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面聖

　　數千年前的一天，祂因這顆星球上的一場祭祀而到來。這顆星球的不幸是，它之上同時誕生了三種不同的智慧種族，也都建立了文明，彼此之間征戰不休，起初他們還能保持相對動態的平衡，但當其中一個文明進入啟蒙時代後，科技的差距開始使得種族實力差距不斷擴大，其中一個文明更是陷入衰落，他們變得越來越保守排外，拒絕進步，這進一步拉開了差距。他們開始依賴，甚至將唯一的希望寄托於瘋狂而血腥的祭祀。

　　最終，在一次宏大的祭禮上，這個種族用各種慘無人道，令人發指的方式獻祭了自己的一半人口，終於引起了星空中這位“瘋狂”領域的舊日子嗣的關注，祂接管了這顆星球，讓其上的聖靈用無盡的瘋狂戲劇與三族演義來與祂對戲。、

　　此刻，這幕戲劇最大的投資人、導演、主演已經殺青，但戲劇的余音尚未落幕，尚有800萬人身處其中。

　　戰役的目的已經實現，切爾森下令返航。他帶走了所有“原初瘋狂”非凡特性，打算將其封印，但這顆星球上的生命均已被其汙染，他們將以漫長的時光來治愈，一千年，兩千年，或許永遠也不會痊愈。

　　但終究要給一個機會。

　　“過不了多久，就該去面聖了”，切爾森心道。

　　他登上了“災難主祭”號，與“虛空行者”號進了不同的軌道，後者先行一步返回一號行星，進行準備。

　　十個月後，帝國的四艘星際已進入減速，“災難主祭”號則向著“弑序親王”號駛去。

　　與行駛中的主力艦對接是個複雜又漫長的工作，將耗費數月之久。

　　而切爾森已先行一步念誦神明尊號，去往了神國。

　　“你的成長速度讓人驚歎”，皇帝的開場白從不讓人失望。

　　切爾森恭恭敬敬地將那份“原初瘋狂”序列1特性與“阿撒托斯的磨牙棒”交給神明，又請求神明將早已沒有靈魂存身的“行宮”粉碎。

　　y先生也在場，切爾森按照約定，將序列3及以下的非凡特性交給他。

　　“晉升儀式呢?”y先生問。

　　“序列3‘殘暴之羊’晉升儀式:在一對一的戰鬥中擊敗7名位階不低於你的對手”，切爾森挑了挑眉，“我猜你早就完成了”。

　　y先生用一臉得計的笑容默認了。

　　“還有二十年”，待一行人處理完瑣事，神明徐徐開口。

　　“對手的實力如何，我們尚無心理準備，您能夠提供一些情報嗎?”

　　“在這樣的距離上，我已經能感受到祂散發出的氣息，”神明的語氣極為凝重。

　　“祂是一個3途徑舊日，真正的舊日子嗣，和我們這些智慧生命晉升而來的神明與舊日不同，祂不需要序列特性和‘唯一性’，源質即是祂的本體”。

　　“祂和我一樣不完整，本身的特性對應兩條序列，我稱其為‘拚接’和‘顛倒’”，這都是舊日權柄級別的能力。

　　“‘拚接’權柄的核心是‘胡亂’，越是不合常規、錯亂、隨意、褻瀆的拚接方式，越能夠發揮出強大的效果，這項權柄對其眷族的提升很大，如果我們分別斬下兩名眷族的手臂和腦袋，他們會以相互交換的方式拚接起來，然後在腸道中再生大腦，或者將內髒組裝成手臂”。

　　“另一項權柄‘顛倒’的核心則是‘反差’，顛倒的事物反差越大，效果越好，最典型的例子比如‘生與死’，如果我們的士兵一擊將一位眷族重傷，

下一擊可以便致死，那麽第二擊就會被直接逆轉為‘生’，戰鬥力恢復如初”。　　“這點連‘粉碎’都不例外，他們會在‘粉碎’到一半時被‘顛倒’為聚合”。

　　“所以在祂的領域范圍內，我們可能無法殺死任何一個眷族，而祂的本體自然擁有此等權柄，非舊日級別的力量在‘拚接’和‘顛倒’的作用下，造成的一切傷害都會被抹平，即使悍不畏死也無濟於事。”

　　饒是已經做過心理建設，星空舊日掀開面紗，顯露真實實力時，寒意仍然滲入在座的每一個人心底。

　　這便是星空中外神、舊日冰冷又森嚴等級體制的基礎，哪怕一個普普通通的三途徑舊日，位格遠不及‘原初’或者克蘇魯，與堪比外神的‘褻瀆雙子’更是不啻天淵，但在祂的領域范圍內，其擁有的權柄就類似於逆轉規則。

　　切爾森原本認為開辟靈界，擁有無盡複生的亡靈大軍，不說戰勝，至少拖延對方還是有一定底氣的，現在看來不過是盲目的自信。

　　如果單獨對上這位舊日，傷亡會極其可怕，而且不會有任何勝機，他會毫不猶豫的下令撤退。

　　“因我們所不知道的原因，祂缺失了一塊源質，它對應著一條序列，在無數年的星海漫遊中，始終未曾尋見”。

　　“祂極度渴望補完自己，因此遇到了我所缺失的，也就是那條‘原初瘋狂’序列對應的‘失序之國’源質碎片時，便用其替代了祂失去的那一部分”。

　　“這兩份源質截然不同，它們並未融合，祂只是使用了‘拚接’權柄將兩者強行縫合在了一起，這讓祂極度瘋狂”。

　　“有多瘋狂?”切爾森心說星空舊日的瘋狂也有程度區分嗎?

　　“連生物本能都沒有，祂會毫不猶豫的順著源質吸引的方向進發，哪怕繼續容納源質會讓他爆裂，哪怕前面是星淵是星系創生級別的黑洞，祂也會一頭扎進去，被撕得粉碎”。

　　“這是祂最危險的地方，也可能是唯一的弱點”。

　　“你有什麽建議嗎?”皇帝問切爾森。

　　箭在弦上，切爾森運用“原始星空”權柄展開了實時星圖，介紹了當前星系與他國度目前的狀況，然後開始詳述他思考了很多年的作戰計劃。

　　他指向一個他們尚未踏足的星球。

　　“星系內適合人類生存的星球尚有5顆，其中4顆我建議4艘星艦分別登陸，而這一顆則是最適合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