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府。
五皇子相比起其他皇子略顯平庸,這種平庸符合聖學的明君之道,所以他也是百家學院較為推崇的人。
比起易怒的五皇子,深沉的八皇子,陰柔的九皇子,五皇子表現得倒是頗為正常。
他拿起下屬遞來的情報仔細觀閱。
“這個李鶴和李白象什麽關系?”
坐在下方的客卿道:“是叔侄,來京城不過數月。”
五皇子在之前是很看好李白象的,覺得他能力強做事快。李白象若是沒死,可能再過幾年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了。
只可惜呀,英年早逝。
“殿下,這李鶴行事頗為詭異,貌似不少事情都與他有關,但又沒什麽直接的關系。”
五皇子沉吟後道:“此人怎樣?”
“才華十足,能比肩琉璃公主。”
五皇子輕疑:“比肩琉璃?真有那麽厲害?”
他沒想到居然有人的才華能比肩那個天資縱橫的妹妹,若申琉璃是男的,他覺得他們哥幾個都不用搶什麽東宮了,乾脆讓給她就行了。
“其他方面呢?”
“暫時還看不出來。”
五皇子點頭,“若是有點本事就嘗試拉攏,沒本事就算了。”
客卿點頭退下。
內京城。
南國公府。
“話說那齊天大聖孫悟空一個筋鬥雲飛了十萬八千裡,追著那宋江就是不松口。宋江的哥哥賈寶玉當即不樂意了,提著那足有棺材板長的青龍偃月刀就衝了上來,孫悟空自知不敵,早就從諸葛亮那邊借來了對付他的法寶。”
兩個小姑娘驚呼出聲,聽得是如癡如醉。
“只見那孫猴子掏出了那名為林黛玉的法寶,往賈寶玉臉上一丟,你們才怎麽著?”
楊思鹿神色緊張,“怎麽著,孫悟空打過賈寶玉了嗎?”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曉。”
楊思鹿抱怨:“李鶴,今天就講完他嘛,你每次都這樣,講到精彩的地方就不講了。”
安少艾看向李鶴的眼神也帶著點幽怨。
李鶴不為所動,“講故事嘛,當然是留著最好的下次講呀,要不然你們下次就不愛聽了。”
他說完,站起身,抓住了安少艾的手,開始調動天地間的生命氣機。
安少艾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起來,李鶴卻是緊皺眉頭。
連著幾天的治療並沒有讓安少艾的身體得到好轉,依舊只能維持一個暫時不死的狀態。
李鶴看著病床上可憐的小姑娘歎了一口氣。
他頂多能給安少艾續命,但是治不好她的病。
此時的安少艾正望著窗戶外面的世界出神,李鶴從她好看的眸子中看到了渴望。
李鶴忽然想為她做點什麽。
晚上,李鶴拿出紙張,在上面動筆畫著什麽。
若是有人在旁邊看著肯定會認為這是一把椅子,是一把多了兩個輪子的椅子。
第二天,李鶴跟隨申雲惜來到了百家學院。
聖人創辦私學,徒弟遍布無極九州,百家書院則是聖人創立的第一個學院。
在當時貴族壟斷的官僚制度下,創立私學教化萬民,而後更是開創科舉,為平民百姓開創出一條晉升之路。
一朝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李鶴身為一個讀書人深知聖人的偉大,自然對於百家書院頗有好感,畢竟百家書院是整個無極帝國公認的聖學門庭。
李鶴和申雲惜來的目的很簡單,
來看望肖田。 在匯翠樓時,肖田被那老婦重傷垂危,即使送進了杏林院也沒挽救回他斷掉的脊骨。
要不是肖田本身有八品的修為,可能就挺不到其他錦衣衛來救了。
索性只要沒死,這個世界能治病的法子多的是,雖然肖田脊骨碎裂,藥石無醫,但是百家學院有法子。
百家學院的文士言可鎮山河,詩可鎮萬兵,就連畫都有神意,肖田被送來百家學院就是為了“畫骨”。
李鶴很難想象到底是什麽力量能有如此偉力,竟然還能畫出條脊骨來,所以看望肖田的同時順便見見世面。
肖田看到李鶴和申雲惜很是開心,雖然身子沒辦法動彈但是臉上的笑容做不得假。
“肖總旗安心養傷,錦衣衛的同僚們都挺想你的。”
肖田聽見總旗二字笑的更開心了,破了這個案子後他從小旗上升到了總旗,誰不喜歡升官呢?
“若不是錦衣衛的同僚們來的及時,我和李公子可能就命喪於賊人手裡了,現在想起來仍是感覺後怕。”
李鶴也是拍胸一臉後怕:“是呀,還好申大人來的及時。”
申雲惜看了李鶴一眼沒有拆穿。
沒聊多久申雲惜就暫時離開了,在李鶴的印象裡,申雲惜一直都是很忙很負責的人。
在得到了主筆的同意後, 李鶴如願留下來觀看“畫骨”。
只見為首的文士握住了足有一尺長的毛筆,沾了沾旁邊的墨水,開始在肖田的背後“畫骨”。
畫骨就真的是畫骨,畫上去一條脊骨。
李鶴注意到了這墨水不同於普通的墨水,普通的黑墨水油烏發亮,但是這個黑墨水缺帶著絲許血紅的紋路。
主筆的文士對於這種事似乎頗有經驗,握著毛筆就在肖田的背上筆走龍蛇起來。
沒過多久,一條鮮紅的脊骨就如同紅紋毒蛇一樣躺在了肖田的脊背上。
隨著一道金光閃過,背上畫的脊骨不見,李鶴知道這是融入進身體裡了。
剛融入新骨的病人需要安靜的環境休養,李鶴沒再打擾,從病房出來。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憶著文士的動作,他想借文人的力量體系來完善自己的續命術。
在李鶴思考之際,一道蒼老的聲音打斷了李鶴的思緒。
“小後生在思考什麽呀?”
李鶴抬頭看見是一個穿著童生長袍的老先生,老先生再次開口:“小後生有何疑問可以說出來,老生年長你幾歲,或許能給你點建議。”
李鶴心思一動:“老先生可知學院裡文士提筆可為人重塑脊骨,學生疑惑這起死回生之力究竟從何而來。”
老先生微笑:“書院弟子皆善使文力,卻從未思考過文力從何而起,又因何而生。”
李鶴見老先生侃侃而談趕忙請教:“先生可知否。”
“自是不知。”
李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