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秉沒有想到在古代也能遇見這霸道總裁的戲碼,自己倒像是那高攀的窮小子。
楊秉也並未惱怒隻覺得對方反倒是像是有稚氣未消的孩子模樣,他平心靜氣的笑著說道。
“雖然不知兄台是何身份,但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是兩情相悅,我並不是你們的阻礙。”
從上次從吳府出來後,他看得出吳府對於吳沅的寵愛,可以任由她選擇自己的夫婿。
所以說若真的能得對方中意,能夠結為姻親也並非難事,且從對方這一身衣著看也絕對不是普通家庭。
能夠出現在上次宴席上的年輕士子,多是官宦之家想來面前之人還是這臨安府的一位衙內。
眼前人正是蘇謂,得知周家眾人都去郊外遊玩,而楊秉在家中溫書特意前來。
他不想將自己來求楊秉之事弄的滿城皆知,他蘇衙內的名聲豈不是都被敗壞了嗎?
他咬牙切齒道:“你分明都已經吳家定下了婚約,在這裡還說這些風涼話有何意義?”
在他看來楊秉都與吳家定親,自然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高高在上俯瞰自己。
楊秉不解道:“我何時說過我與吳家定下姻親,且我也未曾聽過有此消息傳出,此話兄台勿複再言,讓吳家小娘子壞了名聲”
他雖然婉拒了這門親事,可不想因為自己而壞了別人家的名聲。
蘇謂還在繼續道:“可是那日我分明……”
話還未說完便立刻止住了,抵掌大笑起來說:“對,這些都是流言而言不能壞了別人家的名聲”
他分明聽父親說起,吳家對於楊秉十分中意有意結成姻親。
他心中暗道這楊秉可真是一個隻知讀書的書呆子,吳家小娘子那樣嫻熟且容貌眣麗的女子竟然選擇了拒絕。
他蘇謂沒什麽大志向,能得吳家小娘子青睞他做何事都願意。
“楊秉你以後就是我的親兄弟,在這臨安府有什麽不長眼的家夥,報我蘇謂的名號”
在他的心中楊秉就是阻擋在面前的最大障礙,如今這個障礙撤去他覺得如同撥雲見月一樣明朗。
他興奮的道別這幾日的陰鬱情緒也一朝散盡,而楊秉隻覺得此人洶洶而來卻又乘興而去,是一個喜怒流於言表的人,不是什麽心機深沉之輩。
青荷在一旁道:“若是夫人知道公子回絕了這樣一門親事定然十分惱怒的”
楊秉笑盈盈道:“只要青荷與綠珠不說出去不就便好了,母親也不會斥責於我”
說什麽家中雙親期盼甚高並未考慮婚配,那是因為母親想要為他安排一門名門閨秀成親,正在為他的親事所發愁。
青荷咯咯笑道:“我可以為公子保守秘密,可是綠珠的性子卻是保不準了”
如今的他以科舉為重並沒有時間考慮兒女情長,心中無女人讀書自然神。
隻覺是一場鬧劇一般,楊秉選擇繼續溫故文章。
……
解試前幾日周禎與周柏都對於說了許多考場之上的事情,需要注意的事項。
解試的第一日,楊秉收拾行囊周家為他所備的東西,在青荷與綠珠的收拾下交給了他。
這科舉看來是不能輕裝簡行了,像是即將上戰場一樣軍需物品一應俱全,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後他顯得鎮定許多。
從馬車上下來來到了考試的地點,接過自己的物品這裡已經站滿了人。
周禎不善言語,只是說了句:“文瑜,一切需要多加檢查需要查漏補缺”
周柏笑道:“文瑜以你之才我絕無半點憂慮,
我便等你得勝歸來” 這應考的士子眾多,這臨安府的別說是馬車甚至連驢車都不一定能夠租賃到。
有些士子為了省些錢,清晨便起身從很遠的客棧一路步行來到考場外,汗流浹背大汗淋漓。
而比起他們楊秉幸運許多,也能在這樣的場合下十分從容。
來這裡的也有許多並非第一次應考了,可是他們的神色依舊十分緊張,有些人甚至滿臉蒼白之色,就像是即將步入戰場一樣窘迫。
這科舉向來就是難度逐次遞增的,應試者士子雲雲而上榜者卻寥寥。
楊秉身體比起那些士子要強健許多,雖然背著一推物品還有被褥卻沒有半點氣喘籲籲。
而反觀有些人已經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 不過他們當中有些人是清晨為了趕早省些雇傭馬車的錢步行過來的。
當門打開後一眾士子魚貫而入,在門口有臨安府的衙役把守維持秩序,倒是進入有序不會產生踐踏事件。
若是開考當天,本府士子出現傷亡可是一件大事,所以不由得不讓官府謹慎。
走進考場裡,楊秉突然聽見身後有一道聲音響起。
“文瑜兄”
楊秉同樣回禮,此人正是那一日購買他字帖的年輕士子,他那日在人群中看完了整個過程。
“在下來自仁和縣的何景,竟沒想到能夠碰見文瑜兄”
楊秉見他衣著雖然樸素可是卻沒有半點褶皺,古人言欲正文章先正衣裳,看起來是一位頗為講究的人。
“何兄”
只見何景繼續道:“文瑜兄才華橫溢,此次魁首定然是唯你莫屬了!”
“過譽了”
兩人一並走了進去,在每個人還未考試之前都領到了一張座位號的紙條,兩人並不在同處於是分開了。
對著這種讚譽楊秉心中並沒有那種非我莫屬的心態,輸贏的勝負欲除了影響考試心境別無益處,唯有好好答卷才是真理。
科場之內幾位考官皆在,主考官正是吳安世,這幾位考官在一起,楊秉也不擔心因為吳家之事而將自己罷落。
而且其人乃是一位君子,也不會因此而遷怒於自己。
這國家掄才重典,為國家選拔人才這種場合裡考官可不敢因自己私好提拔,他們都是十分注重自己官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