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和塵世的爐火交相映照著白玉兒的容顏。
嘖,李白不得不感慨人家是真會長,僅僅是看那一張臉,都美的如夢似幻。
“要看你就大大方方的看。鬼鬼祟祟的,還有沒有一點男人的樣子了!”
白玉兒雖然沒看向李白,但大妖的感知又豈是浪得虛名的?
“自慚形穢,不敢直視。”李白有理有據的回答。
“不敢?你膽子不是一直很大麽?”白玉兒。
“上次二13呵呵的來找你要說法,是被一個畜生坑了。”李白說著,喝了一口悶酒。
“勇氣從來都是神奇的偉力。有時甚至能夠模糊時空,顛倒乾坤。”
白玉兒說完,轉頭第一次正眼看向李白。
看的李白有些小緊張,自然清楚白玉兒指的是什麽的他就道:“其實倒也談不上勇氣。只是機會擺在那裡,如果不做點什麽的話,我更怕心難安。”
白玉兒輕輕點頭,然後起身離開。
“呼,弟弟,我剛才連大氣都不敢喘。”胖哥。
“為啥?我沒感覺到她釋放了啥壓力啊。”李白不解。
“怎說呢?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我站在鐵路上,一輛火車即將駛過來一樣。”胖哥說這話的時候,明顯還心有余悸。
“這樣啊。那可能是一種生命層次的壓製。怪我,沒考慮到這些。”
“那位,就是淞江傳說中豐澤湖裡面的仙家娘娘?”
李白點頭。
“嘖,我這得是多大的福分啊!”胖哥感慨。
“你沒注意到麽?”
“注意啥?”
“她化妝了。”
“哈?!啥意思?而且我也沒敢看啊!”
“我的意思是說,你是在指望一個會化妝的神祇給你什麽保佑麽?我才是你的福分。我給你指路,然後還能給你鋪路,就是你在學校門口讓城管抓了我都能想辦法幫你把車要回來!甚至就連那娘們……哼,你以為我每天在這裡看夜是在幹什麽?行為藝術?!”李白一邊揉著自己肯定被掐青了的肋條,一邊小聲嗶嗶。
這時,又一個身影走過來拿串,然後猶豫了一下對李白說:“娘娘為了傾聽圍湖祭拜信眾的禱告,修了聞聲秘術,你說話還是小心點吧。”
臨走之前,還拍了拍李白的肩膀。
“等進去之後,有空多讀讀書。歷史、經濟是的都可以。等你出來之後,憑咱倆這關系……”
胖哥打斷了李白的語重心長,義正言辭道:“李白同學,咱倆其實也就一般……”
“擦!”
隨著秦牧陽神的透明度重新負向拉滿;隨著七步的發色重回烏黑並且經常出入夜總會,在跨年夜的前一天,李白知道自己可以下崗了。
下午課間的時候,李白分別給秦牧和七步打了一個電話,說了這件事兒。
秦牧回答:“知道了。我安排一下,晚上過去。”
七步則說:“難怪本座有些心神不寧。你放學別走,等我去接你。”
是的!
越是搞玄學的,自然也就越相信玄學。
最後一晚。
聽聽!
這是特麽多不吉利的詞兒啊!
當晚,秦、七、李三人在湖邊圍爐燒烤。
“你那簡易房怎麽變成帳篷了?”七步好奇問李白。
“現在都在傳鄭凱這次麻煩大了。所以下面一些人都在努力跟他切割。嗯,那個簡易房就是鄭凱安排的。
”李白解釋。 “短視。你嶽父不是要不了多久就會調過來做第一副職了麽?現在那些人這麽跳。呵,我甚至都覺得這是你嶽父和他弟子商量好的,就是想把這些人引出來,到時候殺了立威!”知道不少消息的七步很腹黑的揣度。
“即便是仕途中人能看那麽遠那麽深的也是少數。能看出來的自然不會跳。至於那些跳的,或許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用來乾這個的吧。”李白攤了攤手。
“呵,老秦,你們九局……”
“我們九局上下一心,同心同德。”秦牧搶先說道。
“你這麽聊天就沒意思了。”七步。
“九局是個專業性很強的部門。內部構成大多也是師徒傳承這種相對傳統的形式。其他衙門那些糟爛事兒,在這裡缺乏土壤。”秦牧。
“嘖,也是。未能修成寶體,就永遠不能稱為大妖。說到這個,白玉兒怎沒來?出個門的事兒,懶成這樣子了麽。”
“呵,咱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人家就是因為煩你才不來的。”李白笑道。
“擦!我是受害者我都沒說啥,她有啥理由煩我?!”七步不幹了。
“咱們還是聊點別的吧,祥林嫂。”秦牧。
“你特麽……”
“張雨亭的徒弟徐墨林去參加選秀了,差點沒把老頭氣吐血。”李白起了個頭。
“那小子經歷了陰曹地府一日遊,本來就染了去不掉的陰氣,這次受傷之後雨亭又用了引魂幡給他的拔毒吊命。嘖……”秦牧
“選秀而已。又不是去南朝做練習生、去暹羅做手術。”七步笑著說道:“那個圈子裡妖倒是有不少,荒神可是不多的。不錯,也算是給荒神開拓了新的擇業選擇。”
“他是怎麽做到的?”李白好奇。
“你問手術麽?”七步壞笑。
李白朝七步比了一個中指。
“我只能推測出一個大概。雨亭是東北荒神,所以應該會有一些獨特的薩滿手段。”秦牧當然不會像七步那麽二,他知道李白問的是什麽。
“換命什麽的麽?可死而複生這種事兒……”
“太玄幻了?其實也沒那麽複雜。這也要看死是怎麽死的。斷絕生機的形式有很多種。翻生的辦法同樣也有很多種。不要說我們這些荒神,就是現代醫學對於死亡的定義不也一直有爭論麽?”
李白點頭。
“嘖,三個荒神坐在這聊科學。”七步撇嘴。
一夜無事,直到黎明前夕,李白隨手拿起了一隻空酒瓶子,對著不遠處的一顆老樹就扔了過去。
“砰!”
在老樹被砸禿了一塊樹皮的同時,那隻瓶子也變得粉碎。
那到底有多碎呢?
細碎的玻璃粉末隨風而起,並且在樹旁勾勒出了一個人影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