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艦者?李想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他現在很想讓這位監管局的先生繼續說下去,但這位先生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
怎麽不說了?抓緊說啊!李想心裡盡管很著急,但表面依舊要保持淡定的模樣。
“你是說,這場瘟疫的出現和某隻已經死去的鯨魚有關?”血王騎士很“貼心”地為李想催促道。
“不,它不是一隻死去的鯨魚。”全知會的先生插嘴道,“確切地說,破艦者在凡世通常會以一隻鯨魚的形象現身,但它確實不是鯨魚。”
就是說它在凡世和靈界的模樣不同?李想想到自己在夢中睜開眼後的反應。
恐懼,身體不受控制,並且根本記不起自己在夢中看不清什麽,等一下,難道說——
李想連忙停止了思考,他現在已經意識到這場瘟疫是怎麽回事了。
“你什麽意思?”血王騎士對全知會先生的發言表示困惑。
“我的意思很簡單。”全知會的先生說道,“凡世,靈界,夢境,當然,還有許許多多世界級的秘境中,破艦者的形象都是不同的。根據我在全知會裡的情報,我只能知道破艦者是一個強大無比的神秘生物,在凡世一直以獨角鯨的模樣示人,並且嘴裡一直喊著某些奇怪的單詞。”
“就是說你和那個老鷹說的話一點用都沒有,對吧?”血王騎士說著指了指監管局的先生。
監管局的先生和全知會的先生相互看了一眼,不再說話。
嗯?他們兩個認識?李想察覺出這兩個人好像互相打了一個信號。
不過李想也覺得如果血王騎士再這樣說下去可能會影響這個俱樂部的團結,李想決定先插一下嘴。
“這位蝙蝠先生,”李想說道,“其實剛才雄鷹先生已經給我們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
“部長先生,請問您在他們的發言中感受到了什麽重要的信息?”血王騎士帶著一絲恭敬的語氣說道。
這話說的。李想心裡感歎了一句,然後解答到:“蝙蝠先生,你難道沒發現嗎,雄鷹先生剛才說,那隻叫破艦者的生物已經死了。”
“死了?”血王騎士重複了一句話,然後扭頭看向椅子上有雄鷹圖案的監管局先生,“你剛才說破艦者死了?”
監管局的雄鷹先生看著血王騎士如此緊張的模樣,本來想嘲諷一句,但他想到自己的任務,連忙解釋道:
“沒錯,在幾天前,我們在比利市的沙灘上發現了破艦者的屍體,那個屍體看起來……很淒慘,好像是和某種巨型烏賊打了一架一樣。”雄鷹先生說道,“但奇怪的是,以破艦者的體型,在那片海域應該沒有能和他打一架的生物才對。”
幾天前?李想想到了自己的那場海難,於是抓緊問道:“雄鷹先生,你知不知道有沒有發生過海難?是一條塞裡斯人,啊不對,是某位東方人的船隻。”
雄鷹先生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然後和全知會的蜘蛛先生相互看了一眼,才說到:“一隻船隻的遇難一般情況下不會被我們……我知道,部長先生的意思難道是說那艘東方人的船只和破艦者的死亡有關?”
“我想關系應該不小。”李想說道,“對了我想問一下,比利市是不是和新特市挨得很近?”
“差不多,”雄鷹先生回答道,“它們都是港口城市,差不多有個三小時的船程。”
那破艦者一定和我有關系了。李想心中歎了口氣。
而一旁的血王騎士卻在此時開了口:“部長先生,
我不明白這些和瘟疫有什麽關系。” 當然沒關系。李想心中吐槽到,這些都是和他有關的事情。
不過他現在也需要先穩住血王騎士,於是他開口道:“蝙蝠先生,你難道沒發現嗎,在凡世中,這位叫做破艦者的生物已經死了。”
“哪又怎麽了?”血王騎士奇怪地問道。
血王騎士這樣問是有他的道理的。因為在他的認知中,自己在幾百年前就在某場充滿榮耀和鮮血的戰場上死了,但他現在依舊為殿下進行外交活動,就和幾百年前一樣。換句話說,在世界觀被重塑後的他眼中,一個生物就算已經被殺死,也有辦法進行活動。
“不是,一個死去的生物怎麽對你們下手。”一旁的蟾蜍先生,也就是被李想知曉真實身份的約翰忍不住說道。
“不,剛才雄鷹先生不是說了嗎。”李想說道,“它的哀嚎聲依舊在回蕩。”
“啊,那不是比喻嗎?”聽到李想的話,約翰立刻傻了眼。作為一天前還只是一個銀行小職員的他到現在為止還是沒弄明白他們到底講的是什麽。
確切地說,銀行交給約翰的任務很簡單——穿著風衣帶著面具到一個地方,記下了別人所說的東西,然後說出你背下來的東西。
當他詢問自己要背下來什麽的時候,行長拿著一本厚度堪比大詞典的材料遞給了他,順便還說了一個單詞。
全部。
之後的一天一夜裡,他所做的事情就是將那批材料背了一遍又一遍。
這就是為什麽戴新德會如此痛快地將部員信息告訴李想的原因——就算告訴你也無所謂,因為吞金獸銀行派出的並非是和其他官方機構那樣的骨乾,而僅僅是一個傳話筒。
“看起來我們掌握的情報不一樣。”雄鷹先生連忙給約翰解圍。
“啊,是啊。”約翰連忙說道,“我掌握的基本上都和商業有關——”
“別跑題了。”血王騎士不滿地打斷道。
“好了,我們接著說破艦者的事情。”李想連忙說道,“其實事情很簡單,一句話概括就是破艦者的屍體已經被確認,但它現在的聲音依舊在凡世和靈界回蕩,我說的對嗎?”
“差不多。”雄鷹回答道,然後他遲疑了一下,決定將另一件事說出來,“發現破艦者屍體的比利市最近出現了很大的狀況。每天都有居民表示自己做了有關於大海的夢,並且在夢中似乎也聽到了某種詭異的聲音。”
“也就是說比利市可能會出現暴亂?”此時,椅子上畫著甲蟲,一直沒有說話的白銀騎士團成員問道。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有可能。”雄鷹無奈滴地說道。
“好了,你們的意思是,那場瘟疫和破艦者的哀嚎有關?但我沒聽見什麽哀嚎啊?”血王騎士試圖將這個話題拉回正規。
“你聽不見很正常。”李想淡定地說到,“我現在可以做出一個推測。那些感染所謂瘟疫的家夥,我想應該都和深海有一定的關系。”
這句話是根據雄鷹先生中關於比利市市民的噩夢,自己遭遇的海難所推斷的,屬於糊弄血王騎士的。
而血王騎士聽到這句話也是一愣:他的那些被感染的同僚似乎都是沿海城市的居民。
“你是怎麽知道的?”血王騎士問道,此時的他已經放棄了所謂的禮節。
“原因不重要。”李想說道,“關鍵是你要幹什麽。”
“想要解決的方式有兩種,第一種,在凡世死亡的破艦者可能在靈界沒有死亡,因此你只需要著找到並想辦法和破艦者達成協議即可。但現在的問題是在靈界你根本就不知道破艦者的位置,甚至不知道它是否還活著。”
“第二種就比較貼近現實。”李想說道這裡雙手交叉相握,胳膊肘放在桌子上,“我有一個部下也遭遇到類似的情況,而他的做法就是讓自己明白剛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這樣就可以快速清醒過來。”
至少對於我來說是這樣的,李想補充道。
“您的意思是?”血王騎士連忙問道,此時他雖然不明白這位神秘部長了解了什麽,但很明顯他給出了兩種解決方式。
“我懷疑那些得瘟疫的家夥並不是身體上出現了問題,只不過是被困在夢中罷了。”李想想了想自己最近的遭遇,然後說道,“因此只需要想辦法讓他們脫離夢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