我才不要什麽聖杯,我要我的伊莉雅醬,你快點回來啊——!”半晌沉默後,伊莉雅的啜泣聲逐漸小了下去,她看向無聲哭泣的聖杯。
“為什麽,為什麽……伊莉雅明明身為聖杯,不應該有這種情感……可是……”伊莉雅抬起頭來,擦去抑製不住的淚水,被伊莉雅捂住嘴巴,深深埋進她的懷裡。
“沒事哦~,伊莉雅醬,我一直都在呢!慢慢來,我……只是想要伊莉雅……”伊莉雅【Master】周身再次發出白光,恢復了正常的服裝,空中的白光逐漸消散,從中飛出的是抱著伊莉雅的伊莉雅,緩緩落地。
“結束了哦!伊莉雅醬——,我們……也該回家了。”伊莉雅點了點伊莉雅的鼻尖。
“哼哼,這裡才是你的家吧!伊莉雅,我可是聖杯我!其實就算用掉一部分魔力的話也不會死掉的喲!”兩人心昭不宣的交流著,像裡原野裡兩朵綻開的百合花。
“Master”莫德雷德輕拍著陳段鴻的肩膀,溫柔而有力,“聖杯戰爭結束了啊!真是可惜……隻實現了我的願望呢!聖杯……”她欲言又止的望著伊莉雅躍動的雙眼,天奈的歎了一口氣。
“莫德雷德哦不…現在應該可以稱為【王】了吧!”陳段鴻拾起地上的碎片,輕輕吹去表面的塵土,“很高興能成為你的【Master】,與你相遇是我的榮幸。”陳段鴻看著莫德雷德仍未靈體化的肉體,挑了挑眉,“似乎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不過,有你在的話,大概能輕松不少吧!今後也清多多指敬了,【Saber】”陳段鴻從口袋中抽出手來,伸向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手忙腳亂的整理頭髮,眼神不知道該往哪裡看,有些結巴地講道,“Master……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啊!【聖杯戰爭】已經結束了,不要再講這種不著邊際的話了!”她盯著天邊的,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喂!Caster——!”莫德雷德羞澀的撇過頭去,刻意避開陳段鴻的視線,“你到底向聖杯許了什麽願望啊!”她略帶疑惑的看著越發真實的肉體,不解的搖了搖頭。
“唔……怎麽說呢?”伊莉雅打理著凌亂的頭髮,不可思議的捏捏自己的手,“我許願我希望所有願意在起的人都可以被成全,但好像隻實現了一部分呢!”她望著伊莉雅跳動的眼皮,嘴角微微揚起。
伊莉雅從夢中醒來,睜開雙眼伸手捏了捏伊莉雅光滑的雙頰,“沒錯哦!這願望僅限於目前【聖杯戰爭】中還存活的從者與禦主,達成的條件是雙方都同意與聖杯簽訂契約,從而使【Servant】獲得肉身,永遠存在於這個世上。”伊莉雅摟住伊莉雅的脖子,輕嗅著她汗液的氣味。
陳段鴻擺出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饒有趣地看向莫德雷德。引得莫德雷德臉上一陣搔癢,傲嬌地瞪了他一眼,不自然地仰起頭眼神卻不自覺地飄向莫處,“喂,不要對一個王用這種態度啊!”莫德雷德撓了撓後腦杓,歪頭思索了一會兒,臉頰被丘頂的外日映紅,“啊!當然,如果是你的話不,不對…也不是,唔……”她瞥了一眼平靜的陳段鴻,恨鐵不成鋼地跺了跺腳。
“真是不知道別人和你是怎麽相處的,應該也只有……”莫德雷德白了陳段鴻一眼,轉過去拍了一下陳段鴻的肩膀,“Master不要傻站著阿!可真是惜字如金的人哦!”陳段鴻依然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手指不知道在筆畫著什麽。
“沒有別人了,好像只有你一個人。”陳段鴻放下手掌,有些無所謂地看向莫德雷德,莫德雷德被口水嗆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得意的撇了撇嘴。
“有這種時候……沒有必要那麽誠實嘛!”
收音機發出躁動不安的滋滋聲,呂雪亭被疾流的狂風驚醒,落葉發出沙沙的異響,她顫顫微微的站起身來,向路口走去,一道人影從街角轉出,呂雪亭的手臂滋出一片鮮血,靠著牆壁緩緩座下,仰起頭借著稀微的路燈光打量著帶血的刀刃。
“不打算反抗嗎?”【她】顯的有些驚訝,用刀挑起呂雪亭的下巴,“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不過……招幕似乎失敗了哎,真是可惜!”像是獵犬撕咬著野獸的傷口似的,【她】的手輕撫過血管,不知去向。
“是啊,連同聖杯戰爭一起,我——沒想到會是你來殺我。”呂雪亭苦笑一聲,卻是像早己知曉般的用眼睛咬住她的刀柄。
“哎呀~,被看穿了呢——誰讓【術士協會】和【呂氏】都有恨你入骨,願意破費的人呢”【她】略帶俏皮的說著,溫柔的看著呂雪亭。
“呵,【恨之入骨】……這……還挺讓人愉快的嘛!”呂雪亭無力的自嘲著,眼中被無奈與疲憊填滿。
“……明明現在是這個狀況。”
“這樣死掉會輕松很多吧。”【她】不再回答什麽,靜靜的看著呂雪亭,手中的刀兀的停在半空中,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話來。
“你……為什麽……沒有仇恨,明明這麽渴望權力……居然對家族一點都不在意還是說……已經累了嗎?”呂雪亭搖了搖頭,並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維持著必要的呼吸。
“也罷……那麽……很抱歉,呂小姐……”【她】的刀緩緩落下,似乎還有些不舍,一柄短刀將刀輕輕隔開,猛的向上刺去被【她】扭頭躲開,有些惱火的看向黑暗中殺出的林遠民。
“【靈】,夠了吧!”林遠民的語氣還是一如繼往的平靜,淡然的看著略有不解的呂雪亭,“死的話……也要選一種好一點的吧,被這樣殺掉——你還有不甘吧!”他擋下靈揮下的一擊,手臂被湧出的血液裝點著,無力的垂掛在一邊。
“林遠民,這並不是協議的內容吧!【聖杯戰爭】己經結束了,你……可以走了。”呂雪亭像是下定決心般咬了咬牙。
“【萬事屋】先生?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靈用刀輕擊著地磚,“不過你的話……很有走趣唉!”她開朗的笑著,似乎並不是在和敵人說活而是闊別多年的老友。
“有趣?”林遠民皺了被眉頭,似乎想起了什麽事情,“還有,我與組織……早無聯系,還請……”
“早無聯系?這種行為可是背叛組織哦!不過——”靈嬉笑的臉兀的變的嚴肅,“你現可是在與整個組織為敵啊!”
“林遠民!”呂雪亭揮揮手, “該走了……”林遠民咬了咬嘴唇,焦躁的看著靈,並不打算離去。
“哼你不會被伊莉雅給迷惑吧,你可別忘了……當年和她一般大的……就死在你眼前動!”靈狂笑著,打量著臉色霎白的林遠民。
“我……也許……”
“難道說……你只是單純的——嘻!”靈俯下身來,表情有些複雜“性情大變呢!林——先生!”她突然提高音量,像是兒時在海邊拾到貝殼的喜悅。
“沒有關系的,可以理解,呂小姐——我實然想到一件事情,”靈用刀背輕拍著林遠民失血的手臂,“如果把你放在這裡的話……會更有意思吧!”刀鞘發出輕悅的響聲,夜間中的笑聲逐漸沒入月光。
林遠民看了一眼呂雪亭,緩緩轉過身去落漠的走去,“伊莉雅嗎?也許……你並不是【她】呢!我喜歡的……我討厭的……我擁的……我舍棄的……到底是什麽呢?”他喃喃著消失在夜色裡,似乎從來沒在這裡出現過。
呂雪亭的思維逐漸渾亂起來,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玩耍的花壇,嘻嘻地笑著,“呂雪亭,在這裡哦!”小女孩模糊不清的身影劇烈抖動起來,化作汙黑的液體掙扎著向她爬來,“一起來玩吧!”她點了點頭,腦袋無力的垂下,鮮血流進下水道中,與不明的汙水混和著,流向遠方……
收音機終於恢復了工作,傳出斷斷續續的響聲,狂想曲的最後一個音符猶豫了一會還是從中擠出……寂靜的夏夜……到此為止了……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