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中,眾人以凱爾為主討論起人口普查的細節並加以完善。
還是老議長經驗老道:
“還可以主動引導嘛,發布官方身份認證,相信對於大多數法師來說,能擁有達拉然上層的認證應該是一件很榮耀的事。
至於在魔網中都留下了靈魂印記的,那就讓他們都用起來,其余法師通過證件確認身份,他們就直接喚醒印記認證身份。
不願意的也沒關系,都先記錄下來,這樣整個達拉然的人群就初步劃分出來了,呵呵。”
安東尼達斯思考著總結道:
“底層謀生的人群不可能也不敢拒絕。
大多數法師也不會拒絕,這對他們是一生追求的榮耀。
高階及以上法師本就沒多少人,拒絕者記錄在案,加以防范。”
凱爾又補刀:
“不過說實在的,這種情況下還會拒絕的有點蠢。
以後達拉然的進出,給魔網也添上一道確認程序,這個就交給我好了,跟我的開門遊戲差不多。
專用於核查已留下印記的法師,高階法師以上,基本也都是傳送來去,不會好好走路的。
暫時不用細究他們表露出來的身份真實與否,先讓全達拉然的人能一一對上號……”
“咚,咚……咚……”沉緩的敲門聲突兀響起。
克拉蘇斯眉頭一皺,聊得開心,又是在達拉然之中,都沒有保持精神力對外界的探知。
眾人一感知,也均是皺起了眉頭,連老議長都不例外。
克拉蘇斯皺眉是因門外之人近日裡一直糾纏於他。
這位因太陽井井水順利突破到高階法師,得意忘形沒幾天后就掉回了中階,堪稱達拉然史上第一笑料。
眾人皺眉是“看見”此人形體消瘦、臉色灰黃、嘴唇皴裂、雙目渾濁,哪裡還有一丁點兒法師的神氣。
凱爾眉頭皺得更深了,“想不到……人類也會染上魔癮,還來得如此之快。”
“魔癮……?”
“先將他應付了吧,克拉蘇斯你想怎麽處置,圖省事的話我這井水多的是,不過越往後可就越如附骨之疽,無法擺脫了。”
“如他所想?不可能的。”克拉蘇斯對著門口一抬手。
染上魔癮之人直接被震飛,重重落地之後又翻了好幾個跟頭才停下,看來是把克拉蘇斯糾纏得很厭煩了。
中階法師抬頭,望向燈火通明的小樓,眼中滿是怨恨,趴在地上蠕動著身軀,好一會才掙扎著站起來,腳步蹣跚地走了。
凱爾仿佛又看到夢中無數次出現的景象,這樣的蹣跚的身軀和未來的失心者沒什麽兩樣,歎了一聲後開口道:
“魔癮啊,自萬年前永恆之井被精靈法師們發現後就沾染上了我們的靈魂……
我們族中到目前為止也僅出現過一列,那是在我幼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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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階層中默認的第一侯爵家族——晨星家族,其第二順位的繼承者被扣押在地,口中已塞入布團,以防神志不清的他再吐出任何不敬之言。
餐館之中的平民開始注意到這個貴族時,他和他的同桌不知道在爭執什麽,其余貴族似乎想讓他冷靜一些,他卻直接掀翻了餐桌,口中嚷嚷的聲音越來越大。
今天不知怎地這群貴族會來平民區就餐,連餐館老板娘德蘭尼爾都覺得有點晦氣,隻得將他們安排到了二樓的一個隔間,半透明的紫色帷幔並不能阻擋什麽。
現在連樓下的平民們都能隱隱聽到王后王子等詞匯……
靠邊的一位平民默默起身向門口走去,而樓上的爭執越發激烈,其余貴族拉住他的手,捆住他的腰,都是為了最終能捂住他的嘴。
在場的所有高等精靈終於聽清了他肆意妄為的叫喊:
“啊?王后她唔……她就不能再多懷著王子一段時間?唔……她為什麽就不能唔……再多懷幾個?”
捆住腰的他的表哥不小心被他掙脫,“一群廢物往國王身邊安排王妃到現在沒成功哪怕一個……”再將其重新捆住。
已經到門口的平民如同得到了信號,不掩自己驚恐的神情向遠處的禁衛軍跑去,慌張地向禁衛軍複述了剛才聽到的話,老老實實、原原本本。
提前知曉劇情的他也被實際演出時的台詞給嚇到了。
所有禁衛軍眼中滿是驚怒,這群大不敬的貴族,膽敢侮辱王室,但這件事情已不是他們能直接處置的了。
“我去稟告首領,你帶領所有隊員一定要把現場控制住,一定不能讓其他貴族來把那大不敬的失心者給劫走了,死也要拖住。”
“是!隊長!為了逐日者!走!”
其余貴族剛把失心者拖出餐館,就看到禁衛軍衝了過來,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了,肯定是有該死的平民多嘴,都沒來顧得上警告他們。
全隊禁衛軍直接向他們壓來,看架勢沒有絲毫問詢的意思,是要直接動手了,失心者的表哥隻來得及給家中傳了個簡訊,就被一同扣押住了。
其他貴族沒有反抗,[要死也是晨星侯爵一家死,我們頂多走過過場。]
都是些嬌生慣養的貴族後裔,清楚知曉禁衛軍實力的他們可不想受任何皮肉之苦。
作死貴族還在接著作死,本就憤怒之極的禁衛軍出手不再留情,三兩下就將其徹底捆住,把他該死的嘴徹底堵上,都想直接打斷他手腳。
才押出沒幾步路就見其大哥帶著一眾家族法師傳送出現,法袍上都有著晨星的標志,幹啥啥不行,撈人第一名。
第一侯爵的第一順位繼承者一臉微笑地主動迎上來。
“各位禁衛軍大人,不知我這弟弟和其余同族犯了什麽過錯,值得一隊禁衛軍出手。”
“妄議王室。”副隊長冷冰冰地吐出四個字。
“我貴族對王室衷誠無比,不可能會有如此無禮之舉,這一定是個誤會,我想肯定是在場的哪位聽錯了。”微笑變成了威脅。
高傲地環視一圈,得到的回應卻是平民們的低頭冷笑,看來早已不是一次幹了,無論是妄議王室還是威脅平民,不過這次……
副隊長冷笑,他可是隻挑了能說得出口的字。
[不應該的,我這個愚蠢的弟弟到底說了什麽。]
局勢突然超出了慣例,晨星勳爵有點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