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靳司翻過身,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邊,歪過頭來猝不及防地問她:「你想什麽時候結婚。」
祁霧:「......」
靳司的這個話題太過跳躍,但祁霧還是跟上了。
她坐起身來,慢慢的靠近靳司,然後將頭抵在他一側的肩上,嗓音輕緩:「如你所願。」
靳司忍不住側眸凝視她。
幾秒之後,他頗有些懊惱地仰起頭,用一隻手遮住了雙眼。
唇上余留的溫香和感觸在清晰地提醒著他。
他曾經渴求的一切,如今已唾手可得。
「......你別這麽好說話。」
他嗓音沉沉,像是在極力隱忍克制著。
神殿祭司一直都是寬和慈悲的,即使他曾數次不顧禮法規矩闖入神殿去尋她,她也未曾有半點動怒。
但靳司也清楚的知道,她現在的縱容,和當初對世人的縱容不一樣,是夾雜著她的私心,隻獨屬於他的縱容。
正是這般獨一無二的特例,讓他仿佛渾身血液都在叫囂顫栗。
他的野心填滿胸腔,欲壑難填。
此前是征戰天下,此後是神殿祭司。
祁霧緩慢的眨了下眼睛。
「我不是神殿祭司了。」
她歪過頭蹭了蹭他略顯涼薄的下頜:「所以,沒關系。」
無論什麽要求,她都可以滿足他。
靳司被蹭的心癢難耐,他低下頭親了親她的發旋,沙啞的語氣如同呢喃:「我知道。」
即使她已經不是神殿祭司,他也不是那個野心勃勃的大將軍,可在靳司心中,祁霧永遠是獨一無二的,尊貴的存在。
他想要給她的,是竭盡所能,他能創造的一切。
結婚。
靳司會重視。
剛剛的脫口而出只不過是心中難耐,迫不及待,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
烈夢燎原的殺青宴,宋戚這個摳門專家也難得大方了一次,選擇了一家高檔酒樓。
酒樓的一層大廳已經被劇組包下,隨著祁霧和靳司的一同出現,劇組的人瞬間眼尖的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靳司的手怎麽放在了祁霧的腰上?
祁霧為什麽笑得那麽溫柔縱容?
他們怎麽靠的那麽近???
......只不過才殺青了兩天,這倆人怎麽好像是直接快進到老夫老妻的模式了?!
眾人八卦的眼神都快要瞪出來了,卻也不敢在正主面前囂張討論,只能盼著來個勇士替他們出頭。
很快,這個勇士就出現了。
憑借著不要臉的功夫,常尋成功打入了劇組的殺青宴中。
他一看到曲漫就眼巴巴地湊上去,結果曲漫直接無視了他那哈巴狗似的眼神,催促他去打探消息。
常尋:「?」
他一臉懵逼,「打探什麽消息。」
胡莫非連忙湊了上來,一臉嫌棄道:「你還是靳司和祁霧的經紀人呢,怎麽一點用都沒有。」
「??」
常尋更加迷惑了。
曲漫翻了個白眼:「看那邊。」
常尋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恰好看到靳司拉開了椅子讓祁霧坐了下去。
祁霧似乎抬頭和他說了什麽,靳司笑容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髮。
即使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但依然散發出讓單身狗退散的勸退氣息。
常尋:「......」
他僵硬地轉過頭來,便聽到曲漫小聲問
著:「靳司追到手了?」
一分鍾後,身負重要使命的常尋在眾人注目下往靳司和祁霧的方向走了過去。
「咳咳咳!」
他努力的打斷了兩人之間那旁若無人的氛圍。
靳司瞬間危險沉沉地睨了他一眼。
常尋下意識的噤聲。
他不禁在心底打了個冷顫,剛剛靳司這眼神......像是真的要把他刀了似的。
眼底的戾氣仿佛濃鬱成實質......他的眼神什麽時候這麽恐怖了?
談個戀愛還能讓蛇精病加重的?!
常尋不理解,但他大為震撼。
於是到了嘴邊的話語瞬間變成了:「你們正式在一起了?恭喜恭喜,守得雲開見月明。」
靳司的臉龐這才緩和一些。
只不過語氣仍很臭:「你來幹什麽。」
「......」
常尋嘴角一抽,他不是他們的經紀人嗎?!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顯然不是說其他的時候,於是常尋將那些事都咽了下去。
「沒事,等你們黏完我再來。」
「怎麽了。」
祁霧一隻手搭在了靳司的手背上,只是一個微小的舉動,就成功將靳司被打擾而產生的戾氣所驅散。
她歪過頭來注視著常尋,溫聲說道:「你坐旁邊說吧。」
「......不不,今天是你們殺青的日子,還是先不談工作了。」
常尋哪敢坐啊,進階版的蛇精病瞪著他呢!
等他說完那句話,便麻溜的爬遠了。
而早已等待許久的曲漫等人瞬間圍了上去。
「怎麽說怎麽說。」
「確實在一起了,而且——」
常尋語氣一頓,想起剛剛靳司那個態度就覺得一陣頭疼:「某個蛇精病的病情更嚴重了,護著祁霧跟護著眼珠子似的。」
其他人:「.........」
他們不信邪的望了過去。
靳司察覺到他們的注視,眉眼不耐的壓下,掃向他們的視線充斥著警告的不爽。
眾人:淦?!
竟然是真的!
於是被警告的眾人夾緊尾巴做人,就算再好奇也不敢再去偷窺他們那邊的情況。
但祁霧和靳司身為主演,劇中的其他主要演員和宋戚以及幾位副導演還是和他們坐在了一桌。
只不過為了避免被蛇精病盯上,他們都很自覺的繞過了他們。
當童珞不知危險的蹭到了祁霧旁邊的座位時,還有些奇怪的嘀咕一聲:「怎麽大家都坐那麽遠。」
宋戚等人:「......」
你猜我們為什麽坐這麽遠。
童珞剛坐下,就感覺祁霧那邊一陣冷颼颼的風襲來,如同六月飄雪般讓她不禁打了個噴嚏。
「阿秋!」
她莫名其妙的望過去,就發現祁霧已經轉頭去和身邊的靳司低聲說話。
不知道她說了什麽,靳司雖然有些不爽,但還是聽話的收斂了身上那煞人的冷意。
童珞也終於感受不到那股冷颼颼的氣息了。
「......」
「.........?」
童珞終於意識到為什麽剛剛她坐下時全場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不是她不對勁。
而是她身邊的這倆人,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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