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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登者》一十、有事多磨
  薑琦待在賭場為他準備的休息室裡。

  這是一間公共休息室,很大,娛樂設備一應俱全,除了他之外還有不少人。

  和他一樣,他們全都戴著賭場準備的面具,發散出有如實質的戾氣,都不是好招惹的。

  打黑拳是犯法的,沒有人敢保證看台上沒有偵緝局的探子。那些奸猾的鬣狗總是喜歡來賭場找犯人。

  這裡就是地下世界的“大觀園”,各種各樣的犯罪行為都能在這兒找到范本,有能力的偵緝隊員能在這裡完成他們一個月的業績。

  這些拳手可不想成為別人功勞簿上的犧牲品。一塊樸素的面具就能幫助他們免於牢獄之災。盡管他們中有些人討厭藏頭露尾,但他們都不是白癡,和坐牢相比,隱姓埋名不失為一個正確的選擇。

  有錢賺才是王道,有了錢,他們可以大搖大擺出入任何一個奢華場所。

  偵緝隊員或許會對他們的金錢來源有所懷疑,那就讓這些鬣狗懷疑去吧,大家都知道這是個法治社會,凡事得講證據,沒有證據,那就是誹謗,說不定他們還能反告偵緝局一口呢。

  此時,休息室中不少拳手的目光都聚焦在薑琦的身上。他是個新人,卻能第一場比鬥就與“死亡炸彈”打,這讓他們不由得懷疑這個新人是不是哪裡得罪過賭場?

  又或者,是賭場想要對“死亡炸彈”開刀,這個桀驁不馴的胖子曾經因為分成比例的問題大鬧過財務室,說賭場對他懷恨在心,那小覷了賭場的心胸,不過,誰希望手底下有難處理的刺頭呢?因此找個高手來敲打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無論他們怎麽看,都不覺得這個體格精瘦的年輕人是高手。

  他們都曾經看過“死亡炸彈”的比賽,這個胖子沒有經歷過任何的機械化改造,一身的肥肉全都是實打實的脂肪。

  在這些重量的堆積之下,他的膝蓋非但沒有垮掉,反而還支撐著他做出與體型相比稱得上敏捷的動作,屬實不可思議。

  而那些脂肪,也常常能在戰鬥中起到幫他卸去敵人攻擊力的作用。

  和“死亡炸彈”打,最終的結果不外乎是被他用讓人絕望的脂肪攻勢耗到力竭,又或者,被他纏住,用超乎想象的巨力掐死,那情景就像是一條蟒蛇纏住了獵物,獵物只能在無法掙脫的窒息中死去一樣。

  可以這麽說,在八角籠中,“死亡炸彈”就是無敵的。

  哪怕是他們這些經歷過初步機械化改造的人,如非賭場安排,也絕對不會主動申請去和“死亡炸彈”對決。

  他們甚至覺得,就算是攀登者,在八角籠那種仿佛是為“死亡炸彈”量身定製的環境中,也施展不出全部的實力。

  畢竟這胖子往八角籠中一站,就基本佔去了二分之一的環境。倘若再動起來,那肥肉晃蕩時所帶來的鋪天蓋地的壓迫感,還沒等他靠近你,你就窒息了。

  基於此,現在這些拳手看薑琦的目光相當於在看一個死人。

  薑琦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他也不了解他的對手是什麽樣的人。

  原本他還對賭場的所謂考核有點緊張,可當考核結束之後,他才發現是他多慮了。

  他連十分之一的實力都沒使出來,那些考核的工作人員就露出了驚為天人的表情。

  最終,在他輕描淡寫地擊倒了一個紫頭髮的男人後,賭場官方就迫不及待地宣布他通過了考核,並在一個小時後為他安排了第一場比賽。

  “死亡炸彈”?很中二也很有殺氣的花名。

  在這拳場裡,大家都喜歡用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名詞組成一個新的名詞。

  比如“死亡炸彈”,比如“蒸汽騎士”……像“小倉街十一郎”,薑琦看著化妝鏡裡自己臉上的惡鬼面具,總覺得名字和面具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是不是太軟了點?

  要是叫“偶園之鬼”,似乎也不錯啊!

  “小倉先生?小倉先生!這是您的水……”侍者遞來一杯水。

  薑琦看著他顫抖的手和水中晃開的波紋,皺了皺眉,這家夥在緊張什麽?

  侍者察覺到了薑琦懷疑的視線,連忙補充道:“先生,我剛才搬了重物,所以……”

  薑琦的眉頭皺得更深,說道:“我姓薑,不要叫我小倉先生,搞得像櫻島人一樣。”

  “好的,江先生。”侍者擠出模式化的微笑,忙不迭走了。他看到薑琦眉頭擠出一個“川”字時,還以為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了,沒想到薑琦只是介意他的稱呼。

  他走後,薑琦看著桌上的那杯水,拿到鼻前聞了聞,並沒有聞到什麽異味,但出於以往訓練培養出的謹慎心理,他並沒有喝,而是放在桌上,走出休息室,用自動售賣機買了一瓶礦泉水。

  回到休息室的時候,薑琦第一眼就被自己座位上那敦厚的體型吸引住了視線。

  這胖子,得有四五百斤吧?他想。

  胖子不僅胖,而且高,站在層高兩米三的休息室裡,像是要頂天立地。

  此時他坐在為正常人體型準備的轉椅中,薑琦幾乎能聽到氣壓杆尖銳的呻吟聲。

  “你坐錯位置了。”薑琦走近了說。

  胖子聽見聲音,轉過來,讓人驚訝的是,他的五官超乎意料的俊朗,讓人感覺他一旦瘦下來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帥哥。

  “我故意的。”胖子說,然後朝薑琦伸出手,一隻比蒲扇還要大、還要厚實的肉手,“你就是我今晚的對手?”

  薑琦和他握了握,感覺自己的手像是被包在了一團熱乎乎的肉裡。

  “'死亡炸彈'?”薑琦問。

  “我姓尤,叫尤燦榮。”胖子說,他沒戴面具,不過以他這個體型,戴不戴面具都沒有區別,反正都醒目得讓人心疼,“敗者有資格去了解擊敗自己的人的真名。”

  “薑琦。”

  薑琦也報出了自己的真名,沒有理會尤燦榮後面的垃圾話。

  “好了,既然見過了,那我就走了,你們這兒太壓抑了。還有這凳子,坐得我屁股硌得慌。”尤燦榮說。

  薑琦無言,心說就你這大肥屁股,除了專門定製的椅子,哪種椅子能承得住。

  “哦對了。”尤燦榮剛起身走出兩步,突然回身,把一張名片塞進薑琦手裡,“我姑父是第一人民醫院的大夫,治療癱瘓很有一手,你去,報我名字,打折是不可能了,現在都正規化了,不過,我姑父肯定會對你特殊照顧,別忘了啊,報我名字!”

  薑琦瞬間無話可說。

  有的人打拳是為了掙錢,有的人是為了挑戰強敵,你尤燦榮難道是給你姑父找活兒?

  “謝謝你的好意——”薑琦掀了下嘴角,卻毫無笑意,“不過我想我用不上。”他把名片反手塞回了尤燦榮的手裡,“你自己用吧。”

  聽到這話,尤燦榮原本臉上誠摯的笑容突然消失,夾在肥肉縫裡的丹鳳眼冷冷地盯著薑琦。

  休息室中突然安靜下來。

  像是感受到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一直偷偷觀察著這裡的眾拳手,全都停下了掩飾用的閑聊。

  休息室門口,侍者被一股莫名的外力推了進來。

  他雙腿打擺,顫顫巍巍地走到尤燦榮的身邊,咽了口唾沫,強行擠出僵硬的微笑,把水杯遞到尤燦榮面前:“尤先生,您的水。”

  “不用了!”

  尤燦榮一掌拍在他的胸口,把他推得倒飛到牆上,那杯水也哢嚓落地,碎片濺得到處都是,“我已經喝過了!”

  “我們晚上見。”尤燦榮對薑琦說,咧了下牙齒,像是要食人。說完就步子沉重地走出了休息室。

  是真的步子沉重,他的每一步不僅踩在了眾人的心頭,更像是製造了一場小型地震,眾人梳妝台上的水杯中都漾出了漣漪。

  目送他離開,薑琦收回視線,注視著地上的水杯碎片和桌上已經空了的水杯,若有所思。

  休息室外,一個男人待在陰影中,哭喪著臉,自言自語:“完了!全完了!”

  “什麽?”

  馬克·安伯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憤怒地瞪視著自己的手下,“你跟我說,摻有興奮劑的那杯水被尤燦榮喝了?”

  手下支吾著:“我沒想到尤燦榮會來, 更沒想到,那新人不喝我們提供的水,自己去買水。”

  “沒想到,沒想到,哪那麽多沒想到!”馬克·安伯生氣地把桌上的資料砸到地上,走到手下面前唾沫橫飛地罵道,“你為什麽就不看著他喝下去?尤燦榮喝的時候,你怎麽不出去阻止!你都幹什麽了?賭場養你吃乾飯的嗎!”

  手下一臉的口水,五官難看地湊到了一起,透過眯縫的眼睛,他看見馬克·安伯正像雄獅一樣吼著他,他不敢多說一個字。

  那尤燦榮是什麽人?賭場內部的工作人員都知道!當初財務室的副主管,不就是因為尤燦榮,才重傷進了醫院,現在還在康復科療養嘛!

  那種情況下,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怎麽敢出去阻止!

  怪就怪那氣人的侍者,要不是他膽小如鼠,哪會有之後的事發生!

  “呼……”

  馬克·安伯發泄完心中的怒火之後,呼出一口濁氣,又道,“我記得,這次使用的那款興奮劑,是可以抑製的——”

  所謂的抑製,就是指延緩興奮劑起效的時間,並非是徹底衝掉人體內的興奮劑。

  興奮劑可以在人體內停留十天左右,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進行消除。

  而且,現代醫學發達,很長時間後殘留的微量藥物也可以被檢測出來。

  好在賭場不是正軌的賽事組織機構,拳手是否服用興奮劑,都只看賭場的一面之詞。

  “是的!”手下苦澀道,“但是,裝有抑製劑的那杯水,被尤燦榮打翻了。”

  馬克·安伯再度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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