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昨晚在當地派出所的一番折騰,潘龍和利志,帶著他們還沒有賣出去的皮鞋,踏上了歸程。
“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我們是去求財的,又不是去幹仗的。人家不讓你賣,那我們不賣不就好了麽?反正皮鞋在我們手裡,什麽時候賣不行?”潘龍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數落利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點道理你都不懂?”
利志額頭上貼著紗布,一臉的沮喪。
“現在倒好,你把人家打傷了,人家也把你鞋踩壞了。你賺的那點錢全給人賠醫藥費了。”潘龍繼續說道:“你呀,都三十大幾的人了,做起事來怎麽這麽欠考慮呢?那賀老六明擺著是要激怒你,而你偏偏要上他的當。”
“師父,現在我也無話可說,讓你替我費心了。你放心,你問別人借的那2000元錢,我一定會盡快還給你的。”利志歉意地說道。
賀老六挑釁,利志動手打人,派出所進行調解。結果,利志賠償賀老六醫藥費4000元。其中,有2000元是潘龍硬著頭皮向丁玲借的。微信轉帳。
好在被踩壞的鞋不算太多,剩下的鞋要是能全部賣出去,利志並不會虧本。
所以,最沮喪的,其實應該是潘龍。
因為他眼看就能得到一筆小錢活盤了,誰知又讓利志給砸了進去。而且,為了盡快脫身,他問丁玲借了2000元錢。現在,潘龍的債務不但沒有變小,反而進一步擴大。他一共欠人3000元,利志那裡有1000,丁玲這裡新增2000。
此刻,潘龍望著利志,有苦說不出。
一萬頭羊駝呼嘯而過......
清晨,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沉睡的都市,正在漸次醒來。
當一輛灑水車從旁邊經過的時候,利志的車停下了。潘龍打開車門,下車。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就不要再去想了。先把鞋放好,再去踏踏實實上班。”潘龍勸慰利志道。
另外,他也不忘再教訓利志兩句:“回去以後好好反思一下。都這麽大人了,還不讓人省心。你把人打壞或者坐了班房,你媳婦和孩子怎麽辦?”
利志則關切地問潘龍:“師父我知道錯了。可嫂子那邊怎麽辦?你還能撐多久?”
“走你的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潘龍關上了車門。
望著利志開車走了,潘龍歎了口氣:“是啊!我TM該怎麽辦呢?”
緊接著,他隻好把外套穿上,走向了他的下一個目的地。
因為今天已經約好,上午他要陪同丁玲去見一個客戶。
“事情都處理好了麽?”當潘龍在市中心的一個過街天橋上等來丁玲的時候,丁玲問他道。
“已經處理好了,雙方和解,派出所沒有為難我們。”潘龍說道。
“還要多謝你及時借錢給我,不然我們就難以脫身了。不過你放心,錢我一定會盡快還你的。”潘龍感激地補充道。
“謝什麽?這都是小事,人沒事就好。”丁玲十分體諒地說道。
她望著潘龍,眼裡似乎閃現出些許的柔情。
“哦,對了”丁玲想起來了:“你還沒吃早飯吧?我給你帶了一份來。”說完,她就將手裡的豆漿和包子遞給潘龍。
“怎麽能讓你破費呢?這件事就夠麻煩你的了。”潘龍趕緊推脫不要。
“你就拿著吧,老跟我這麽見外幹嘛!”丁玲含蓄地瞅著潘龍的臉。
“咦,
你這臉上怎麽還灰裡麻爪的?”看來,潘龍的臉上還殘留有昨天因鬥毆而產生的汙漬。 “哦,可能是昨天弄上去的。這不馬上要到約定的時間了嘛,我就沒來得及先回家洗洗臉。”潘龍說完想用袖口去擦拭臉上的汙跡。
“別,別,我這有濕巾。你先用它擦擦吧。”丁玲趕緊從包裡取出一包濕巾。撕開包裝,遞給潘龍。
潘龍笨拙地用濕巾擦臉,丁玲一見,又取出一包濕巾,然後麻利地幫潘龍擦:“你趕緊吃,我們與客戶約定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就這樣,潘龍忙著吃早餐,丁玲則在一旁為潘龍仔細地擦臉,而且,她還幫著潘龍拍去他身上的塵土。
是不是很溫馨的場面?
像不像親密的愛人?
但是,真不巧。這一幕,正好被早晨上班路過此地的錢芳拍了個正著。
錢芳是林水藍的同事。
她曾經兩次跟林水藍說她看到過潘龍,可林水藍就是不信。
......
坐在財帛宮裡的范蠡,看到潘龍在連夜給丁玲打電話借錢的狼狽樣時,氣笑了:“你說這潘龍也是,他倆打架,你往中間一躺、身體一挺,這事不就好辦了麽?”
一旁的小仙不解:“大人,恕我魯鈍。那兩個人打架,關潘龍什麽事?”
“笨啊!你想想,潘龍要是裝出一副被打後倒地不起的樣子,那兩個人肯定要住手了。然後潘龍再問那賀老六索要醫藥費,這樣的話,賠錢的就不是潘龍他們,而是賀老六了。”不得不說,范蠡玩錢,就是比其他人(仙)高明。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嘿嘿,還是大人高明。”小仙腆著臉討好范蠡道。
“那是的,我是誰?我可是三界的財富大總管,但凡生財之道,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就連趙公明,他也得遜我三分。”范蠡得意地說道。
話題又回到了潘龍身上。
范蠡手裡拿著編號為161的發財卡,看著卡中潘龍的影像,不住地歎氣:“你呀你呀!你還是不是我們發財計劃的培養對象。我看你這人看上去,完全沒有發財的樣子嘛!”范蠡隨後又說道:“你知不知道,現在就因為你一個人,搞得我沒法閉環今年的發財計劃。”
“再等等吧,或許此人的發財計劃很快就會實現。”小仙勸慰道。
“我看有點難。”范蠡繼續說道:“你沒見潘龍和丁玲說話的照片被人拍下來了嗎?他若是因此而鬧起了家庭糾紛,我這發財計劃的閉環時間又得被迫延後了。”
“不行,我得想辦法推他一下。”范蠡自言自語道。
小仙則連忙擺手:“大人,天界不能乾預人事,此為定法,違反不得。”
......
凌嶽集團的年度廣告招標會如期舉行。
陸高遠的極點廣告、鄭非的極數廣告,還有另外三家廣告競標者,一共五家廣告公司分別陳述各自的廣告策劃。
輪到趙磊上台宣讀極數廣告的競標書時,鄭非坐在台下是信心滿滿的。
為了這份競標計劃,鄭非帶領團隊幾乎把世界上近十年來的化妝品廣告全部研究了一個遍。可以說,他們為凌嶽集團制定了一個非常出彩的化妝品廣告一攬子計劃。
舍我其誰?
這就是鄭非的競爭理念。
在場的人聽完極數廣告的競標書後,都在不住地讚歎。
“鄭非啊,看來你們極數廣告可是下了血本了。”主持招標會的王昆陽對身旁的鄭非說道。
“是的,要做就做最好。”鄭非微笑著回答。
他的微笑通常對人很有親和力。
“如果照這一攬子計劃實施,我有信心將凌嶽集團各類化妝品的知名度再提高5%~10%。”鄭非又補充道。
“嗯,你的廣告策劃做的很不錯。”王昆陽聽完鄭非的設想後予以肯定的回答。
“可是,你在房地產板塊上的廣告策劃就明顯不如你做的化妝品廣告那樣出彩了。”王昆陽接著說道:“你要知道,明年我是要求只有一家廣告公司來總包凌嶽集團所有廣告業務的。”
“這個嘛!”鄭非稍微躊躇了一下:“還是先看看極點廣告的策劃,我再告訴您我的設想吧!”鄭非衝著王昆陽狡黠地笑了笑:“我在這裡先給您留點懸念。”
“跟我還玩心眼呢!”王昆陽笑了。
鄭非的團隊走出會議室,輪到陸高遠帶著團隊走進會議室。
“鄭總所做的策劃一定非常出彩,我們坐在外面都聽到裡面的掌聲了。”陸高遠在會議室外的過道上與鄭非打照面時,稍事寒暄。
“我相信你們的策劃也一定十分精彩,希望我們都能得到各自想要的。”鄭非大度地說道。
“好的,我想一定會的。”陸高遠在王昆陽的秘書陳羽鴻的引領和陪同下,走進了會議室。
在會議室的門即將關上的一刹那,陸高遠再次回頭對鄭非笑了一下。
那一笑,有點詭譎。
可是,鄭非卻沒有體會出陸高遠那一笑的真正意味。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那份精彩絕倫的廣告策劃中。
在鄭非看來,他拿下凌嶽集團的總包合同已經是十拿九穩、板上釘釘的事, 剛才會議室裡的滿堂喝彩即是明證。
然後,他可以把其中的房地產廣告繼續分包給極點廣告。這樣做,豈非兩全其美?
看來,鄭非雖然有野心,可是他的野心卻不夠全面。
......
超市裡,林水藍正在平靜地整理貨架上的商品。
但她看上去卻心事重重。
因為她此刻的腦海裡,全都是昨晚林水麗跟她說的話。
“什麽?潘龍要出差?而且還不回來?”林水麗一聽姐姐的話,頓時急了。
“你怎麽說話呢!潘龍是你叫的麽?他可是你姐夫。”林水藍白了林水麗一眼:“你姐夫平時對你多好呀!你個白眼狼。”林水藍隨後又氣呼呼地說道。
“我的老姐呀,你被潘龍給騙了,他已經有外遇了。”林水麗氣憤地說道。
“你在胡說些什麽?你姐夫做人老老實實,做事規規矩矩,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林水藍說的挺堅決。
“我沒胡說。就那天,我在外面街拍的時候,親眼看見他和一女的在一起吃飯。而且,他們的舉動十分親密。氣得我當時就想衝上去問個究竟。後來,還是被郭子強行把我拉住,我才決定再觀察觀察的。”林水麗一口氣說道。
林水藍一聽,不做聲了。
因為林水麗此刻氣憤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畢竟,林水麗是她的親妹妹,所以,林水麗親眼所見,一定不會是假的。
可是,潘龍為什麽會有外遇?難道自己對他不夠關心麽?
林水藍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