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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梏》第33章 那裡,曾是1個真正的春天
  故紙教授把那張備份卡放在嘴裡,嘎嘣嘎嘣嚼碎,然後他的鼻腔向半空吐出一陣灰色數據團。

  那些數據迅速變換,成為一個個不能辨別的符號,緊接著,這些符號變成一座建築,建築的正門口坐著四個人。

  視線突然拉進,來到建築內部,帕西瓦爾剛剛衝進樓。

  帕西瓦爾心中模糊的時間概念在看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形東西時漸漸崩散。那東西正從二樓半到二樓的樓梯口往下爬。

  “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帕西瓦爾嚇壞了,“裡面發生什麽了。天哪!”

  彼得一條胳膊從手肘部位消失,輪廓面很模糊,就像被什麽撕裂開。可是,胳膊的傷勢遠遠比不上他滿身其他人的血跡更駭人。

  “哦,你終於到了……我們,走……”彼得用最少的話,盡量說最多的信息,“快,那是個會……會變成別人樣子……不,會用別人的樣子說話的家夥。”

  帕西瓦爾肩膀上就站著一位能用鳥嘴說話的,他感受著肩膀上獵鷹的重量,心思電轉。

  “除你之外,其他人呢?”帕西瓦爾立刻問。

  “其他人?他們都被那怪物用計殺了,隊友消失沒多久,就會在空中重新出現。但是,誰也不知道,內裡的芯子還是不是原來那個。在我們花時間確定身份時,怪物已經盯上了下一個人。”彼得下巴發抖,“我們出去吧。”

  “嗯……”帕西瓦爾稍微松開扶住他的胳膊。右肩膀抬抬,示意勞埃戒備。

  “帕西,沒事了,怪物,已經……已經被解決掉了,認出哪個隊員的芯子不是他,在他跑掉之前一槍就夠了…但維羅妮卡比我勇敢的多,她與那東西一起……。”蒂婭娜的聲音從他們頭上方傳下來,她拖著傷腿向下蹭。

  他們兩個都身體一僵看著她。

  彼得嚇得往帕西瓦爾身後躲,好像害怕極了。

  帕西瓦爾的目光與他那隻鷹一樣銳利,他打量這兩個必有一個在說謊的家夥。

  “帕西,你,彼得怎麽……彼得不是早已經死了嗎?為掩護我才……”蒂婭娜艱難地移動身體從樓梯上靠近他們。

  “帕西,別相信她,我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其他人早就死了。我,我就是彼得啊。”他可憐巴巴地跪下,“你看,我剛才傷害你了嗎?沒有啊。求求你,帶我出去吧。”

  帕西瓦爾可不想拖時間等坍縮彈爆炸,他骨子裡有一種狠辣的東西醒來了。

  他推開彼得的手,抄起腰間配槍,子彈穿透蒂婭娜的心臟。

  “不錯,有點腦子……”本來痛哭流涕的“彼得”突然笑了,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那咱們好好玩玩……”

  一顆圓頭子彈從他臉頰飛出,破開深淵般的洞,另一側太陽穴留下了火焰燒灼的痕跡,像是一朵固執地拋棄太陽,望向深淵的向日葵。

  帕西瓦爾轉身衝刺,飛下二樓來到與一樓相連的平台。他能隱隱聽到恩斯報時的“44,45……”

  回看那兩具屍體,他眉心一皺,竟然停下了向外衝的腳步,並且把勞埃也叫回來,禁止它私動。

  他冷靜地從兜裡掏出消音器擰在槍管上。他輕輕按按自己的肩胛骨,確認了前後位置,接著把槍口抵住自己身體。火藥無聲地,從槍管中宣泄出來,撕碎他肩膀靠近心臟位置的肌肉,完美卡進骨頭。

  整個過程用時五秒。

  恩斯的聲音越發大聲,就像在喊:“51!52!53!”

  帕西瓦爾向外看了一眼,

他仍然沒準備出去,而是靜靜等待。  “57!58!”恩斯好像一隻啼血的杜鵑,怒吼中帶著喑啞地嘶鳴。

  帕西瓦爾心一橫,衝出樓道。

  “你看,他這是在做什麽啊!”阡又看一遍,氣的一揮手把那個投屏關掉,“那個彼得都跪下了,真正的彼得看不上他,怎麽可能給他跪下呢?即使分不清,他完全可以帶著彼得和蒂婭娜出來,大家一起辨認。”

  “哦,然後再次陷入分不清誰是誰的困境裡?”故紙摸摸胡子。

  “彼得就是假的!”

  “你怎麽敢確定,剛才怪物的靈魂從兩個人身上有沒有轉換?兩個人當然必須先死一個,如果怪物還活著,就會認為自己沒有暴露,這時候你才能立刻處理掉第二個。或者,第一槍就能把怪物殺了。”故紙說。

  “如果彼得後來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呢?那不是永遠都蒙混過去了?蒂婭娜白犧牲了。”阡痛苦地說。

  “不,孩子,這場遊戲的最終目的根本不是分辨誰是不是自己,就是要縮小目標范圍,然後在確保自己沒被附身前提下,殺死除自己之外所有人。我個人認為,只要知道他的花招,面對這個鑒者,與他對抗的人越少越能快速治住他。”

  說到這裡,故紙搖搖頭:“可惜,之前幾起失蹤案都是目擊人數很多,現場可混入陌生人的機會大。沒能發現鑒者是不是在那。與靈魂在鏡中相對的是軀體,軀體可以旅行,靈魂借助鏡面的力量也可以。至於這場人神交易的細節,就要看之後帕西瓦爾們會不會深入調查了。”

  “那001為什麽要等到炸彈炸了才出來,那些重要的證據和痕跡不是都毀了嗎?難道他不希望這件事清清楚楚地被解決?”阡仍然無法理解。

  “就是不清楚,他才能成為唯一清楚真相的哪一個,他想怎麽說就怎麽說。”故紙讚許地拍拍手,“這個想得很周全。”

  阡仍然沒有消氣。

  “還是太年輕了,我們如果不確定要不要給他投票的話,就不應該對載體的行為產生太多偏好與厭惡,記得嗎?盡量保持辯證才能看的更清楚。”故紙拍拍他,“你的文明史跟誰學的?你為什麽要加入‘紙外’,你的理智被囈語滲透了嗎?”

  “我……我主修類人心理與行為學, 文明史只是閱讀過一些書籍。我加入這裡是因為我想見證真正的神的誕生。”阡怪不好意思的。

  “唉,之後你跟我一起上這門課。混亂期是怎麽毀了秩序紀元的一切,災難是怎麽降臨,不可名狀的恐懼是如何佔領人心。我們紙外類人為什麽從‘牛耳’聯邦叛出,都不是那些課外書籍能說的清楚的。甚至,沒有一本書敢把這些事都講清楚。咳咳,咳!”故紙教授激動地咳嗽,他的臉色越來越蠟黃了。

  “我以為,‘牛耳’造全知全能神失敗了,所以我們要造自己的神呢。”阡嘟囔著。

  “你……你氣死我了。”故紙捂著肋骨下的肝髒,“紙外計劃從來不是在造神,也絕對拒絕全知全能!我們要的,僅僅是一個人,一條有底線的毒蛇,這條底線,就是關乎類人是否會滅亡的地平線,要麽文明的曙光從這裡升起,要麽,災變的夕陽從這裡落下!”

  他看著智腦打印的風景窗紙,它們正假模假樣地貼在窗玻璃表面,春天的綠樹與花草相當逼真,仿佛在欺騙從未見過地面世界的稚嫩眼睛。他的目光這樣深邃,仿佛看到了窗外的岩石,厚重的岩石堆疊著。

  在它們之上,是大自然風化與澱積魔法生效的部分,淋溶層就在鮮豔的聚積物質的頂部,強烈淋洗的淺色部分堆滿石英顆粒。礦質層腐殖質的香氣好像還能在他鼻尖舞動。可親可感的風景就在它們的表面,在蒲公英與蚱蜢的聚會裡,鶯啼燕鳴,萬紫千紅。

  那裡,曾是一個真正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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