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用了吧。”
“垂釣者?”
小紅燒咽了咽口水,許岩卻對它解釋道:“你的水元素親和很高,用來做水法師有些溢出了,其他方面又普普通通,但是可以用來釣魚。”
“而且你有‘耐心’和‘孤僻’兩種個人特質,也都很適合做‘垂釣者’,這本垂釣者是最高級的捕魚人職業,你學會之後將能成為最強的水系垂釣者。”
小紅燒有些懵,不過還是在許岩的催促下捏碎了垂釣者卷軸,卷軸當中出現了一縷藍光,湧入了它的體內。
然後許岩帶著他回到地圖邊界,指著對面的水潭說道:“趁現在,釣幾隻魚試試看吧。”
說著推了它的後背一把,小紅燒來到水潭前,大腦還一片空白,剛剛得到的傳承職業已經讓它自然而然地甩開竿。
清風徐徐,水波粼粼。
小紅燒站在水潭邊,感到額頭開始冒出熱氣。
新的領主站在身後,就在看著它釣魚,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小紅燒聽到兩個狗頭人急匆匆地跑了回來……
“領主大人,不好咧!在營地後面,金芭比老大和山賊頭領打起來了!”
“不是說了讓它把敵人引到山坡下嗎?”
“老大被山賊頭領挑釁,不知道為什麽很生氣,兩眼冒著紅光,我們提醒也不管用,就在營地裡不走了,那種轉轉轉的戰技也不用了!”
“難道是發狂了?不可能啊,它沒有‘暴怒’,腦子也還算聰明,一般的挑釁應該不會持續很久才是……”
“領主大人,怎麽辦?我們要去支援嗎?”
“不用,我親自去吧……等等,你們剛才說它雙眼冒著紅光?是怎麽樣的紅光?”
……
後方的說話聲自然而然地傳入耳中,小紅燒不自覺地聽著,突然感到指尖魚竿傳來的輕微顫動,便又手忙腳亂地起線收杆。
刹時間水波大起,魚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隨著破水聲響起,一條礦泉水瓶大小的河魚順著魚線,飛到了小紅燒手中。
“喔……不錯,第一次就釣到了這麽大的魚。”
許岩突然說話,嚇了小紅燒一跳。
“領……領主大人!”
小紅燒連忙轉身面對著他,許岩已經沒有在和兩個報信的狗頭人說話了,兩個狗頭人站在旁邊焦急地等著,許岩卻從容地和它閑聊:“你感覺怎麽樣?”
小紅燒看了看手中的魚:“跟……跟我二大爺長得有點像。”
“我是說‘垂釣者’,你感覺怎麽樣?入門了嗎?”
“還……還好吧。”
“那你先別釣魚了,我有個任務交給你……”
小紅燒沒聽到剛才對話的後半截,但是他知道領地裡的部隊出麻煩了。
因為突發事件,它在釣上剛才那條魚之後,拿著魚竿,在兩個狗頭人的保護下,前往了前方的強盜營地。
強盜營地中,地上橫七豎八地死了一大堆魚人,但這些魚人都是敵人,屠殺魚人的凶手——那個綠皮膚的強壯母獸人穿著雜亂的防具,手持劍盾,正在營地後方的空地當中,和三個強壯人類盜賊對峙著。
“魚人哥,就是這裡咧!”
狗頭人帶著小紅燒來到營地外,對它解釋現場的情況:“按照計劃,本來是金芭比老大進去把這些敵人引出來,但是金芭比老大進去後突然不走了,您快想想辦法吧!”
小紅燒當然也看到了,不僅看到了在三個人類山賊圍攻下的金芭比已經負傷累累,
而且可以看到它的雙眼正發出危險的紅光,外邊的狗頭人喊它出來,它卻恍若未聞。 當然,對於小紅燒來說,這不是它能理解的事,就算要讓它想辦法,它也想不出來。
然而小紅燒記得領主剛才的囑咐,來的路上,它已經順路摘了一團熒光草。
於是就在營寨當中的一座土坡上,小紅燒騎在一個狗頭人的脖子上,把纏著魚鉤的熒光草丟了出去。
它不再關心正在進行的戰鬥,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拋出的魚鉤上。
熒光草被魚線牽扯,又被風吹著,在半空中輕輕飄晃。
不知為何,心情在這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小紅燒回憶起了剛才那條形似二大爺的河魚,心中稍有波瀾,但是這一絲心情很快就平複了下來。
精神前所未有地集中,小紅燒仿佛感覺到,手中的釣竿仿佛正在呼喚著它,在對它傾訴著相逢的喜悅,向它描繪著未來無限廣闊的旅途。
“不好了,被發現咧!領主說過,被發現就趕緊撤退!”
狗頭人們慌亂了起來,營地後方的空地上,有一個本來是在圍攻金芭比的山賊注意到了頭頂上的熒光草,並注意到了外邊土坡上的狗頭人與魚人垂釣者。
它揮手投擲出一把短斧, 斧頭被釘入狗頭腳下的地面,並且他自己也追了出來。
“哇啊啊啊,快跑啊!”
狗頭人們慌了神,然而就在這時,小紅燒低聲喝止:“不要動!”
然後突然開始手中用力,明明只是拋扔在半空中的那團熒光草激烈地晃動了起來,如同水面上顫抖的浮漂。
嘎吱吱吱——
魚竿發出強烈的令人牙酸的聲音,下面的狗頭人東倒西歪,剛才的強盜追了出來,它手裡拿著另一把尖銳的手斧……
“救命啊!”
狗頭人們徹底慌了神,轉身就要跑,也管不了小紅燒的勸阻了。
不過就在這時,小紅燒手中的釣竿突然松了力氣,讓它連背著它的狗頭人一起跌翻在地。
卻見釣竿被彈了回來,一隻半透明、形似沙發枕的圓胖生物被甩到了地上,它嘴裡還含著那團熒光草。
而就在此時,追出來的強盜大喊大叫著衝了過來,舉起短斧要把小紅燒當場砍死。
卻冷不防背後一陣疾風襲來——
嘭!
剛才還紅著雙眼的金芭已經恢復了清醒,此刻突然以旋轉的利劍席卷過來,強盜在一瞬間被凍成了冰塊,然後擊碎成了好幾塊。
而金芭比從旋轉中停下,卻撓了撓頭:“諾咯唧?”
領主不在,狗頭人們也沒法僅憑神態就知道它想表達什麽。
不過有一件事很明顯——剛剛陷入狂亂、雙眼發紅而失去理智的母獸人,此刻已經隨著那隻被釣走的半透明怪物而恢復了正常,並且重新投入到了戰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