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姆斯爵士對自己非常自信,他十分確定在得到了領主大人賜下的神恩之後,自己的實力比以前更強。
安德也不覺得那個薩姆爵士能跟法姆斯爵士匹敵。
不說對方在身材上稍遜一籌,那所謂的戰鬥經驗,真能在單打獨鬥中比得上力量速度都佔優勢的法姆斯爵士?
兩人將決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黑鴉領的軍隊和索雷斯男爵的軍隊全部匯聚到了空地周圍。
雙方都支持著各自人選,不過都還算克制,至少沒有互相辱罵。
法姆斯爵士和薩姆爵士都去做決鬥前的準備。
諸神教會從前非常討厭且嚴令禁止決鬥這種損害人類自身力量到行為。
但人類這一生物作為光神三子之一的陣營柱石,有著非常強的自尊心。
即便違背教會的教義,甚至承擔罪責,也要讓對手付出代價。
諸教會覺得堵不如疏,便在八百年前將決鬥合法化,但嚴令禁止取對手性命,倒地兩次或者認輸便終止決鬥。
兩人的扈從都在幫自己主人做戰前準備,決鬥時必須要多套兩層臃腫且影響戰鬥的武裝衣用來保命。
兩人都準備的差不多,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了空地中央。
法姆斯爵士雙手持握長劍,薩姆爵士則用劍盾擺出戰鬥的架勢。
“在諸神的見證和兩位貴人的許可之下,你們兩人的決鬥合法且受保護,勝利後不得取人性命,否則受諸神唾棄,主君責罰!”
黑鴉領的戰神教會修士芬德爾和索雷斯男爵手下的戰爭教會修士一同祈禱。
還沒等禱告詞念完,便聽見營地柵欄處守衛大喊:“又一位貴人帶著他的軍隊來了!”
“不!是三位貴人!”
決鬥不得不暫停,安德和索雷斯男爵一同到營地門口迎接。
“丕索恩男爵,哈西爾安男爵,利卡米男爵!”
安德含笑走向三人,道:“歡迎三位的到來,有你們在,我們幫瑟米爾公爵脫困的機會就更大了!”
“沒錯!我這次帶了十五名騎士,一百二十名軍士,還有一百名步兵!”
丕索恩男爵沒等安德寒暄,便直接說道。
安德臉上的笑容微不可查的一滯,看著對方花白的臉龐不由得微微皺眉。
這麽急切的秀肌肉,安德覺得這家夥恐怕有別的想法。
“丕索恩男爵的富有真是超乎我的想象!”
丕索恩男爵已經用折扇遮住了下半邊臉,正想聽安德接下來的奉承。
可安德卻沒照他所想,而是和哈西爾安男爵及利卡米男爵去寒暄。
丕索恩男爵的表情頓時難看了許多,但在滿臉妝粉以及折扇的掩飾下沒表露出來。
把這三人迎進了營地,空地上變得更熱鬧了。
能明顯看出,丕索恩男爵麾下的所謂軍士素質最差,他們的裝備和其他軍士差不多,但那一副**的樣子連遮掩都不。
和黑鴉領軍隊及其他三位男爵的軍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安德覺得,這些家夥恐怕大部分都是丕索恩男爵用錢雇來的傭兵。
也只有居無定所,沒有主君和家庭的家夥才會這幅鬼樣子。
黑鴉領軍士大部分都在王國內地有家庭,來墾荒領事為了拚搏個光明前程,幾乎每個人的家族都為特雷恩家族服役了兩代人以上。
因而維持著相當的紀律性和水準之上的禮貌。
“安德男爵的騎士和索雷斯男爵的騎士一賠一!買定離手不準反悔!”
這群傭兵果然沒讓安德失望,
竟在這裡開了賭盤。 安德朝著麾下在看熱鬧的騎士們使了個眼色,他們頓時心領神會,把所有錢都押在了法姆斯爵士身上。
安德也堂而皇之的從錢袋裡拿出了足足五枚金幣,押在了法姆斯爵士的身上。
這絕對是一筆巨款,在王國內地一套全身鏈甲也就在十枚金幣上下浮動。
即便法姆斯爵士這種曾經有封地的騎士,五枚金幣也是一年多的收入。
這筆錢在王都足足能買一千公斤出頭的小麥,糧食豐產時甚至能買更多。
這樣大的一筆賭注就如同火上澆油一般徹底點燃了圍觀士兵。
黑鴉領這片不算太大的空地上即便排除掉了一些不愛湊熱鬧的士兵,也站了六百多人。
一多半士兵都選擇拿出些錢來賭一賭運氣,整個空地一片喧嘩。
在黑鴉領軍隊自發的維持秩序後,總算稍微安靜了一點。
安德看了看索雷斯男爵,只見對方搖了搖頭。
他可不打算下注,那樣會顯得自己和安德針鋒相對,就好像在打擂台一樣。
倒是丕索恩男爵,顯得饒有興致。
從錢袋裡也掏出了五枚金幣,說道:“我來跟安德男爵試試,我們兩個對賭,如何?”
他又不是傻子,他能感受到安德態度中的些許情緒,財力充沛的他又一向瞧不起貿易不發達的北部貴族,打算讓安德小小肉疼一下。
“嗯哼,沒問題!”安德挑挑眉。
“法姆斯爵士!一定要贏!狠狠地打敗對手!”
“薩姆爵士!狠狠的揍他!我在你身上押了三個銅幣!”
丕索恩男爵手下的傭兵素質最差,用詞也相當粗魯。
此時留給雙方決鬥的場地已經不大了,直徑也就四米多一點,幾乎沒有閃轉騰挪的余地。
“決鬥,開始!”兩名修士一同宣布。
兩人仿佛沒有聽見開始的命令一般,而是留在原地相互打量著,用武器朝向對方。
十幾秒時間裡,雙方都沒有發動進攻。
這可讓下注的人們不耐煩起來, 丕索恩男爵麾下的傭兵甚至直接開始叫罵。
然而場中的兩人卻恍若未聞,仍然繃緊身體注視對手。
突然,薩姆爵士用極快的速度向前一刺。
緊接著便收回長劍,用盾牌護住身體。
他只是一次簡單的試探而已,擁有盾牌的他容錯率比法姆斯爵士更高。
只要法姆斯爵士被這微小的破綻騙到,發起攻擊,他緊接著就可以用盾牌應對,染後利用單手劍的速度優勢反擊。
然而法姆斯爵士並沒有中計,他也沒有沮喪。
兩人就這樣進行了兩次試探交鋒,力量都不算太大,只是尋找破綻而已。
突然,法姆斯爵士動了起來,他把雙手長劍高高舉過頭頂。
薩姆爵士立刻舉起盾牌做好格擋準備。
他趕到有些奇怪,法姆斯爵士的動作並不快,就好像是故意讓他做出應對一樣。
緊接著法姆斯爵士上前一步,因為場地不大,所以對方後退兩步就已經到極限了。
薩姆爵士邊舉盾邊準備後退卸力,右手的長劍也蓄勢待發,準備擋住攻擊之後立刻反擊。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法姆斯爵士從右向左一個猛劈。
薩姆爵士的盾牌竟然直接碎了一半,巨大的力量摧毀了木盾的結構,也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失去了平衡。
而法姆斯爵士則是借著長劍向左下方的慣性轉動身體,以極快的速度側過身體,伸腿猛蹬。
本來就已經失去平衡的薩姆爵士立刻被這一腳踹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