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揚道:“我覺得裴琳進入大健康領導層並不妥當。”
唐經綸哈哈大笑:“你是要避嫌啊,沒關系,咱們舉賢不避親。”他早就料到趙飛揚會反對。
趙飛揚直截了當道:“我不認為她有能力負責您安排的工作。”
唐經綸笑眯眯道:“你是說我眼光有問題。”
趙飛揚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對她還是非常了解的,她為人處世的格局不夠,如果讓她擔任這一職務,我擔心以後會影響到整體業務發展。”
唐經綸道:“飛揚啊,你是不是擔心我想用裴琳來牽製伱?”
“我沒往這方面想過。”趙飛揚就算想了也不會當面承認。
唐經綸道:“既然你這麽說,那隻好算了,不過這樣一來,我那個乾妹妹可能會失望。”
趙飛揚沒想到這件事會進行得如此順利,暗自松了口氣:“您放心,我會向她解釋清楚。”
唐經綸道:“對了,股份製醫院那邊的工程進展如何?”
趙飛揚道:“已經進入地基階段了。”
“好,飛揚,你回去準備一下,健康養老醫院那邊必須盡快開工,這個項目是明年集團建設的重中之重。”
趙飛揚有種不祥的預感,東州這邊的建設進度很可能會受到影響,唐經綸的葫蘆裡究竟賣得什麽藥?他非常清楚華年目前的財務狀況,唐經綸此舉意味著公司經營的戰略轉移,也意味著投資重點的轉移。
上午九點,許純良提前五分鍾來到東州飯店的停車場,一輛刷洗得乾乾淨淨的別克商務停在那裡,司機就在車前等待,周書記和秘書張松準時到來,他是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
上車之後,周書記看了看手表,他戴得是一塊普普通通的海鷗表,幸虧是冬天,不然許純良的迪通拿就顯得有些扎眼了,不過也沒什麽,他官太小,手表也是父親送給他的。
張松這才把地址告訴了司機,司機載著他們向目的地駛去。
周書記向許純良笑了笑道:“小許,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壓力,我的這位老朋友他兩年前得了面癱,恢復不好,遍訪京城名醫,中西醫全都嘗試過,你盡力就好。”他對許純良是抱有希望的,但也不是太大,畢竟京城的醫療資源要比東州強得多。
回春堂在東州算得上一塊金字招牌,但是在京城卻沒什麽名氣,周書記決定將許純良推薦給自己的這位朋友,主要是因為他親自體驗過許純良的手法。
許純良沒有任何壓力,他知道周書記今天帶他去見的人非富即貴,車行十多分鍾,就來到了一處鬧中取靜的地方,許純良道路不熟,不過看到門口的警衛,就知道這地方一般人進不來。
周書記實現有約,秘書張松下去辦理了手續,過了一會兒,看到一位身材挺拔的軍人過來相迎,他們的車這才進入了小區。
軍人開著一輛軍用越野在前方引路,別克車緩緩跟在後面。
許純良發現連周書記的呼吸都變得輕柔了起來,他不再說話,目光望著窗外。
汽車在綠樹掩映中的一棟紅色小樓前停下,周書記讓張松和司機在車內等著,帶著許純良進入院內,普普通通的二層小樓,院子挺大,一位老人正在院子裡打著五禽戲。
周書記朝老人看了一眼,沒敢打擾,隨同那位軍人繼續向小樓內走去。
他們就快來到門前的時候,大門開了,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從裡面出來,笑道:“宜豐來了!”
周書記笑得溫暖中帶著幾分矜持:“昌源兄風采依舊啊!”
兩人握了握手,許純良留意到那名男子伸出一隻手,
周書記是雙手,看來兩人的關系並不僅僅是周書記所說的老朋友。周書記將身邊的許純良介紹給那名男子:“這位是我們東州回春堂的許純良,這位……”
中年男子搶先道:“我姓葉,許先生好。”他主動伸出手去。
許純良和葉昌源握了握手,發現對方的面部表情不太正常,左側嘴角下垂,鼻唇溝變淺。
面癱多數情況是因為風寒侵襲面部經絡,治療是以散寒通絡為主,急性期針灸最好,一般來說預後良好,但是不排除反覆發作,甚至留下嚴重後遺症的。
葉昌源今年五十四歲,因為保養得當所以看起來也就是四十多歲的樣子,他對自身形象相當重視,所以現在這個樣子讓他非常困擾,周書記有一點沒說錯,葉昌源為了嘴歪的事情遍訪名醫,但是多次治療並無改善,他現在已經漸漸接受了現實。
既然是為了幫助葉昌源看病而來,所以許純良直奔主題,他提出為葉昌源診脈。
葉昌源已經提前知道了他前來的目的,所以直接將手腕交給了他。
許純良為葉昌源切脈,葉昌源的脈象並無異常,他觀察了一下葉昌源的面部,讓他鼓起,葉昌源的嘴巴仍然有些漏風,又看了看葉昌源的舌苔。
許純良道:“葉先生,您好像沒病啊。”
周書記心中暗歎,這麽明顯的毛病,連我都看出來了,你怎麽能說沒病呢?
葉昌源道:“身體是沒什麽毛病,只是我的面部因為受風之後始終遷延不愈。”
許純良搖了搖頭道:“不是受風的問題。”
“哦?”
葉昌源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這小子如此年輕,看來也沒什麽經驗。
周書記道:“診斷不是早就明確了嗎?”他其實是在提醒許純良,人家不知找多少名醫看過了,診斷方面已經毫無疑問。
許純良道:“葉先生,請問您的面部做過何種治療?”
葉昌源道:“針灸過幾次,不過效果並不明顯。”
許純良道:“我指得不是針灸。”
葉昌源明顯愣了一下,這年輕人在說什麽?
許純良道:“恕我直言,您的面部應該是藥物中毒。”
葉昌源此時已經完全收起了輕視的心理,他是個極其重視保養的人,所以他五年前就開始注射肉毒素,但是他的臉並非是注射肉毒素引起的,之前打了那麽多年都沒事,他也懷疑過,但是經過專業鑒定和他注射肉毒素無關。
許純良道:“這也是您幾次針灸沒有恢復的原因,一般來說,如果風寒襲絡,以祛風散寒,舒筋活絡為法,可用麻黃附子細辛湯加減。如果風熱襲絡,以祛風清熱、活血通絡為法,可用大秦艽湯加減。可您的面癱兩者皆不是,所以要以排毒為主,只要清除體內毒素,面部即刻恢復如常。”
葉昌源由始至終也沒有承認自己打過肉毒素,周書記見他不說話就等於是默認,心中暗歎他也太愛惜形象了。
許純良道:“葉先生若是同意,我現在就可以為您針灸。”
葉昌源現在已經意識到眼前的這位年輕人的確有些本領,就讓他試試也無妨。許純良的本意是找個清靜的房間,可葉昌源表示在客廳就行。
許純良並非首選面部行針,取出毫針,首取外關穴。
外關穴位於前臂背側,當陽池與肘尖的連線上,腕背橫紋上兩寸,尺骨和橈骨之間,屬,手少陽三焦經,別走手厥陰心包經,通於陽維脈。
外關穴乃八脈交會之穴,與臨泣合於目銳眥、耳後、頰部、頸肩部,針灸外關穴可舒筋活絡,清熱解表,理氣止痛。
許純良下針之後,葉昌源先感到輕微的刺痛,然後產生脹痛感,以針尖為中心,這種脹痛的感覺迅速向周圍擴展, 手背如同被人用力握持,這種感覺沿著經絡向上擴展到肘關節,向下擴展到手背。
毫針繼續深入,疼痛感幾近消失,只剩下熱脹的感覺,此為第二針感,沿著經絡擴展的范圍越來越大,向下抵達掌心和手指,向上蔓延至肩關節。
許純良此時將內力沿著毫針投入葉昌源的體內,一種奇怪的感覺疊加在第二針感之上,葉昌源開始以為是疼痛,很快辨明那是一股如絲般的涼意,涼氣沿著他手臂經絡直達肩鎖關節,沿著他的頸部繼續擴展。
許純良此時取了一根三棱針,扎在他的右手關衝穴上。
關衝穴乃手少陽三焦經的井穴,關乃關卡,衝乃衝射,關衝的意思是三焦經體內經脈的溫熱水汽由此外衝體表經脈,陰性水液被關卡於體內,位於人雙手無名指末節尺側,距離指甲0.1寸。
針刺關衝穴,瀉熱開竅,活血通絡。
許純良這一刺等於將手少陽三焦經開了一個窗口,鮮血從關衝穴中湧出。
周書記一旁看得心驚肉跳,針灸怎麽還見血了?
葉昌源鎮定自若,望著自己無名指上冒出的血珠,感覺這鮮血的顏色明顯發黑,讓他更為奇怪的是,他感覺體內似乎有熱氣經由關衝穴不停外泄。自己就如同一個皮球一樣,這種瀉身不停的感覺讓葉昌源有些忐忑,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該不會出什麽岔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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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