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從夢華錄開始】 【】
葛野麻呂在日本的名氣,隨著他將這盤對局帶回國後,也被後世之人流傳出許多的版本,而最為讓人熟知的便是當初棋聖葛野麻呂因為國內已經無人堪之為對手了,所以乘船出島誤入仙人之地。
因為狂妄自大,所以得遇仙人想要與之弈棋,方才有了這盤《通玄仙譜》,後來葛野麻呂靜心鑽研卻一生難以望其項背。
後世之人也感歎:“仙人其道一百,我等不過其一!”
在後代座子製廢除後,古圍棋慢慢被眾人嫌棄只是一味拚殺的時候,有人將此棋譜公之於眾,讓當世棋手所為之駭然。
……
老宅因為臨行之時有留下了一名老翁托付看護,所以打開門後還是十分簡潔乾淨的。
他初回汴京如今上不知柯政已經返京,在往來的書信之中也從未提及病症,所以在楊秉的心裡還是那個老而強健不失風采的老人。
卻不想有人打斷了楊秉回府的感懷,柯隨身為柯政名義之上的嫡子,雖然如今柯政的影響力大不如以前。
可是在朝中依舊有深交的同僚,也知曉了楊秉不日回京的消息,此事雖然朝中諸多相公都知道,可並未有意宣揚。
所以也是有人告知方才知道,所以柯隨命府裡下人侯在楊秉在汴京的宅子處。
在告知了自己身份後,那柯府下人急切開口說道:“官人,我家郎君吩咐我若是您回來,還請您登門一趟!”
楊秉知道定然是有事情發生,否則面前的小廝定然不是如此神情。
於是在他的追問之下方才得知柯政如今病重的事情,面前的下人說得還是輕了,柯政如今已經是命不久矣了!
柯隨知道父親如今還能強撐著這一口氣,所為的就是臨終之前在見上楊秉一面,在這位老人心裡若是這大宋社稷還有誰人與之相托,唯有這位年輕人了。
楊秉得知了這個消息,立刻回到府中更衣急切的就要趕往柯府。
而正在府中幫忙看著下人卸下貨物的趙盼兒,也是看到了楊秉魂不守舍的樣子。
她不禁問道:“官人,你的臉色怎麽會這麽差,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楊秉對於自己娘子自然是不作隱瞞的,有些語氣憂慮的說道:“柯隨托人讓我去一趟柯府,柯相公病體沉屙,如今恰是如此急切我心裡擔心!”
趙盼兒知道柯相公待自家官人如自家子侄和學生一樣,在延州綏德縣之時,便收到了數封寄來的信件,對於信件內容楊秉也並沒有所設防,所以趙盼兒也看見了那滿滿的治政心得都是一個老人的殷殷期盼。
她在一旁寬慰道:“官人柯相公或許只是想要見你一面,不要想的太多!”
楊秉沒有說些什麽,只是緊皺著眉頭點了點頭,像是在內心也是如今寬慰著自己。
馬車趕至柯府,如今這個時候卻是少有人來看望這位曾經的宰輔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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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從夢華錄開始】 【】
如今的局勢未曾明朗,他們自然是不想要趟這渾水,若是在過去若是柯相公得病,想要以此作為籍口來探望的人恐怕這門檻都被踏破了。
楊秉到了門外,如今的柯府甚至都沒有門子通報了,當初柯政離京後,正所謂樹倒猢猻散,家中下人也都紛紛給予了他們身契讓他們皆離開了。
所以偌大的柯府卻是如此的冷清,只有與他同行的那位仆從領著他走進府中。
楊秉還未進門,那艾草的氣味縈繞不散,柯相公在皇宮內病倒後,這幾日一直都是通過施針燒艾,可依舊精神恍忽不得一日的清醒。
柯隨常侍身旁雖然臉上沒有流露悲傷之色,可在見到了楊秉的那一刻,也徹底崩不住了雖然盡量憋著不出聲,眼淚卻是止不住的往下流:“老師,您回來了!”
雖然他的爹爹這幾日在精神恍忽的狀態時依舊呢喃著老師的名字,作為兒子的他卻並不嫉妒。
因為他知道這是因為父親的執念,他掛念的不是他的老師,而是這個大宋社稷江山,他只有將這個責任交付方才放心。
楊秉沒有多說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莫要過於悲傷,柯公定然也是不希望見到你這幅樣子!”
柯隨聽見了楊秉的勸慰後,也是收斂住了臉上的悲傷神情,衣袖擦拭著臉上的淚痕。
身邊照顧著的老婦,在他的耳畔輕聲說道:“官人,文瑜過來了看你了!”
本是有些神志不清醒的柯政,這個時候突然睜開了那雙渾濁的眼睛。
聲音虛弱且又沙啞的說道:“文瑜過來了,竟然沒想到你我再次相見竟然會是這般光景!”
楊秉雖然勸慰著柯隨不要難過,可是看到了老人的這幅模樣,腹心悲慟不已。
卻依舊強忍著擠出一點笑容,說道:“柯公,你我經年未見可是卻書信往來不斷,您對於我的教誨讓晚輩受益匪淺,如今朝中諸多事宜還有許多想要求你指教呢!”
身旁的婦人在身側幫忙讓他靠坐起來,因為這樣會讓他更加舒服清醒一些。
他輕咳了幾聲,面色有些萎黃的說道:“文瑜你我心知肚明,如今我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先帝駕崩我憂思難當,雖然未得臨終相見一面,可如今我也要隨先帝而去了!”
“我心中知曉,文瑜你有經國濟世之才,萬望你莫要辜負先帝提拔之恩,扶幼主,安黎民,先帝本欲讓我輔左新帝,可我沉屙積弊,去日許多了,這番重任便交付給你了!”
柯政對於他的給予厚望,希望他也能去他當初一樣,輔左新帝創清平盛世。
對於被貶延州,他對於故去的趙恆倒並沒有心生怨懟,他犯顏直諫乃是無悔無怨,乃是他分內之事,職責所在。
楊秉艱難的點了點頭,他實在不忍心不傷眼前老人的心,於他而言這個大宋得救,可救的不是這趙宋的江山,而是這天下萬萬名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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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從夢華錄開始】 【】
柯政曾經欣賞過一個年輕人,他曾經意氣風發而且文采斐然,眼裡揉不得一點沙子,蔑視製衡之術厭惡黨爭,以國法為依據敢於直諫且不怕忤逆觸君。
可奈何剛則易折,在他有生之年看到了楊秉,他覺得這個年輕人會走的比他更遠,他心中有預感大宋江山的命運皆系於他的手上。
楊秉應了下來,回道:“我自會以淺薄之身,謹記柯公今日的一番教誨!”
柯政氣息也愈發不平穩,楊秉明白柯相公身子需要修養便不再多打擾,在門外的小廝將他送別。
柯政身子躺平後,口中依舊喃喃自語說道:“老臣還有多少犯上言,未向君直諫!一雙草鞋踏破,終是走盡了你我的君臣路!”
身側的柯隨已經別過了臉去,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悲傷,身側的老婦也是淚眼婆娑,顯然柯政的身子也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從柯府回來的楊秉,身影有些蕭索看起來像是失了魂一樣。
趙盼兒在府外候著,夜色徹底暗澹了下來後,在那門前的燈籠下身影就站在那裡候著。
楊秉沒有坐上馬車,而是從柯府一路走了回來。
看到楊秉的這幅模樣,她十分心疼知道他心中所想著的是什麽,她明白至親離別的苦痛,所以她如此的明白自家官人如今是何心情。
老師逝去不久,如今柯相在官人心中乃是一位敬重的長輩,待他親厚如自家子侄一樣。
她溫聲說著:“官人,用飯了沒有?”
……
柯政還是終究還是逝去了,也是追隨著他心心念念的君主而去,留下的是人們對於他的掛念和不舍。
喪事朝廷在此事上也是十分具有人情味,像是想起了這位兩朝老臣對於大宋的付出,命禮部官員協助柯家眾人安排喪禮事宜。
而在柯政病重之時上門探望之人寥寥,可是喪禮之上多少故交好友紛紛都是當場。
楊秉從喪禮之上離去,對於如今重新回朝的他,朝中卻是少有人與他主動示好,只有當初同在太常禮院的張賢,還有與他同榜進士的沉嘉彥只是攀談了幾句便也離開了。
如今的張賢少了當初的意氣風發,那時的他還京後入了館閣,出身清貴心裡想寫如何報效大宋社稷,如何能夠身著紫袍為國而鞠躬盡瘁。
如今的他卻是滿臉的愁容,與楊秉說起話時也是數次欲言又止,卻沒有說出來。
張賢身為清流一系之中的中堅人物,如今的齊牧一心想要逼迫太后撤簾,而他卻是厭惡了這無休止的黨爭。
他們所謂的清流真的是道德無虧的君子嗎?他並不去深思,可是身在其位卻又根本身不由己。
如今的楊秉雖然還京卻是前途未卜,他也不想再將對方拖下水。
沉嘉彥已經不似當初那樣事事都要與楊秉分出一個高低,可如今卻變得更加沉穩了,在官場之上慢慢適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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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柯公的靈堂之前,這些人每個人都在歌功頌德,與他說起過往的點點滴滴,可是在楊秉心裡柯公的功績如何乃是供後人評說。
他變得更加沉穩了變得不形於色,負著手從府內走了出來,恰好在此刻有一書生正在柯府門外作揖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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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頂乃是高而方正的巾帽,身著寬博的衣裳面相白淨身材修長相貌端正。
他從府中出來見到書生,還以為是來搏名之人所以說道:“讀書人當以科舉為正事,這些絕非君子所為!”
書生蓄有胡須,他知道能夠進入府中的自然都是朝中官員,面對訓斥不但沒有露出窘迫,反而十分認真的回答著楊秉的話。
“我乃是真正的欽佩寇公為人,雖然不能進入靈堂內,可在府外為其送行也是晚輩的一番心意!”
書生面對楊秉表露出的不卑不亢,倒是讓楊秉十分欣賞,為官一任早就不如以往了,他板著臉一身氣勢普通的書生早就訥訥不敢言語了。
“楊修撰是今日唯一一個與我說這番話的,這過往之人對我眼光各異,卻無一人上前與我說話,可以看得出您是真正的仁義君子!”
因為他們的心中並不在意今日的這場喪事如何?自然也不會在意是否有人借柯政搏名。
喚他楊修撰這個稱呼顯得如此陌生而又熟悉,他詫異的看著面前書生說道:“你認識我?你是進京趕考的書生嗎?”
進京趕考的士子多是這一身著裝,面對楊秉的問話,書生答道:“在下廬州士子包拯,正是來京赴考的!”
如今科舉還未至,這個時候來汴京多是遊學還有拜訪名師以及溫書。
楊秉聽到這個名字,有些詫異的看著面前的這位面相白淨端莊的書生, 怎麽也無法和後世之中的那個影響融合在一起。
楊秉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繼續問了句:“你的字是什麽?”
即使來自同一個地方想必也有同名之人,包拯有些不明白楊秉的用意,看他的神色像是認識自己一樣,又像是並不確認。
包拯拱手說道:“家父為我取字希仁!”
儒家推崇仁政,所以有儒家風尚的家庭都會給孩子取字帶有仁字,希仁就是對於仁的渴望和追求。
真正的重合後,他是怎麽也無法將記憶中的那個面如黑炭,額頭有月亮疤痕的包拯和面前的書生重合在一起。
包拯與楊秉的家世類似,都是官宦子弟書香世家,家學淵源可不是什麽富戶出身。
家中家境優握,方能夠在如今能夠在汴京安心備考,他的讀書天賦只能說得上中上之姿,如今仍舊還未考取功名。
面對後世如此鼎鼎有名的人物,楊秉的眼裡並沒有湧現出多麽的崇拜和欣喜,也僅僅是微微的觸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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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因為與印象中的人物差別而大失所望,而是身處於這個時代的他,每一個書中的人物在他眼中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這歷史就像是洶湧的潮水,有時候你即使知道結果也並不能做到改變它的流向。
就像他明知道包拯的未來,也不會對於他橫加乾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