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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武道斬仙開始》三十八:山野村夫,無名之輩
  三天后。

  茫茫煙雨的躍明河之上,一葉小舟扯起了風帆。

  舟上坐著一位身披蓑衣頗顯得高深莫測的身影,隨舟遠去。

  說來也奇,這舟無漿無櫓,雖是順水而行,卻也毫不變向亂轉。

  仿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舟死死禁錮於河面上,僅能順著行,不可溜著轉。

  但見舟過之處,兩岸農舍桑田處處往後掠過。

  遠方城鎮樓房矗立,河岸泊著大小舟舶。

  這舟上坐著身穿蓑衣者,自是楚嚴謹。

  他已是又換了一副人皮面具,看上去宛如一個面容焦黃、胡子邋遢的山野村夫。

  此時以真氣催逼灌注舟身馭水,如此控制方向之余,也是在無時無刻的磨練控制真氣的技巧,凝練真氣,方便日後真氣化罡躋身開陽境,可謂是苦修不輟。

  此刻,他已從鯤極宗附近的甬城走水路,南渡望雲峽,進入到了南方地域。

  恰在今日,接到來自遠方的情報消息,瀏覽完字條中的內容後,不由感到一陣訝然驚詫。

  “我在鯤極宗一番揚名後,居然躋身到神州俊秀榜五十一的行列,這倒是比我想象中要高一些,原以為也就是比匪青空稍高一點......”

  躋身神州俊秀榜,也不過是圖個樂子。

  除了能憑身份名頭在百曉門每年求得一次卦算機會外,也就是自家朝廷皇室會有些銀兩和丹藥獎勵。

  好處雖然也不錯,但也不到令他欣喜若狂的地步。

  令他驚詫的,則是另一條情報消息。

  “那日解決楚峰和楚鷹後,沒想到之前刻下的銀月魔宗標志竟是如此快就湊效了,竟真的引來了銀月魔宗的人,而楚峰這家夥竟是死了,唯有楚鷹得救,這......這莫非就是運氣?”

  連楚嚴謹也沒想到。

  一些安排的後手,竟是如此順利。

  甚至比他想象中還要如願,直接完成了他的一系列嚴謹布局。

  他最初在酒樓門柱留下銀月魔宗的標志時,也並未想過會成功引來銀月魔宗的弟子。

  畢竟這種概率事件,完全看臉。

  他只是寄希望於在之後某一天,朝廷的人前往事發地點調查時,‘突然’於附近發現銀月魔宗的弟子蹤跡,或是發現他作的標志,更為加深銀月魔宗的嫌疑,增加禍水東引的成功率。

  結果,就在當日事發後沒多久,銀月魔宗的弟子便發現他所作的標志。

  並迅速‘配合’的趕到事發地點,而城內衙門大抵是接到好心百姓舉報,自忖無力對抗魔道中人,惶恐之下請來了鯤極宗的弟子。

  於是雙方迅速發生火拚,最終連叱吒魔女都現身了......

  這件事發生到這裡,原本楚峰和楚鷹也這兩位皇孫,也未必死得了。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一幕卻發生了。

  本是酒鬼廢物的匪青空,在那種情況下,竟是主動向銀月魔宗投誠,要求加入魔道。

  而平日就向來嘴欠愛撩的叱吒魔女,則是在那時道出一句——“投靠魔道,就須得被江湖正道唾棄,你烈火小刀君想加入魔道,更是須做一件令江湖正道視你為公敵之事,否則我們魔道怎知你是否有詐。”

  這句話過後,匪青空轉頭就把楚峰給殺了,行為堪稱瘋狂至極。

  還要殺楚鷹之時,卻被鯤極宗弟子極力阻止。

  這件事最後是以楚峰身死,楚鷹被廢,匪青空叛逃墮入魔道,

銀月魔宗和叱吒魔宗徹底坐實刺殺皇室而告終。  至於楚嚴謹這個始作俑者,完全成了一個旁觀事外人。

  鍋給魔道背了,人給匪青空殺了。

  自己抽抽煙遊遊船,就把日子給過舒坦了。

  “萬沒想到,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匪青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居然當場翻臉就把人給殺了,當真心狠手辣!乾得漂亮!”

  楚嚴謹心內暗暗點個讚。

  看著周遭如絲如縷的煙雨,心情莫名更加舒暢了。

  他呼吸幾口夾雜水霧的空氣,欣賞遠近煙雨迷蒙的景象,不由吟詩一首。

  “煙山有盡抽為樂,酒海無涯吐為輕,可惜這美景卻無好酒啊......”

  “呵呵呵,好詩,好詩,兄台當真是好雅興。在下醉酒墨客‘文書生’,敢問兄台高姓大名,可否上舟一敘共飲一杯?”

  這時,一道清朗聲音從一旁的大船上傳來。

  但見那大船十幅風帆張得滿滿,船身都比尋常商船高出一些。

  從小舟的角度去看,簡直宛如一堵水上高牆隨波移動。

  楚嚴謹早就聽聞那船上傳來的陣陣絲竹管樂聲,更是靈覺隱隱察覺到陣陣不弱的氣機,仿佛一群江湖高手聚會,在密謀什麽大事。

  只不過行走江湖若要少麻煩,便是能不好奇就不好奇,他自是並未理會。

  沒想到現在商船上竟是有人聽到他吟詩,主動邀請他。

  “道逢劍客須呈劍,不是詩人莫論詩......我一吟詩,這醉酒墨客文書生就邀我上船,看來的確是位文人騷客......嗯?

  醉酒墨客......好像也是神州俊秀榜上的人。”

  楚嚴謹心中一動,來了些許興致。

  此去南方武林風雪劍派,也要熟悉熟悉這邊的風土人情。

  很多情報訊息,過於下沉到市井風俗中。

  連護龍山莊都未必能調查到,從這些老江湖口中也許就能得知一二。

  “閣下若是不願......”

  煙雨之中,那船上再度傳來文書生的聲音。

  楚嚴謹哈哈一笑,佯作老氣橫秋之聲,豪情道,“恭敬不如從命,在下山野村夫無名之輩,今日能登船聽一聽弦管器樂之聲,也是附庸風雅一回。”

  說話之時,他已是腳下運勁,小舟霎時順著浪往大船滑去,瞬間靠近了大船的航道。

  卻在這時,船上竟又傳來一道語氣不滿的粗豪聲道, “既是山野村夫無名之輩,豈有資格登船與我等共飲?

  文書生,你邀請我等來,我等是給你面子,可不是給山野村夫面子。”

  這粗豪話音方落,大船遽地奇跡般轉向,在滿速行駛途中改變航道避開小舟,繼續前行,彰顯操船者極佳的掌舵能力,隱隱還能聽到船上傳來的陣陣哄笑之聲。

  “哼——既是邀請某上船,焉敢如此戲耍?”

  楚嚴謹一聲冷哼,猛地一踏小舟,一腳宛如有千鈞之力,直踏得小舟於氣勁中分崩離析。

  “嘩啦啦”——

  數根竹竿在澎湃水浪中陡地豎立而起,被他連揮數掌擊出。

  嗖嗖嗖——

  數根竹竿,以前後不一之速驟地飛竄而出。

  楚嚴謹近乎同時提氣。

  以被神行術改善後的燕子三抄水一個筋鬥翻身落在第一根竹竿上,竟是神乎奇跡般在須臾之間,接連踏在三根竹竿之上起落,跨越二十余丈的驚人距離,跨越高牆般的大船,落在甲板之上。

  ‘嘭——’

  甲板上一圈煙雨震散。

  一根竹竿‘劈啪’砸落,在瞬間鴉雀無聲的大船上顯得極為清晰刺耳。

  十數雙眼睛驚詫錯愕,盯著跨越二十丈距離上船的楚嚴謹。

  如此輕功,哪怕是空中巧借了竹竿之力,卻也是堪稱登峰造極。

  此人究竟何方神聖?

  一些人想到此行之事,不由更為忐忑排斥,暗惱文書生胡亂邀請旁人。

  現在可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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