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啟程準備

　　離開之前，切爾森決定把錢花光。

　　帝國境內貨幣是互通的，帝國銀行每周一次利用導航信息系統進行大額對帳與結算。但目前兩顆行星殖民進度嚴重受阻，缺的就是人力和材料，拿錢根本買不到東西。

　　“黑皇帝”這邊非凡材料應該是最多的，盡管高序列只有“巨人”這麽一條，但低序列還是很齊全的。

　　他手中已經有一些非凡特性了，但距離一支艦隊還遠得很，皇帝在人力和工業設備上很大方，但非凡材料啥也沒給，給的人也事先說明全是普通人，想培養非凡者全得自己掏錢。

　　由於沒有了深潛者的“打漁”收入，切爾森的莊園一年淨收只有5，6萬比索，加上一些存款也就30多萬，切爾森打算全部用在非凡特性和魔藥主材料上，畢竟只有這邊的市場上才能找到這麽多。

　　至於“親王”那邊，他打算主要購買輔助材料和一些特殊的東西，最後剩的錢買一些主材料，錢他並不擔心，他還有一艘船可以變賣。

　　養一支艦隊真是個無底洞啊，切爾森哀歎。

　　一個月後，“虛空行者”號點燃引擎，緩緩升入太空。

　　之所以取這個名字，是因為切爾森最終認同了“正義”的觀點，他們這一支艦隊，終究只是茫茫虛空中的一位旅客，盡管常在征途，但仍要落腳，仍要回家。他們只是行者，不是永遠遊蕩在虛空中的舊日眷族，也不是處於無盡遠征中的星空文明。

　　帶著大量工業零部件乃至關鍵設備，一百萬人隨他踏上了征途，其中二十萬為“瑪戈隆”原住民，包括狩獵隊的隊長瑪戈，他最終獲得了他們的認可。

　　“給我講講你們的文明”。艦長室，切爾森向瑪戈提出要求。

　　他們曾聊過類似的話題，但是以朋友的方式，而這一次，是以領袖對他的追隨者。

　　切爾森沒有用更常用的“種族”一詞，因為他面對的是一個連神明都承認的文明。

　　“是，殿下”。瑪戈隆答道。皇帝已經正式任命切爾森為艦長，並授予其“公爵”頭銜，鑒於他已經做好晉升序列3的準備，這也不算破例。

　　“我們是這顆星球上的原生種族，我們隻崇拜以自己祖先為模板而想象出的神明，而非任何星空中的偉大存在。”

　　“如您所見，我們不是一個聰明的種族。因為不聰明，我們將雙眼移向兩側，並進化出第三隻眼睛來擴展視野，因為不聰明，我們在遠古時采用肩挑背扛的方式建立村落、城邦，以至於直立行走得不完全，肌肉過多。”

　　“我們曾和人類進行過同等的智力測試，結果是平均低百分之二十五以上。”

　　“但對於文明種族來說，智力和智慧並非一回事。”

　　“我們從有歷史記載的遠古來到工業時代，用了五萬多年。”

　　“但我們的歷史從未斷絕。石板、泥板、紙張，我們極富耐心的一遍遍書寫、記錄著知識與歷史，采用最笨的方法——每當它們老舊，我們就將其重新抄寫一遍。”

　　“我們的壽命很長，健康情況下能活兩、三百年，想不明白的事，就多想一會兒。”

　　“我們將所有的知識，都保留在城市最好的地方，每當災難來臨，就先保護它們。”

　　“我們的戰爭，無論多麽殘酷，也從不摧毀敵人的書籍、古跡、建築。相反，會將它們保留下來，為己所用。”

　　“當你們到來的時候，

我們也曾十分恐慌，想要戰鬥，也想過投降。”　　“我們向你們請求了三個月的談判緩衝。我們中所有的智者在這三個月都晝夜不停的思索著，討論著，辯論著。最終我們得出了結論，你們可以摧毀我們，但我們也可以給你們製造很大的麻煩。我們可以通過臣服的方式獲得存活和文明的進步，但首先必須贏得尊重，否則同樣會被毀滅，所以我們向你們提出了錦標賽的邀請。”

　　第一站，“弑序親王”號所在的三號行星。

　　切爾森將在這裡接走自己的家人，在陸地上執勤的“海洋歌者”號全部乘員，塔羅會的全部成員，以及四十萬名人類奴隸。這支艦隊有30萬“黑山羊”遺民，她們部分與人類男性生下了混血兒，加在一起超過40萬，切爾森與莎士比亞執政官商議，帶走其中二十萬人。他在“黑山羊”母星的事跡和“海洋歌者”號上有“黑山羊”衛隊事情已經傳開，大部分“黑山羊”願意與他一同踏上征途，鑒於切爾森手上捏著艦隊需要的關鍵設備，莎士比亞同意了。

　　切爾森先沒跟他談賣船的事，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你是說，這顆星球上有海怪?”切爾森問深潛者長老。

　　“是的，盡管我們曾在這顆星球的海洋裡狩獵，但並未走太遠。”

　　“我們遠離大陸的海洋深處，感覺到了危險”。

　　“這顆星球沒有原生智慧種族，但有非凡特性，以‘全知全能’”五途徑為主。”

　　“根據低序列的數量和來自於我們自身的吸引，我們推測星球上存在‘全知全能’”五途徑的序列4非凡特性，但每種不超過兩份。但我們從未見過，也未聽說過神話生物的消息。”

　　“所以我們猜測它們早已因吸引而聚合，藏在一個深海生物的體內，最大的可能是在此處。”長老指向深海的一個位置。

　　“三條主要洋流在此交匯，帶來了熱量，也帶來了大量的食物，大型動物往往在此覓食，但每當我們接近時，靈性都會提示我們巨大的危險和同源的氣息，我們認為其中至少有‘風暴’途徑半神特性”。

　　“我們可以抓捕一條最大的觸手鯨，將其拖入那個海域殺死，用鮮血將其引出來。”

　　切爾森點點頭，怎麽引出“海怪”解決了，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麽殺死它。

　　無盡之海，某處深海山脈山腰處。

　　一副巨大的漁網，拖拽著一個龐大的海洋生物來到這裡，它有著鯨魚的前半部分和章魚的後半部分，是一種哺乳動物。

　　這是一隻觸手鯨，它的身體裡藏有一份“水手”的主材料，血液是極富靈性的材料，而軟骨等身體組織則是工業原料。它的力量很強大，能輕易掀翻一艘小船，比如海面上用繩索與漁網與他相連的，一艘奇怪的合金帆船。

　　但它沒有這樣做，因為它只是一個序列9，它被一個“空想家”序列的半神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