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不確定,這不是新創嘛,為師專門為你量身創造的!”相夫子尷尬的看著晉遙。
“……”晉遙無語了,果然,墨辯是做理論的,總得有人去實踐,自己就成了這門劍術的第一隻白老鼠了。
“稷下學宮事了後,你就去墨家總院吧!”相夫子再次開口說道。
“為什麽?”晉遙站住了腳步,疑惑的看向相夫子,這等於是讓他離開墨辯一脈,回歸墨家其他兩脈。
“墨辯一脈的東西都送回總院了,只有到了總院,你才能得到更好的培養,機關術、武學、經義都在總院,順便把你的那些東西留在總院備份。”相夫子認真的說著。
晉遙掌握的那些算術必須留在墨家,一旦被其他百家知道,得不到就毀掉,那將是整個墨家,乃至整個華夏的損失,所以,他必須回墨家總院,得到最好的培養和保護。
“順便,再回來的時候,記得把其他兩脈培養的墨辯全給老夫拉回臨淄!”相夫子笑著說道。
有了那些東西,還不信拉不來新的傑出弟子。
“不管你用什麽手段,坑蒙拐騙搶都行,把墨辯一脈弟子給為師帶回來,重整我墨辯一脈,你也不想當一個手下無人可用的脈主吧!”相夫子嚴肅的說道。
其他兩脈想吞了墨辯一脈,他何嘗不是想讓其余兩脈為自己做嫁衣,兩脈培養的那些理論墨辯弟子,全都給坑蒙拐騙搶回臨淄來。
“老師確定我不會被打死?”晉遙麻了,我們一脈就剩大貓小貓兩支了,其他兩脈動不動就是數千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們了。
“那你就想辦法拿到钜子令!”相夫子笑著說道。
墨辯一脈好多代沒人成為钜子了,說不定這小子有這個能力去爭一爭。
“……”晉遙再次沉默了,钜子令那麽容易得到的?
“去看書吧!”相夫子也只是想想,成為钜子是何等艱難,不僅要武力能懾服鄧陵子一脈,機關術也要能夠懾服相裡子一脈,這才是真正完整的墨家钜子。
而現在的六指,也只是得到了鄧陵子一脈的認可,墨辯、秦墨可都不承認,聽宣不聽調的。
“老友,好久不見!”晉遙還沒離開,就有一道華麗的身影出現在墨家山門之中,憑空出現的,毫無任何征兆就出現。
一身華麗的服裝,頭上戴著一定用鳥的翎羽扎成的帽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印第安土著呢。
“想不到你個鳥人居然還活著!”相夫子嘲諷的說著,卻還是將鶡冠子請到了庭院中,讓晉遙去泡茶。
“你這弟子有點意思啊,要不讓給我吧?”鶡冠子看著去泡茶的晉遙,笑著對相夫子打趣道。
“道家人傑地靈,不缺弟子,就別跟老夫搶了!”相夫子翻了翻白眼,墨辯就這麽一根獨苗了,怎麽可能再放出去。
“就知道是這樣,好了,這一次你是支持荀況?”鶡冠子沒有再多說,直接開門見山。
“儒家孔孟是請你來助拳的?”相夫子皺眉,看著鶡冠子。
若是說他代表墨家支持荀子,其他百家沒人敢跟墨家作對,但是前提是,孔孟一脈要是請來了道家那就不一樣了。
這是百家中唯一能跟墨家抗衡的存在。
“用得著老道?”鶡冠子笑著反問。
相夫子沉默了,荀子這是捅了儒家的馬蜂窩,就算自己出來給他站台,他也很難在儒家站住腳跟。
“孔孟的仁義禮智信,
太過完美而理想了,已經脫離了現實,儒家也很清楚那些都是空談假象,夢幻泡影,可是沒人敢去戳破,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荀況這是以自身為代價去錯破那個夢境和袍沫,將儒家打回現實,想不死都難!”鶡冠子淡淡的點評著儒家的這次爭論。 什麽性善、性惡,根本在於,孔孟追求的大道為公是理想化的,跟道家大小國寡民太像了,可是道家也很清楚自己的小國寡民是不可能存在的,於是有了黃老學派,盡可能的去接近那個理想。
而儒家就不行了,儒家追求大道之行,天下為公,可是卻沉浸在夢中,不願去探尋現實,尋找到接近那個天下為公的道路。
簡單來說,儒家的那群人只會嘴炮,而無實操,因此才不受各國君主重視。
現在冒出了一個荀子,無情的錯破了這個幻想,將所有儒家弟子拉回現實,去尋找出那條無限接近天下為公的道路,打碎了所有人的夢想。
可是誰又願意美夢破碎,他們沉浸夢中數百年,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夢?他們知道,可是卻又習慣了享受,而不願意披荊斬棘,艱苦探詢那條能通往理想的荊棘道路。
因此,誰打碎了他們的夢,那就會遭到所有人的群起而攻之。
這也是很多百家看不起儒家的原因,將那些儒士稱為腐儒,而很尊重荀子的原因。
“就算荀況贏了,也毫無意義,他改變不了儒家,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鶡冠子搖頭說道。
“所以鳥人你來是想幹嘛?”相夫子不是不知道荀子的處境,只是他不清楚鶡冠子跑來找他是想幹嘛。
“儒家不好過,你們墨家就好了?”鶡冠子看著相夫子反問道。
“道家也是要有點壓力的,沒了墨家,我們也會很無趣的!”鶡冠子繼續說道。
“你到底想幹嘛?”相夫子皺眉。
“老道就是想知道你們墨家是不是有病,明知道經義有問題,為什麽不去改,墨辯一脈全送出去了還不夠嗎,還想把其他兩脈全都搭進去。老道不信你們墨家看不懂天下大勢,你們再不去去改變,墨家弟子會死絕的!”鶡冠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著。
“儒家是自己編織了一個夢,然後沉淪其中,你們墨家就是一直活在過去的夢裡,墨家已經不是當年的墨家了,現在是諸王時代,已經不是諸侯了!”鶡冠子歎道。
相夫子沉默了,墨家真的是活在過去嗎,還在秉承當年的俠義和作風嗎,真的是他們不願意去改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