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川左右看了一眼後才說道:「蘇兄弟,我這次是奉了魏公公的命令而來,有一件事情想要讓你去辦。」
聽到方海川的話,蘇浩不禁神色一凜,雖然他被那些文官稱為魏忠賢手下第一惡犬,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魏忠賢能不能記住他都不一定,現在竟然會突然交任務給他,事情肯定小不了。
「方兄,到底發生什麽事情,居然要你親自過來?」
想歸想,蘇浩還是開口問道。
「湖廣那邊今年的稅銀被劫了。」
方海川低聲道:「總共六十萬兩,魏公公希望你能將其找回來。」
「方兄,這稅銀被劫,應該也不是什麽太大的事情吧?」
聞言,蘇浩皺眉道:「何至於勞你出馬?」
他這話倒不是說稅銀被劫是小事,而是因為稅銀被劫,第一個倒霉的是湖廣巡撫,第二個是湖廣布政使司的官員,就算這些人是魏忠賢的人,大不了壯士斷腕罷了,以魏忠賢的身份,想要再推一些人上台也是很容易的,畢竟地方官的地位遠不如京官,也不是很受人。
「本來確實不是什麽大事。」
方海川搖頭苦笑:「偏偏湖廣巡撫薛貞犯了蠢,稅銀本該在半個月前就押解到京的,為了不受朝廷問責,他竟然買通了京城的官員,試圖拖延時間,重新征收稅銀。」
「這一個月來,湖廣那邊被逼起了四五起民亂,偏偏還征收不到多少稅銀,直到現在扛不住了,薛貞才向魏公公坦誠,最嚴重的是,薛貞收買的那些官員都是這兩三個月來魏公公新近才提拔上位的。」
聽到方海川這話,蘇浩頓時了然,魏忠賢這幾個月把那麽多東林黨骨乾成員掃出朝堂,東林黨那邊正憋著一肚子氣呢,若是這次事情暴露出去,非但魏忠賢得吃癟,那些官員都得被一杆子櫓掉,難怪方海川會親自過來。
當然了,魏忠賢也可以自掏腰包補上這個缺,不過就魏忠賢那貪財的性格,讓他自掏腰包,估計殺了他會更容易一點。
思索了一下後,蘇浩還是搖了搖頭:「方兄,這桉子不是小弟不願意出手,而是小弟真的沒有把握,若是逞強而誤了魏公公的大事,小弟便萬死莫贖了。」
這不是他推諉,而是真的沒有把握,押解稅銀可不是一件小事,每次至少要有好幾位一流武者隨行,對方能夠劫走稅銀,實力絕對不容小覷,他現在確實有幾分實力,但要說小覷天下英雄,他還遠遠不夠格。
況且他現在需要的是低調發展,等魏忠賢完蛋的時候,奪了濟南、兗州、東昌三府,徹底控制大運河,到那時,只要不徹底舉起反旗,朝廷為了京杭大運河這條大動脈不被截斷而導致斷糧,就不得不捏著鼻子忍著他。
而且就算不忍,只要將臨清州、德州、徐州三地的漕糧控制住,三地至少有一百多萬石糧食,有糧自然能招得到人,等朝廷調集大軍過來了,他也早已控制了整個山東了。….
聞言,方海川歎息道:「蘇兄弟,為兄也知道這個有點為難你了,不過此事還真的非你不可。」
「方兄,這京城高手無數,小弟雖有幾分實力,但是京城那邊隨隨便便就可抽調出幾位武學大師吧。」
蘇浩皺眉,雖說天下高手無數,但是絕大多數高手還是在朝廷和豪門世家裡的,不說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的理念,單單資源和人才上,朝廷和豪門世家就佔了絕大部份,民間散人和江湖門派根本無法與朝廷和豪門世家相比。
就像他一樣,不說扎紙術這個大頭支出,單單是從修煉武道開始,他就耗費了至少七萬兩銀子以上,雖然他的情況很特別,但在京城那邊培養一位一流武者也差不多要這麽多銀子,可是在民間和江湖上,誰能隨隨便便拿出
這麽大一份財富去修煉武功。
有人才、有功法、有資源,京城那邊到底隱藏了多少高手,誰也不知道。
「蘇兄弟,現在湖廣那邊的消息都還被薛貞壓著,魏公公不想驚動東林黨那些人,因此京城那邊錦衣衛總衙和東廠的高手都不能調動。」
方海川搖了搖頭道:「所以魏公公才想起了你。」
我寧願他沒想起我。
聽到方海川的話,蘇浩不禁內心暗自吐槽了一句,他隻想借魏忠賢的勢,可不想真給魏忠賢賣命。
見蘇浩沉默不語,方海川也知道這種事情太強人所難,於是接著說道:「蘇兄弟,魏公公說了,只要蘇兄弟你能夠將稅銀找回來,他可以破例讓陛下賞賜你兩門法術。」
兩門法術?
聽到這裡,蘇浩眼睛微眯道:「可家傳的那種?」
在錦衣衛中兌換的法術都是無法家傳的,在兌換的時候,宮中會來人專門給你設置禁製,禁止你外傳,這也是為什麽不讓總衙之外的錦衣衛兌換的原因,畢竟像他這種半路加入錦衣衛的,朝廷不太信任,他們也不太信任朝廷,不太可能接受被人設下禁製。
不過對於總衙的錦衣衛們來說,這種禁製並不是什麽不可接受的事情,他們大多都是世代相傳的錦衣衛,兩百年來早已經習慣了,再加上錦衣衛中修煉法術的少之又少,基本上沒人有意見。
不過也有例外的,那就是皇帝賜下的,各大將門世家的家傳絕學,大多都是皇帝賞賜下來的,這種是可以傳家的,不過傳的時候需要向朝廷報備。
如今他都準備好了要造反,自然更不會接受被設下禁製,雖說朝廷未必會在禁製中動手腳,但也無法保證不會。
「可家傳的。」
方海川也知道蘇浩的想法,被人下禁製是大多數半道加入錦衣衛的高手都忌諱的,蘇浩他們這些人以前自由慣了,基本上都不太受規矩約束。
武功也就算了,朝廷並不怎麽忌憚,天賦再好也就是一個武學大師罷了,先天宗師百年難得一見,可是朝廷對於法術的監管更為嚴格,因為法術一旦泛濫開來,很容易出現遍地白蓮教的情況。….
「既然魏公公都這麽說了,小弟自然會盡力而為,不過小弟也無法保證能夠將稅銀找回來。」
思索了片刻後,蘇浩還是點頭應了下來,魏忠賢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再拒絕就是不識好歹了。
「蘇兄弟盡力吧。」
聞言,方海川也沒有強迫,薛貞那邊追查了一個月都沒有查到,就算讓蘇浩下軍令狀,他也未必就可以將稅銀找回來。
又客套了一番後,蘇浩才將方海川送出了錦衣衛衙門。
回到閣樓後,蘇浩再次來到了放第二具本命紙人的房間。
來骨架前,蘇浩內力催助,四滴心頭血便被逼出,心頭血落在骨架上,下一刻,骨架發出絲紅光,然後將心頭血盡數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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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具本命紙人,只是現在他的法力不足,同時控制四具本命紙人太過勉強,所以他才隻煉製了第二具本命紙人。
半天后,八騎快馬自衙門而出,作為錦衣衛千戶,蘇浩的一舉一動本就極為引人注意,更別說如此興師動眾的大動作了。
………
普定州,州城。
此時的州城已經成了一座巨大的兵營,只是城中的氣氛低沉,士氣低迷,士卒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絲惶恐和無助。
州衙中,雲貴總督兼貴州巡撫蔡複一和眾多將領以錦衣衛千戶、道教高手齊聚一堂。
「天師,不知傷勢可好了?」
看著臉色還略顯蒼白的張瑞岩,蔡複一面露憂色,去年上一任貴州巡撫王三善連戰連捷,後來被勝利衝昏了頭腦,起了輕敵之心,直接率領孤軍打到了大方城,逼近安邦彥的老巢織金。
結果今年正月就因為後援不繼,糧草斷絕而潰敗,不僅損失了十二萬兵馬,還戰死了三位貴州的錦衣衛千戶,連道教的高手都戰死了數人,天師張瑞岩更是被飛僵重傷,直到最近才養好傷出關。
「多謝蔡巡撫關心,貧道的傷勢已經無礙。」
張瑞岩點了點頭道。
「天師,據織金那邊傳來情報,安邦彥血祭了上萬被俘將士,似乎已經將飛僵煉成了不化骨,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蔡複一面露愁容,飛僵還能克制,這不化骨已經能夠影響一方戰局了,若是不能克制住,恐怕接下來別想剿滅叛亂了。
「蔡巡撫放心,來之前,貧道卜了一卦,卦象顯示安邦彥那頭飛僵雖強大了不少,但是距離不化骨尚有不小的差距。」
看到蔡複一的臉色,張瑞岩寬慰道。
「那就好。」
聽到張瑞岩的話,蔡複一頓時松了口氣,只是隨即又神色低沉道:「如今安邦彥的兵鋒已經逼近三岔河,城中士卒又士氣低迷,怕是難以應付啊。」
他是正統文官出身,雖然在行軍打仗上下過功夫,但也只是淺嘗即止,讓他治理地方還行,可是率軍平叛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這恆河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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