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伸出五根手指頭道:“五百兩。”
“公子可莫要尋小人開心,這五百兩怎麽可能拿的下這院子,要不是近日京城房價虛浮,這套院子高低都要九百兩左右。”
李鶴撇撇嘴,忽悠誰呢,當我什麽都不懂嗎?
“五百兩!”
“公子莫要說笑,六白兩最低了,小人還要吃飯的。”
李鶴呵呵一笑,轉頭就走,好不留情。
牙人急了,連忙道:“公子,公子,五百五十兩,五百五十兩已經夠低了,再低就真的沒辦法了。”
李鶴充耳不聞,左腳即將踏出房間時背後再次傳出聲音。
“公子留步,五百兩就五百兩了,現在就簽吧。”
李鶴回頭,熱情的湊了上去,“可以,不過要先商量個事。”
牙人不耐煩道:“公子可要快點,要不是最近太久沒吃單,我可不會那麽便宜賣你。”
李鶴沒有廢話,掏出二百五十兩銀子小聲道:“待會兒我會帶外面那姑娘進來簽字,她會拿出二百五十兩,剩下的錢我來補。”
牙人雖是疑惑,但這並不是什麽麻煩的事,當即點頭同意下來。
李鶴帶著申雲惜進了裡屋,簽字畫押。
申雲惜很開心,她本以為三百兩銀子買了房子就剩不了多少了,沒想到居然還能剩五十兩。
她知道李鶴肯定是在裡面下了不少功夫的,李鶴進去絕對是為了還價,要不然可壓不到那麽低的價格。
看見申雲惜臉上的笑,李鶴的心情也是很好。
“李鶴,謝謝你。”
李鶴生氣道:“申大人這是什麽話,這數月裡要不是托你照顧我早就被拋屍荒野了,我可沒跟你說過謝謝。”
申雲惜心裡一暖,點了點頭道:“是我不對。”
還是申大人好,李鶴淚目。
他可不敢跟顧清寒那麽說話,顧清寒會踹死自己的。
李鶴送申雲惜到錦衣衛居所的門口。
臨近院門,申雲惜和李鶴約定明早一起去看院子。
李鶴答應下來後高高興興的回了家。
看著滿臉桃花笑的李鶴,顧清寒沒來由的感到不爽,伸出大長腿踢了李鶴一腳。
李鶴委屈。
“去做飯!”
李鶴望天,心裡疑惑。
這不是還沒到飯點嗎?
第二天早上。
“又是去找他們喝酒?”
李鶴搖頭,“寧王邀我去寧王府談談朝堂時事。”
顧清寒點頭,李鶴雖然暫時離開了朝堂,但朝堂上的東西肯定是要知道的。
與顧清寒告別,李鶴沒有去到口中的寧王府,而是到了百米開外的院子裡。
自以為聰明的李鶴怎麽也想不到顧清寒留在他體內的真氣擁有著怎樣的威力。
此時的李鶴早已經等候多時,看見申雲惜拎著錦衣衛的藏書走了過來。
李鶴苦著一張臉,他已經參加完科舉了,自然不許要這些。
申雲惜很認真的道:“學無止境,不能因為考完科舉而懈怠下來。”
李鶴能怎麽辦,只能含淚收下。
姍姍來遲的牙人疑惑的看著抱著藏書的李鶴,吹捧道:“以公子的才華,想必高中一定是輕而易舉的事。”
牙人來這裡是為了進行最後的交房儀式,也就是從此刻開始,這座房子的主人就是申雲惜了。
房子雖然不錯,但家具甚少,看起來頗為簡陋,二人跑到集市購買了一批新的家具。
申雲惜工作靠譜,本事通天,但這講價的功夫就略微薄弱了一點。
依舊是李鶴挺身而出,靠著從前世老媽身上學來的本事在集市中殺了個七進七出。
李鶴慶幸,還好這裡沒有認識的百姓,不然他們肯定不肯收自己的錢。
也正是因為如此,李鶴才選了最遠的集市。
采購完東西,二人回到了院子,經過一番簡單的打理,簡陋的房子瞬間變成了一個溫馨的家。
看著漂亮的新家,申雲惜笑了。
有了這座房子,她在京城也算是有一個家了。
只要把娘親接過來,這裡就是我的家。
至於寧王府,那跟我沒關系。
李鶴不知道申雲惜在想什麽,高興道:“申大人,你看我那麽辛苦,總得犒勞一下我吧。”
申雲惜點頭:“我請客,我們去天上人間吃飯。”
李鶴趕忙擺手:“不行不行。”
申雲惜本來想帶李鶴吃頓最好的,但是在李鶴強烈拒絕下還是去了醉仙樓。
吃飽飯的李鶴送回了申雲惜,回到了院子。
“芊芊,看到你清寒姐了嗎?”
火芊芊歪著頭,“不知道,今天早上看她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問她是怎麽了也不說。”
李鶴心裡一緊,雖然顧清寒實力高強,但是人難免都會生病,他起身走到西廂房門前,輕輕叩門,無人回應。
他試探性問道:“清寒,是身體不舒服嗎?”
依舊無人回應。
火芊芊站在李鶴後面一臉擔心,拉了拉他的衣袖,想要進去看看。
李鶴輕輕推開門,發現顧清寒正坐在椅子上,背對著他。
“清寒?”
“不餓,滾!”
李鶴無奈退出去,在心裡思索著顧清寒為什麽生氣。
待回到西廂房時手上已經多了一盤梅花酥,放在了桌子上。
顧清寒依舊是背對著李鶴,沒有任何回頭的意思。
李鶴坦然道:“殿下,對不起,今日卑職其實不是去了寧王府,而是跑去幫錦衣衛的申大人整理新房。”
“整理新房?呵呵,我看是你們兩個的婚房吧!”
面對顧清寒的冷嘲熱諷,李鶴正色道:“殿下,我和申大人是絕對清白的,昔日申大人救我無數次,救命之恩豈能不報?”
顧清寒沉默,她不是蠻不講理的女人,她只是厭惡欺騙自己的人,李鶴今日的做法毫無疑問觸犯到了她的底線。
事到如今,李鶴也明白了顧清寒為什麽生氣。
因為寧紅葉的原因顧清寒再也沒有信任過任何人,而李鶴是特殊的,他是顧清寒現在為數不多的信任。
而這份來之不易的信任此時再次欺騙了她。
“殿下,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是看你與申大人不相熟,所以……”
“滾!”
“殿下,我保證下次不會再犯了……”
“你還敢有下次?”
李鶴慌不擇路的跑出西廂房,晚一步屁股都要多被踹兩腳。
趕走李鶴後,顧清寒鎖上房門,看著桌上的梅花酥一陣出神。
她撚起一塊梅花酥,放入口中。
餅身的酥香和梅花的香氣瞬間填滿了整個嘴唇,香甜可口。
對他為什麽就是討厭不起來呢?這是為什麽呢?
顧清寒忽然苦惱起來,她很想找一個人問問這是為什麽,但是她已經沒有朋友了。
想到這,她又回憶起了自己的娘親。
若是娘親還在,一定知道這是為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