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是——“張頭兒”拖著被巨大如泳池般的混凝土固定的下半身,一瞬間懸空飛來,持刀斬至霍焱止面前!
……
瓦刀當然不是用來殺人的。
就像那段先前的記憶中說過的話,就像“張頭兒”被安檢員攔下來的那一幕。
“沒有開鋒的刀,只能用來抹灰和砸紅磚的刀,怎麽可能傷人?憑什麽算危險物品,憑什麽要收繳?”
一字一句,無不歷歷在目,清晰在耳。
但如果磨上千萬次呢……
那麽效果,必然截然不同!
瓦刀來到三尺之前,直至在霍焱止眼中近距離放大,感受到了其中的鋒利,他才知道原來畫面中的鐵鏽味道,還有那種不斷的切割感是這樣而來。
“啊,呵……原來,是這樣麽。”
霍焱止突然發笑,一個閃眸。
那溢出的一絲驚忌之意,頓時如鏡花水月一般消失……裝的。
“在十八樓殺死的那幾十名‘血肉森林’般的建黯地產公司的員工,都是這把瓦刀殺死的,是嗎?”霍焱止恍然大悟地說道。
虛無之中,甚至冒出某個好笑的聲音。
“嘻嘻~”
於是他抬起手。
大概就像山川間出現一條大壩,大概就像黑夜間出現一彎明月,大概就像呼嘯的沙塵暴下出現一扇門。
所以,理所當然可以阻擋。
厭咫血瞳微微轉動,配上一絲嘴角玩味而邪獰的笑容。
霍焱止舍棄那些人影人臉的虛像,眼中自然而然地出現瓦刀的倒映虛像……一柄完全顛倒,而又一模一樣的刀!
然後,
上下相撞!
……
“鏗!嘭~”
狂暴的鏡汙力量在兩者交擊的一個點上爆開,形成瘋駭無比的宣泄,像狂風怒號,像虐浪驚霄,像掀翻一切的暴神毀歌……轟隆巨震地擴向四周!!
“轟~隆隆~”
如果是外面的瘋化對策局和斬鏡局的人親眼看見這一幕,必然要大吃一驚。
因為他們剛剛通過鏡汙探測儀器遠距離窺測到的那個“第三位出現”的“弱小的一之數霧色階位”的黑衍者……正是霍焱止!
然而在他們探測中,高達二之數霧色到淵色階位的瘋魘怪物力量,此刻竟然被霍焱止一力阻擋,看似螳臂當車,實則固若金湯,簡直不可思議!
哪怕沒有了濕濕師姐與阿虐師弟在身旁,霍焱止的身上依舊潛藏著妖孽般的力量。這也正是他作為獅駝嶺公司的總經理的資格與底氣。
不然,大家為何都聽他號令驅使?
連投資人都不怎麽干涉他負責的實際事務……
霍焱止的厭咫血瞳像燒紅的烙鐵燙及皮肉,發出“滋滋”地冒熱氣聲音,令其太陽穴乃至整個腦袋皮膚都變得青筋鼓起,令他身體痙攣抽搐,猙獰可怖,反噬劇烈。
但他反而“磔磔”地怪笑。
“既然你不願意讓我看那兩個年輕女人的底細,那我就來看看你的,哈哈哈哈……”霍焱止驟然狂笑,身上湧出近乎實質性的漆黑扭曲,黑衍術數的特性近距離膨脹升揚……如霧氣上漲,如烈火烹油!
“轟”的一下。
“張頭兒”拖著混凝土的巨大下半身持刀砍來而相持的身影變得如水波般晃蕩不休,似乎受到強力干擾。霍焱止的鮮紅恐虐的兩隻肉眼中連“他”那怪異巨大的身體也想要映入,形成更加完整的光學虛像。這一舉動堪稱瘋狂,毫不計後果。
“他”被迫發出野獸般的憤怒吼叫,僵硬而顫抖:“你,該死——”
隨即刹那間,一正一倒的兩柄瓦刀之間的激烈光影就像冰與火般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