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依依聽巫耀說這位帝王的事兒聽得一愣一愣的，感覺好似像是在聽什麽話本故事似的。

等巫耀講完了，莫依依忍不住好奇追問。

“那這個帝王叫什麽?”

巫耀咬了一口果子，特別隨意的回答。

“忘記了。”

莫依依默了默，隨後又問。

“那那個國家是哪個?”

“唔……這個我也不記得了，不過好像是個臨海國家。”

莫依依不在指望自家師爺了，轉眼去看一直守在邊上的人魚。

這人魚默默的往邊上遊了遊，離莫依依遠了些後說。

“我是人魚，不知道凡間的那些事兒。不過每十年來送屍體的修士不止一波。”

“不止一波???”莫依依再次看向巫耀，巫耀這次到是回答的更灑脫了。

“畢竟這事兒也過去那麽長時間了，這種處理麻煩的好地方，怎麽可能不被別的國家利用起來?”

確實，這地兒就在這裡，你可以來扔，我當然也可以來扔。

至於這裡是那位帝王給自己國家子民爭取來的福利……

這麽嘛，那帝王都死那麽長時間了，他國家的百姓是百姓，難道別的國家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

想來就算蓬萊知道了這事兒，也不會多管的。

畢竟東西都建造好了，秘境鑰匙也拿到手了，之後的法陣維持他們也一直在做，至於這法陣都誰在用……

咳咳，這就不關蓬萊什麽事兒了！

莫依依顯然也想到了這其中關鍵，而且這也不是什麽壞事，至少莫依依在凡間生活的時候，就很少聽說有誰被邪鬼襲擊了。

明明凡間應該是被邪鬼襲擊的重災區才對，畢竟惡人化惡鬼，實屬常態。

但是沒有，凡間一直很平靜，就算突然出現了那麽一兩隻的鬼，也都是比較正常的普通鬼，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被帶走了！

看來，把這裡利用起來的國家還不止一兩個，說不準凡間的王朝都往這裡丟過邪祟！

如此看來，那帝王確實是為凡間做了一件好事。

但是同時，莫依依又有不解。

“這裡應該存在很長時間了吧，這麽長時間，再大的地方也都被填滿了吧。”

莫依依往海底深處看，那邊太暗，什麽都看不清。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莫依依的錯覺，她總覺得水下的黑影處，有什麽東西在晃動。

這次巫耀沒說話，人魚等了等後還是沒讓這話落地上，接口回答。

“啊，其實蓬萊每過一段時間都會來一些化神期以上的弟子來清理這裡的邪祟。”這便是蓬萊的‘售後服務’了，說起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任務堂發布個定期清理的任務就可以了。

莫依依點點頭，對這陵寢沒什麽問題了，但是她覺得這人魚有問題！

“你在躲著我?為什麽?”

之前莫依依就看出來了。

這條金燦燦的人魚，一直有意無意的躲著她，故意和她拉開距離，也盡可能的不和她搭話，幾次的接話也都很僵硬，好似只是礙於禮貌，不得不如此一般。

莫依依當金主的時間長了，被人‘喜歡’也習慣了，像是他這種故意躲避的，她已經很長時間沒遇見過了！

人魚又往後面退了退，大尾巴不好意思的卷了卷，他伸手攏了攏自己的長發，盡可能的遮擋住自己身上裸露的部分。

莫依依沒得到人魚的回答，她便又看向了巫耀。

不是說人魚對人類女子很友善嗎?這個是怎麽回事?難道人魚中還有內向的?

巫耀到表現的很淡定。

“他應該是人魚沒錯。他這樣也很正常，有伴侶的人魚都這樣，他們會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單身的時候對別的女子多熱情，有了伴侶後就會有多避諱和別的女子相處。”

莫依依沒想到人魚居然還有這樣的特性，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說到。

“對誰都這樣嗎?那他們對自己的孩子呢?”

“人魚都是雄的，沒有雌的。”

哦，好吧，她忘記這點了。

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莫依依想了想，看那人魚依舊很拘束的樣子，想了想後說。

“我這有布料，你要披一披嗎?”

這人魚的金色頭髮很好看，也很密實，但是想要完全擋住他裸露的上半身還是有些難。

只是莫依依的這個提議卻嚇到了這條金色的人魚，人魚一擺尾巴就不見了，好半晌後他才又慢悠悠的遊了回來，身上也穿了件細麻布的衣服。

莫依依有心想要問他，既然有衣服為什麽要裸著。

但是看看這人魚離她八丈遠的樣子，最後還是沒問出來。

她們在這兒乾等著臨時開啟法陣的固定時間終究太無聊了些，因此安靜了沒一會兒，她就又找那人魚聊天了。

莫依依對人魚的了解隻局限於聽說，現在這麽大一條人魚擺在自己的面前，還長得亮閃閃的，便特別想要說些什麽搭搭話。

“你的伴侶是什麽樣的啊，也是人族嗎?”

人魚被搭話了，有些不自在，但是人魚的性子好，就算有了伴侶也不會變了性情。

因此莫依依問了，他便答了。

“我的伴侶是個妖族。”

“咦?這到很少見嘛。”

人魚點點頭，一說到他的伴侶，人魚瞧著好似都沒那麽拘謹了。

“我的娘子人很好，我們成婚也就幾十年，她便給我生了幾百個小人魚了。”

幾百個！

莫依依覺得這個數量有些嚇人，然後在看看這人魚身上穿著的細麻布，她好像懂了些什麽。

“那個，養幾百個孩子，應該很燒錢吧。”

人魚到沒因為莫依依看出了他的貧窮而不好意思，反倒是大大方方的點了頭，嘴上雖然在抱怨，但是神情卻很溫柔。

“幾百個孩子實在是太鬧騰了，吃的也多，娘子一個人根本照看不過來。不過好在娘子以前的孩子會來幫忙。”

以前的孩子?

“你娘子是二婚啊。”

人魚再次點頭，隨後歎了一口氣。

“娘子剛化形的時候還不懂凡間的事兒，便和一個凡人成了親。但是凡人和妖有著巨大的鴻溝，那凡人都老了，娘子卻還小。後來有了孩子，家裡實在是養不起，娘子害怕，就跑了。我和娘子也是很有緣分，娘子一路迷路跑到了海邊，後來失足落水。我的娘子雖然是魚妖，但是她是淡水裡的魚妖，沒辦法在海水裡生存。好在娘子落水的地方距離我以前的巢穴很近，我聽見動靜後便出來查看情況，正巧救了娘子。”

一出英雄救美，隨後便是兩情相悅，互許終身後，便是愉快的生娃時間。

如此緣分實屬難得，莫依依一邊聽一邊點頭，只是這故事怎麽越聽越透著一股子熟悉感?

“你娘子是什麽魚妖?不會是鯉魚妖吧。”

人魚那俊美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驚訝，隨後下意識的追問。

“你怎麽會知道?”

莫依依默了默，然後像是感歎一般的說到。

“啊，就是我啊，遇見了一個賣糖畫的，聽他說的。”

那人魚聽了後跟著點點頭，然後眉眼彎彎的說。

“那應該就是娘子前頭的孩子了，他們都是好孩子，都有一手很不錯的糖畫手藝。”

莫依依再次看了一眼這人魚，看他笑的眉眼彎彎的樣子，她在感歎這世界如此之小的同時，也在心裡念叨。

這好好的一條人魚，怎麽就走上賣假貨的道路了呢?

而且看著人魚的境界實力都不低，很難相信他是那個賣糖畫的小哥口中會被人打的哭出很多珍珠的繼父！

人魚沒從莫依依那雙無神的眼中看出打量，他這會兒更關心繼子。

“他過的還好嗎?有沒有缺錢花?你遇見的是哪一個?”

金色人魚的繼子有不少，當然想要知道莫依依遇見的是哪一個。

而莫依依想了想現在還在趕訂單的賣糖畫小哥，她對著人家繼父，有點說不出他過的好的這種話來。

而且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那小哥的其他兄弟姐妹應該也在跟著趕工，畢竟莫依依這一單子下的量大還著急，小哥一個人，累死他都忙不完！

因著想到了這個，莫依依多多少少有些心虛，因此含糊的說到。

“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沒問他的名字，我從他那兒買了個糖畫，糖畫很好看，味道也很好吃。”

人魚點點頭，倒也沒懷疑什麽。

一來莫依依是個面癱，外人真的很難通過她的神情分析出什麽來。

二來繼子們有做糖畫手藝他是知道的，他也不認為莫依依這樣的修士會和一群境界低的半妖有什麽過深的交集，因此便也沒有過多的追問，只是點點頭，這事兒便這麽過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莫依依又沒忍住和這金色人魚搭話。

“你這頭髮的顏色和尾巴的顏色還挺好看的，頭髮和鱗片你賣嗎?”

眼看金色的人魚被自己問的瞪大了眼睛，莫依依想了想後，又補充了一句。

“頭髮的話都剔給我我願意出十枚極品靈石，尾巴的鱗片若是有蛻下來的，品質好的話，我願意以一斤一枚上品靈石的價格收。”莫依依試探的說，而金色人魚瞪著海藍色的大眼睛看著莫依依，好半晌後他紅唇微動，很小聲卻又十分堅定的吐出了一個字。

“賣！”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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