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白玉兒不食人間煙火的性格,金彪除了活的的年頭長了些,知道的掌故多一些之外,完全就是東北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標準大老爺們。
市井之氣分外濃厚。
“……其實鬼子那時候的戰鬥力已經非常差了。野戰完全就是碾壓,山地都白扯!鬼子依托城防的時候還好一點。那也是毛子顧忌城裡的工廠。嘖,幾萬人幾萬人的被圍,稍有反抗就是飛機大炮一通洗地。”金彪也是跟李白喝高興了。
李白也被金彪帶動的氣氛給感染了,也附和道:“那支關東軍已經是不入流的丙等甚至更差的部隊了。再說當時那個大形勢,估計他們也提不起什麽戰鬥意志。37年的小鬼子還是很猛的。尤其是艦炮和步兵協同的登錄作戰。十幾個人的戰鬥小隊,我就是殺了十個,剩下都帶跑的。”
“對啊!你是打過仗的!”金彪一拍腦門,道:“那我得敬你一杯!”
放下空杯後,金彪感慨:“戰場上的煞氣對妖族的壓製太厲害了。所以我一直沒有這個機會。”
“你說你參加過那場戰爭?”饒是以鄭凱的沉穩,酒勁上湧的他也忍不住好奇了。
“有些事其實很難說清楚。非要解釋的話只能是,我既在此時此間,又在彼時彼間。”李白為難道。
“你這是量子態啊!”鄭凱。
“嗯。如果量子也存在於時間維度的話。”李白。
“總有一些力量能夠干擾時空。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變化,最少也是得到了我和你們嫂子那個層度才能感覺得到。小鄭啊,你不知道,你這個老弟是做了大犧牲,造了你甚至都難以想象大功德的。”金彪顯然是知道輕重的,所以也就明說。
就在鄭凱,柳筠黛好奇李白到底做了什麽犧牲?造了什麽樣的大功德的時候,金嫂開口了:
“哦!你們說這個我也想起來了!我就說那天睡醒怎覺得有哪裡不對呢!我還以為你金哥在外面找狐狸精了呢。還削了他一頓。”
眾人笑,算是把這個話題給差了過去。
李白提酒對金彪說:“對不住了金哥。”
“嗨。沒事兒。別聽你嫂子瞎說!她削我啥時候需要理由了?”金彪風清雲淡道。
“呃,你們夫妻感情真好。”李白能說啥?
“鄭啊。你是不是最近仕途不如意啊?沒事兒,馬上就好。”金嫂對鄭凱說。
“還得再借您吉言啦。”鄭凱道謝。
“鄭哥。咱們得敬嫂子一杯。說這些沾你工作單位事兒,嫂子要損修行的!”李白拿起酒杯站起來道。
“是麽。感謝感謝!”鄭凱也趕緊跟上。
三人喝了酒,金嫂感知到了什麽,就道:“還真沒損修行。可這也說明有人已經漏過天機了。老弟,那個人除了你還能是誰呢?金胖子,你看看人家老弟這事兒做的多漂亮!自己把虧吃了,還把把人情給咱們!”
“嫂子。我被人世間踹慣了。小來小去的也不是那麽當回事兒。而且我這也不是給你們送人情,我小哥也不是沒有可能不會被調來朝源工作,就當是給他搭個橋,積累點人望了不是挺好的好麽!”李白笑著說道:“今天,通過長海,呃,通過李白這樣……”
金彪夫婦大笑。鄭凱則是朝李白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哈哈……長海這個太有意思了。我也回憶了一下,我竟然認識三十多個長海。這名字也不知道怎回事兒,一百多年前就有人叫。
”金彪。 “是挺有意思的。不過那些往醬缸裡扔西瓜的,往桌子上扔餃子的,還有那些拿苞米葉子蘸醬的就不知道是哪冒出來的畜生了。看那些評論給我氣的,真的,換建國前我都有生吃他們的心思。”金嫂。
“嫂子,生氣也別吃。人世間之下妖族吃人的代價太大。犯不上。”李白。
“可不是麽老弟。我知道一些啟靈很早,天資很高的妖族就是因為吃過人,要麽早早夭折,要麽怎麽都成不了大妖。這人……”
“人世間是真他娘的偏心眼!”李白幫金嫂罵了,然後道:“我來罵。你罵損修行。也犯不上。”
酒席宴罷,賓主盡歡。
回到自己的小房子,柳筠黛忍不住問李白:“金哥和嫂子真是老虎精?”
“嗯。但他們不是一般的妖族,而是一個更高的生命層次。”本就是之前打過預防針的事情,此時李白也就給柳筠黛解釋。
“就是覺得很不真實。畢竟明明那麽好的……呃,我倒不是說妖精就不好,就是……”柳筠黛一時之間想不到合適的形容。
“違和?”
“嗯嗯!”
“嘖,還語文老師呢。”李白嘲諷。
“唔,我覺得那個果汁也有度數。我感覺暈暈的。”
“不是度數。是那東西靈氣很足,你算是身體好的。普通人喝了早就放倒了。”
“那,我為啥沒倒?”柳筠黛。
“因為你本來就很有靈性啊!如果你不是叔叔的女兒,九局要是發現妥妥特招你。”李白。
“那個,金哥說你做了很大的犧牲?”這才是柳筠黛一直憋著的問題。
“呵,都不問我造了什麽大功德麽?”
柳筠黛搖頭,道:“不是很在意那個。”
李白抱過柳筠黛,柔聲道:“要說犧牲,可能就是我差點失去了你吧。”
其實時間還早。但醉果汁的柳筠黛早早就洗澡睡覺了。
睡的很沉,以至於李白把手抽出來,她都沒能感覺到。
午夜之前,李白穿上厚厚的羽絨一套走出小屋子,雪地上金彪正在爐子邊上燒烤,金嫂則是在扒蒜。
“唉,老弟你怎出來了?”金彪疑惑的看著走來的李白。
“聞到香味了。”李白。
“其實成為大妖以後身體對於吃的要求已經不高了,但老虎嘛,怎麽能不喜歡吃肉?”金嫂感慨的說道。
“快別扯了。你那就是饞。人族小姑娘喜歡吃零食,你這個虎娘喜歡吃牛五花。不就是這麽回事兒麽。”金彪撇嘴道。
然後他就被自己老婆一腳踹進了雪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