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印亮起一圈金色屏障,成功將兩具傀儡困在原地。
“靈兒,多謝了。”
墨紫煙松了口氣,迅速拿出療傷丹藥服用。
還倒在地上的蕭靈苦笑一聲,要不是她,墨紫煙也不會置身於險地。
墨紫煙簡單處理肩膀傷勢後,走過來扶起蕭靈,歎道:“靈兒,現在我們該怎麽辦?無論是靈力還是運轉功法,都無法抵禦這股奇怪的嚴寒。”
“我、我也不知道......”
蕭靈哭喪著臉,冷的抱著墨紫煙直打哆嗦。
“考驗的真正目的,應該是讓我們頂著嚴寒越階戰勝寒冰傀儡,可這股嚴寒詭異刺骨,四肢都被凍得僵硬,根本不是能靠意志撐過去的考驗。”
墨紫煙眉頭微鎖,低著頭思考應對方法。
“什麽無理的考驗啊,我才不要當什麽冰焱宗聖女。”
蕭靈則是叫苦不迭,她來這裡隻想要一些獎勵,何曾想過會被不由分說帶進這種地方,現在生命都有了危險。
墨紫煙聞言無奈不已,輕聲安慰道:“靈兒,先別沮喪,我們當務之急是活著離開這裡,通過考驗說不定也會有其他獎勵呢。”
“可是怎麽通過呢?打是肯定打不過的,紫煙,我們還是趁著玄理封神陣有效,布置防陣保護自己吧。”
蕭靈並不精通困陣,以玄理封神陣的檔次,再有一會兒寒冰傀儡就要掙脫束縛。
“只能這樣了,我們暫時沒有辦法對付寒冰傀儡,能拖延的時間越長越好。”
“既然如此,那我直接布置青梧垂龍大陣好了。”
蕭靈說著松開抱緊墨紫煙的手,從儲物戒指取出一根蘊含無窮靈韻的斷木。
墨紫煙神色訝然,問道:“靈兒,青梧垂龍大陣布陣代價極高,不僅需要耗費壽元與靈石,還需要鳳棲梧桐枝,確定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鳳棲梧桐枝,顧名思義,便是傳說中妖族神獸鳳凰棲息過的梧桐神樹中的斷枝,而且並不是隨意一根斷枝,必須是鳳凰巢穴中感受過鳳凰神韻的靈木。
要想布置青梧垂龍大陣,鳳棲梧桐枝是必備之物,以蕭靈的修為,連親眼目睹鳳凰的資格都沒有,只是機緣巧合才得到幾根靈木,如今已經只剩最後一根,一旦用完再難以尋得鳳棲梧桐枝。
“鳳棲梧桐枝珍貴是珍貴,但我當初煞費苦心尋得,不就是為了這種時候嗎?”
蕭靈並沒有為之心疼,將鳳棲梧桐枝扔向上空,抬手就要掐動法印。
事已至此,她只能希望青梧垂龍大陣能保護自己與墨紫煙久一點,久到足以讓呂天驕趕來營救她們。
墨紫煙卻沒有把希望寄托於呂天驕,她知道此刻呂天驕勢必遭遇著與她們相差無幾的考驗,即便呂天驕能夠通過考驗,也沒辦法抵達她們這處異象才對。
正當蕭靈取出靈石,就要成功布置出青梧垂龍大陣之時,又是一陣刺骨寒風吹來,凍的她當場大腦空白,渾身毛孔都傳來針扎般的疼痛。
兩具寒冰傀儡跟著掙脫玄理封神陣束縛,揮舞著冰刃朝兩女奔來。
蕭靈面露驚恐,強忍嚴寒掙扎要繼續布陣,然而令她絕望的是,這一次她的靈力真的被凍結,體內元海至少有半數靈力無法調動。
以蕭靈元海境初期的修為,只剩半數靈力根本無法布置出青梧垂龍大陣。
“靈兒小心!”
墨紫煙還不知道蕭靈元海都被凍結,頂著嚴寒擋在她身前,想要以性命替她爭取時間。
蕭靈這一次卻沒有膽怯,她奮力推開墨紫煙,不退反進朝兩具傀儡奔去。
寒冷使蕭靈奔跑的腳步很僵硬,她的眼角還帶著些許因恐懼而生的淚珠。
面對死亡,世間又有幾人能夠做到真正的毫無畏懼?
可是恐懼歸恐懼,蕭靈很清楚,無法動用青梧垂龍大陣的她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不如以死替戰力極強的墨紫煙爭取時間。
“靈兒!!”
墨紫煙意圖阻止,可她也被凍的四肢僵硬,沒辦法吹出能阻止兩具寒冰傀儡的音律。
眼看蕭靈就要一分為二,一道劍光猛地乍現。
只聽一聲脆響,兩具寒冰傀儡瞬間四分五裂,化作冰塊散落一地。
蕭靈腳步頓時停在原地,一臉呆滯的看著前方。
墨紫煙亦是愣住,剛才這一道招式,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天雲閣的劍道秘術,武宗九劍。
武宗九劍威力極強,講究一擊必殺,乃是天雲閣最強的劍法,但也正因如此極難練成,哪怕天賦再高再刻苦,也至少需要數十年時間。
天雲閣並不專修劍道,武宗九劍又只有真傳以上的身份才能獲得,很少會有天驕耗費時間去修武宗九劍,所以當初墨紫煙離開天雲閣時,隻記得有兩人練成武宗九劍。
一個是天雲閣閣主薑止戈,一個是天雲閣太上長老呂天驕。
呂天驕收劍緩緩從不遠處走來,對著兩女歉聲道:“抱歉,我來晚了。”
以他的修為,自然沒有來晚一說,另一邊的炎獄試煉,他一招就能解決火岩傀儡。
之所以此時才現身,只是想看看蕭靈在危機時的表現,畢竟他跟著兩女的主要目的就是替薑止戈打探蕭靈的人品。
如今看來, 蕭靈不僅平時為人不錯,關鍵時刻也是個挺靠得住的夥伴。
蕭靈聞聲回過神來,她望向呂天驕兩眼淚汪汪,顫聲道:“大、大叔......”
剛才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已經死了,這一刻從死亡邊緣回歸的慶幸與感激,真的難以言喻。
“不必言謝,我們本就結伴而來,施以援手是......”
呂天驕話沒說完,突然被衝過來的蕭靈抱在了懷裡。
寒冰傀儡解決後,那股刺骨寒冷已然消失,但蕭靈體內還殘存著沒有散去的寒意,她緊緊抱著呂天驕,感覺呂天驕的懷裡是那麽溫暖與安全。
“蕭、蕭姑娘......”
呂天驕老臉發燙,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他活了兩百多年,似乎還是第一次與女子如此近距離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