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遲遲不化妖?”
白衣阿飄少女看著張大喵,一臉不解。
“將我帶入宗門的長老說過,靈智越高,天賦越好,化形天劫來臨的時間就越快。
他說以我的靈智程度,一但化妖,化形天劫很快就會來臨。
可就連宗主度化形天劫都得以天才地寶、神丹妙藥為輔,作重重準備,何況是我這個還未入門的準弟子?”
張大喵無奈地攤了攤手。
“噗呲……”
白衣阿飄少女捂嘴輕笑了兩下,眼睛笑眯眯地看著張大喵。
“笑什麽?難道不是嗎?”
張大喵一臉不解。
“你需知,修士之道乃天爭,如此道心遲遲不化妖,如何成就長生之道。
如此這般,你倒不如尋一僻靜去處,配一兩隻母貓去過平凡一生。”
張大喵聞言,瞳孔猛縮,他低下頭來不知道在想什麽。
見狀,白衣阿飄少女也不打擾,靜靜地看著。
“是啊,想我湯疑多少年來,行遍千山萬水,吃了多少苦頭,不就是為了步入仙道得化人身嗎?
那長老見我求道心堅,才將我收入宗門,見我遲遲不肯化妖,定然失望透頂,久而久之不再對我抱有期盼。
有時候多慮是好事,但過於謹慎,反而束手束腳。
原來如此,我悟了!”
少年抬起頭來,目光逐漸堅定起來。
“你剛才說什麽?你不是叫張大喵嗎?”
白衣阿飄少女愕然地看著張大……不,應該叫湯疑,滿臉被欺騙的憤怒。
“哼!”
她站起身來,甩了一下袖子背過身去。
“別別別,媳婦兒你聽我解釋!我不是……哎呀……我……”
湯疑拍了拍自己的臉,湊過去貼貼,像貓一樣,臉埋在對方脖子上蹭著。
“什麽都別說了,你走吧!你我不複相見!滾!”
怒氣衝霄的阿飄少女袖子一甩,湯疑就被彈出了這個小世界。
一陣劇痛從脖子傳來,蘇醒的湯疑捂著自己被扭斷的脖子發出淒厲的貓叫。
“喵嗷……喵嗷……”
“閉嘴!吵死了!”
白衣阿飄少女的聲音在戒指裡響起,那戒指從湯疑的貓嘴裡落了出來,滴溜溜滾到兩個功法書架之間。
聞言,湯疑果然不再慘叫,不過它看樣子忍得很是辛苦。
“過來,小子!”
白衣阿飄少女的聲音再度在湯疑腦海中響起。
“看到書架縫隙了嗎?你把頭塞進去,然後先往左掰,再左旋一下就好了。”
“你……你確定,不會出問題嗎?”
湯疑強忍著疼痛,看著戒指的位置開口詢問。
“哪那麽多廢話,若不信本宮,你大可以拖著你的歪脖子下山,南面一百裡外便是落霞鎮。”
湯疑聞言,糾結起來。
“哼哼,不過本宮提醒你,若是遲了,待骨頭長好,你便永遠頂著歪脖子吧!”
“哪能啊!哪能不信我家媳婦兒的話?”
湯疑連忙表忠心,全然忘記了自己先前的猶豫遲疑,以及胡謅的假名。
“誰是你家媳婦兒,臭不要臉的!”
雖然這麽說,但阿飄少女的聲音確實緩和了許多。
“咱們都那個了,你不是我媳婦兒誰是?”
小世界內的阿飄少女坐在劍碑上,可愛的腳指頭亂動,聞言嘴巴撅起,眼睛笑眯眯的。
湯疑一步步推著臉刹來到書架之間,它調整腳步將歪了的脖子塞進書架之間。
可能由於趴了太久,導致他一側的臉像是被刀削過一般,平得能放穩一個碗。
它用胡子量了量書架間的距離,這才把腦袋伸進去。
這時,它沒注意到有個冒著靈氣光暈的東西從殿外飛了進來,似乎是把劍。
“媳婦兒,你確定是左掰然後左旋嗎?用多大力?哢……哢……嗷……”
像是被針戳了一下的湯疑幾乎跳了起來,奈何腦袋被卡住根本收不回來。它乾脆四肢都踩在書架腿上,像是拔蘿卜一般將自己的腦袋拔了出來。
好不容易將腦袋收回的它一個屁墩坐在了地上,腦子裡嗡嗡響。
“唉?不痛了?呸呸……”
湯疑扭了扭脖子,吐出幾塊淤血塊,他發現除了脖子有點淤青之外,其他都好了。
“對了,剛才是什麽東西扎了我一下?”
湯疑左顧右盼,只聽見身後一陣輕鳴,一把長約三寸,冒著天藍色波痕的碧綠色小劍漂浮在他的身後。
還沒等它看清,小劍就一頭扎入戒指中,消失不見。
“本宮乏了,若是你弄到珀,便直接用戒指收起來。”
說完,就沒了動靜。湯疑把將要說出口的話咽下肚子,走了過去將戒指含在口中。
“咦?你剛才說什麽?這莫非是傳說中的須彌芥子?”
等了許久,阿飄少女沒有回應。湯疑這才掃視四周。
藏功殿內冷冷清清空蕩蕩的,可能是由於藏功殿中夜明珠的緣故,裡面很亮,門外卻是一片漆黑。
隱隱有陰冷的氣息傳來。
“怎麽這麽多阿飄?媳婦兒,你在嗎?”
湯疑瞪圓了眼睛,藍色的瞳孔倒影中,四周異常熱鬧,到處都是沒影子的阿飄。
有些甚至成了一攤爛泥,有些則是布滿了裂痕。
其中一個異常眼熟的虎妖阿飄的腦袋破了個大洞,正拿著一個包裹不斷往裡裝空氣。
湯疑渾身的毛發炸起,耳朵都耷拉了下來。
“離開這裡!這些都是修士之魂,生前唯一執念便是得長生大道,死後執念不滅不入輪回,很快便會化為鬼蜮。”
“這麽嚴重?”
湯疑大著膽子來到虎大力的妖魂旁,抬頭看著對方空洞的目光。
“媳婦兒,你說它身上會有珀嗎?”
“不會,想要獲取珀必須在活物彌留之際施展秘法,不過但凡一些修士化為的凶靈,被太陽真火滅殺後都會得到一些劫灰。
劫灰分為上中下三品,可用作法寶器胎的煉製,有大用。”
“太陽真火?他們怕日光嗎?”
湯疑跑到門口,看著死後仍遵循著生前刻苦修煉的那些魂靈,化身好奇寶寶。
“這是自然,太陽真火至陽至烈,暴曬之下哪怕那些大鬼修都受不了。至於凡輝,雖有些懼怕卻是於它們無害。”
“劫灰?是這樣嗎?”
湯疑的眼睛轉了轉,搓了搓貓掌,似乎在打什麽壞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