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這個螣蛇回歸,李白需要調養氣機的功夫。
李白坐在樓頂上跟說什麽也不走,所以被張益潮帶在身邊的何思說話。
遠處,一片殘陽炮火。
“在我來的那個年代。但凡有點文化的,其實都曾幻想過回到民國。幻想跟那些文人才子聊文化,跟民國名媛聊風月什麽的。”
“還真是只是有一點文化啊。他們不知道民國還有戰爭動亂麽?不,應該說大多數時候都是戰爭動亂。”
“理想國嘛。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事、物、國家、年代產生向往時,往往就會忽略那些不好的。”
“所以。這裡也是你的理想國?”
“民國不是,你才是。”
“呵。那如果不算我呢?”
“我自然也想過。而且我想的要比他們全面的多:打一些想打的人。幫一些該幫的人。殺一些想殺的人。參與一些想參與的戰爭。然後才是文人風華,名媛風月這些事兒。”
“還真是對不起啦。可惜我不是名媛,只是一個商人家的女學生。”
“別鬧。名媛在我那個時代是罵人話。”
“真的?”
“真的。就像臥龍鳳雛在我們那個時代也是用來形容傻子。”
“哈哈。”
“吃過晚飯。我就要出去參加想參加的戰爭了?”
“不能,過一夜麽?”
李白一邊摸著何思的頭,一邊輕輕搖頭。
心道:“被屏蔽怕了。”
在殘酷的戰爭中,李白修為進步的很快。
只是他察覺到的方式比較奇葩,就是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容易餓了。
一場戰鬥下來,螣蛇的虛影也總是會離開他的身體出去浪一圈。
“這家夥去是吃什麽了?不會連我軍的英魂都吃吧?!”李白擔憂的詢問身邊的秦牧。
秦牧搖頭,道:“它吃的是業火。當然了,如果靈本身就罪業深重的話,也會被它吞了。”
“哦。那就沒事兒了。”李白自己都生吞鬼子,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
“你就不好奇我的銘文是什麽?”秦牧。
“我自己都藏著掖著怎好問你。”李白攤手。
“放心。咱們在這樣一場戰爭之下生死徘徊。總會有機會見到的。”秦牧。
李白點了點頭。
然後操起機槍鑽進了一個巷子。
雖然誰都沒主動提起過。
但自從戰爭開始,李白他們就一直在破壞後方,偷襲打巷戰。
這個年代、這個地點的正面戰場主要還是依靠步炮協同,空襲洗地。在巷戰中盡可能的乾掉更多的小股鬼子,破襲一些小鬼子的城內據點,才能將荒神這種特殊兵種的最大作用發揮出來。
是的。
荒神不只有李白和秦牧帶的人。李白還見到了幾個生面孔荒神。
一個用缽盂轟翻裝甲車的僧人。
一個半人半鬼模樣,拚著身受重傷,也乾掉了一個級別應該不小鬼頭子的道人。
那個道人在被李白他們冒死救回來之後不久就消失了。
李白他們也不以為意。
畢竟這個時候來到這裡的荒神都是為了拚命的。
所以,區區救命之恩罷了,有什麽好讓人家謝的?
李白脫離小隊,之身身摸到一個五人小隊身邊,從口袋裡拿出一些吃的分給了他們。
小隊成員狼吞虎咽,也沒說謝謝。
李白知道自己不該在心裡計較這些。
但!李白!把吃的分給別人!
這種事兒難道不該謝麽?!
“戰況艱難。你要是再不告訴我那個軍禮到底是怎回兒。可能也就不用告訴了。”
是的。
五人小隊領頭的那位,正是李白戰爭開始時認識的連長。
“沒事兒。我是荒神。會看相,你少說能活個八九十歲。”李白。
“呵。”連長不置可否,道:“你們這種人多麽?”
“我也是不久前才了解到這些信息的。全國能有千八百個吧。”
連長聞言思量了一下,然後搖頭道:“即便都有你這兩下子,好像也沒啥用。”
“比我強的有都是。”
連長的眼神亮了一些。
“但是不如的更多。”李白攤手。
“就沒有那些能夠飛天遁地,搬山填海的?”連長似乎不死心。
“有。但是在人世間是使不出那種力量的。換句話說:即便有荒神在你面前填海搬山,你也看不到。”
“在我眼前我還看不到?我瞎麽?”
“力量一旦超越了界限,發力者自然就會被排除到這個人世間之外了。平行時空也好。異次元時空也罷。總之就是人世間給生靈設了限制,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人世間的主角只能是人!呵,我也是閑的,跟您說這些,您也只會當我胡說八道。”
“次元時空我還是能聽得懂的。”
“哈?”
“我是留德生。去年才回國。”
“那你可真任性。”
“你不也是?”
“呵。別守了。你們現在人數太少了。接下來跟著我潛行的方向遊走。 盡可能的收攏散兵。單說這場戰役就還得打一陣子。別著急送死。”
李白說完就跳出掩體,然後在街巷的陰影中鬼魅一般的消失了。
“連長。他是神仙麽?”
“不是。你仔細看,還是能夠看到他的身影的。只不過他速度很快,潛行時身邊還會升起一些模糊的陰影。吃完了就走,跟著他留下的記號。別被落的太遠。這可是歷史上都難尋的斥候啊!”
戰場當然不是李白刷經驗的遊樂場。
險死還生的情況不說時時刻刻吧,比起飯點隻多不少卻也絕對不是虛言。
開戰兩個月之內,光是骨折李白少說就經歷了幾十次。
有被槍打的,有被炮崩的,更有他在鬼子追逐之下,不得已跳樓摔的。就連頭骨都被子彈掀開過。
好在他血厚恢復快,才能屢次絕處逢生。
不過頭骨被掀開的那次,還是格外的凶險。
一邊流著口水,一邊不時管在坐在旁邊眼淚就沒停過的給他喂粥的何思叫了一天大哥。
等他緩過來之後對秦牧說:“我後悔那天COS死侍了。”
秦牧聞言,撓了撓頭,問張益潮:“先生,李白不會真的傻了吧?”
“殺生刀練到第幾式了?”
“我最近盡練槍了啊。我要是能回去就報名奧運會!”
“這有什麽關系?殺生刀的招式我一早就教給你了。所以你要理解的是殺生,而不是那個刀。”
李白聞言,沉默了一下,道:“沒機會啊測試啊。”
“很快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