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校門並排順著宏學路走向學校東面的博文書店,因為剛開學不久雖說已經到了秋季但天氣還是有一些炎熱,稍顯富態的劉景瑜額頭已經冒出了汗。
“小瑜子,你看看這個東西能不能吃。”景瑜從低著腳踢一塊石子的狀態下抬頭看向姚欣奇手指指向綠化帶中長滿了紫紅色果子的樹。劉景瑜一邊抬手伸向果樹摘下三四個一邊說到:“能不能吃嘗嘗不就知道了,來給你你先嘗嘗,你要是沒死我再吃。”劉景瑜將摘下的果子在校服上擦了擦並作狀遞給姚欣奇。姚欣奇一頭黑線的說:“為什麽不是你先吃,你吃了我就吃。”
“那還是算了,我拿回家給老頭子嘗嘗。”
“真是孝死我了,真不愧是你爺爺的親孫子。”
兩人來到書店,姚欣奇走向了教輔資料區,而劉景瑜閑的沒事就在書店裡亂逛,時不時的上手拿出一本書看上兩眼。
“劉景瑜我選好了,快過來。”
劉景瑜聽到後,拿著一本《周易》走向櫃台,順手跟姚欣奇買的兩本教輔書放在一起。對著收銀員說道:“姐姐一起的,她付錢。”
“九十四塊三,微信還是現金。”
姚欣奇無語的從錢包裡拿出一張毛爺爺,對這種事情早已見怪不怪了。畢竟從小到大劉景瑜沒少蹭吃蹭喝,雖然表面上劉景瑜厚著臉皮的蹭這蹭那,不過最後都會以各種各樣的名義還回去。
兩人走出書店後,姚欣奇說道:“你又買的什麽書,我先看看。”
從袋子裡拿出那本《周易》後問到:“你買這個幹什麽,能看懂。”
“那個男生沒有一個想要掐指一算就能推測萬事的夢想”劉景瑜一臉燒包的說道。
“我打死你,一本書花了我四十多塊錢,回來你要請我吃飯。”
“行行行,一份麻辣燙,最多再加一瓶AD鈣奶。”
“劉景瑜!你這麽小氣會找不到對象的。”姚欣奇以近乎吼出來的形式說出這句話。劉景瑜低下頭想了想說道:“也是,要是到最後實在找不到對象,我就勉為其難的找你。”
“劉景瑜你是不是要死啊!”姚欣奇揮拳打向劉景瑜,劉景瑜雖然有些富態卻很靈活的躲了過去,形象的展現了一位“靈活的小胖子”的合格素養。
“急了,你急了,你是不是玩不起,你個小辣雞。”
兩個人追逐的身影隱入擁擠而又疏遠的人流中。
“媽我回來了,你看看我摘的果子能不能吃,我特意帶給老爺子的。”周紅敏聽了說道:“把從路邊摘的小東西扔掉,洗洗手快點來吃飯。”媽媽周紅敏對劉景瑜可謂是非常的了解,小時候就經常在外面采摘些野草的果實之類的回家當寶一樣的獻給老爺子。
譬如拿著一堆蒼耳放進老爺子的茅台酒裡,被發現了說是看電視上說這叫藥酒。老爺子發現的當場立即用拐杖給他親愛的大孫子來了一場按摩。
吃飯的時候景瑜問道:“爸爸又去外面吃了嗎?”“嗯,最近你爸爸工作忙,少吃點肉,控制下體重,回來要是找不到女朋友,我可拉不下這張臉給你介紹。你吃完飯趕緊去寫作業。”景瑜母子間的關系十分融洽,經常會互相開玩笑。
“爺爺你看我媽,她又不讓我吃飯。”“你媽說的對,少吃點肉吧。還有吃完飯去我書房寫作業。”
吃過飯景瑜提著包穿過媽媽紅敏弄的小花園來到書房,景瑜輕車熟路的坐到桌前,看到一張寫滿了西詩的稿紙,當然他注意的不是內容而是寫出來的字。紙上的字遒勁有力,標準的顏體字。
我等行走在陽光下,
我等不懼風吹雨打,
哪怕月光照耀不在我身上,
哪怕我謀殺過一顆少年心,
我等依舊行走在陽光下,
我等行走在陽光下,
我等不會孤獨害怕,
哪怕琥珀中的蠅蟲控訴,
哪怕我的眼睛不住辱罵,
我等依舊行走在陽光下,
我等行走在陽光下,
花朵飄零水東流,
我等依舊不會感動,
懸水在半空中飄灑了六十年,
我依舊不在你身邊,
但是我等不會彷徨,
因為我依舊行走在陽光下,
我等行走在陽光下,
我孤身一人在細數年輪,
你撕碎了所有溫存,
我守著孤墳不停質問,
“因為你行走在陽光下。”
“我等行走在陽光下,自是我的驕傲。”
我等,
行走在陽光下。
謹悼念馬克思同志犧牲200周年。
下面標注著老爺子的筆名——墨守陳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