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出現無數烏雲,這些雲層壓得很低,直把整個天際都壓黑過來。
稍顯昏暗的路旁,一道身影靜靜躺在地上。
在這道身影旁,有柄銀白色長劍,劍柄處雕琢一顆藍色寶石。
或許因為光線緣故,本因光彩奪目的寶石,也變得暗淡無光。
狂風吹了起來,空氣中也開始卷起冷氣。
路旁的大樹,地面上的雜草,在狂風中重重彎下腰。
只是這般景況,仍舊不能撼動路旁青年的睡意。
“轟啪!”刺目的雷光印在天際,隨後沒過多久,一道雷聲響徹天際。
正要雷雨交加時,路面不遠處傳來馬車奔跑聲。
那馬車上壘滿乾材,隻留車沿右角處留有一個空位。
那位置上坐著一位四十左右中年漢子,漢子滿面汗珠,一雙純樸有神的大眼認真看著前方路面。
許是天快要黑下來的緣故,這漢子不住揚起右手裡的馬鞭,隨後用力抽在馬臀上。
“駕!”一聲吆喝聲中緊接著傳來“啪!”的揚鞭聲。
馬兒吃痛,四足奮力往前狂奔。
這條路,一人一馬不知走了多少次,是以不用主人控制方向,馬兒直接往家的方向飛跑。
正當這漢子催促馬兒快點跑時,路面上似有什麽發光的東西閃著漢子的眼。
他心中有些猶豫,並未揚下手中鞭子,反倒是左手往後一提韁繩。
那馬兒隻待一鞭揚下,好激發四足力氣,哪想主人卻是要它放慢四蹄。
“唏律律”馬兒揚起腦袋,前足高高提起將車子停下來。
那漢子腰下用力,直接從車沿上跳下,他右手提著馬鞭,輕輕朝那發光的物件靠近。
“轟啪!”一聲驚雷,雷光印著漢子半邊面頰白發。
在雷光下,漢子終於看清,躺在地面上的是一柄銀色長劍,那劍柄處刻著一枚發亮物件。
“咦!”漢子心中好奇不已,往常這條路上及少有人路過,即使有人,也不會在這個天氣趕路,倒是誰粗心大意,將一柄不錯寶劍丟在路面上。
這漢子將馬鞭卷好插在褲腰上,隨後俯身拾起地上長劍。
好家夥,這柄劍看著其貌不揚,入手間可著實沉重。
漢子見獵心喜,想到寶劍雖隻小小一柄,但有這般重量,想必不是凡鐵打造。
將長劍抽出劍鞘,但見一抹寒芒綻放出來,直印得漢子雙目放光。
那漢子忽又搖搖頭,覺得這柄劍雖是鋒利,但太過沉重,若是拿來砍柴,小半日功夫,自己非筋疲力盡不可。
當下收了寶劍準備打道回府,不想一轉身看到身前不遠處還躺著一位著裝奇怪的青年男子。
漢子沉吟片刻,見天邊烏雲如濃墨一般,當即走上前去。
這是一個膚色稍白,五觀普通的年輕男子,不過這著裝怎的如此奇怪,難道是它國來客?
漢子沒有多少見識,又恐一場大雨下,眼前青年給淋壞了身子,當下把重劍放在馬車上。
他正準備去抱起青年,忽又想到車上壘滿了柴火,當下又折轉回身,將大半乾柴抱起丟在路邊。
沒過多久“啪!”的一聲揚鞭,馬車又飛速奔跑起來,只是這回除了車沿旁坐了一個中年漢子外,車身上還躺著一位青年男子與一柄劍。
傍晚的天色越發黑沉,一所農院中已燃起嫋嫋炊煙。
那吹煙雖是濃烈,但沒半分鍾就叫狂風吹得無影無蹤。
一位身形結實,滿面紅光的婦人從院中廚房走出,她一手拿著簸箕,一手搭在眼眉上。
雖然暴雨還沒有下下來,但婦人眉間已升起憂色,她當家的外出砍柴,一會要是沒有及時回來,說不得整日工夫只能拉得一車濕柴,到時可不好賣個好價錢。
正當婦人擔憂時,一道嘶吟聲從不遠處傳來。
婦人抱怨一句,臉上舒展開來。她見鍋裡才剛剛冒出熱氣,當即放下簸箕,把圍裙解下,準備去幫丈夫搬柴。
“孩她娘,來搭把手。”屋外轉來中年男子焦急的催促聲。
婦人應了一聲,小跑著出了院子。
中年男子背對著婦人,將車上一物慢慢拖到車沿旁,只等妻子過來搬起另一頭。
“哎呀!怎麽有個人!”婦人吃驚喊道。
“快幫我把人抬下來,我還得回去拉柴呢。”男子急道。
婦人不見滿車乾柴,反道是瞧見丈夫拉了個陌生男子回來,心裡升起不滿,當又看到車上那柄劍,罵罵咧咧的話語立即咽了回去。
二人合力將青年男子抬到房中的床上,男子有些不舍將長劍放在桌上便出了房門。
婦人此刻臉上寫滿了“憂”字,輕聲問道:“孩他爹,那孩子是誰啊!不會是你相好生的吧?”
漢子知婦人平常素來喜歡玩笑,只是搖搖頭,拿起板凳上的馬鞭說道:“回來路上碰著, 不礙事,我需得回去把柴撿回來,免得一回打濕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婦人害怕道。
那男子並未回話,搶先關了院門利索上了馬車,他調轉車頭,輕輕吆喝著馬兒,笑道:“莫擔心,我觀這孩子衣著雖怪,但面色頗正,眉宇間有股說不出的英氣。”
那婦人聽得丈夫像是吃了稱陀一樣心定,隻得頗帶憂色回到廚房裡。
“劈啪!”爐中松枝燒出輕脆的聲響,爐火印得婦人臉龐紅彤彤的。
婦人瞧見房外下起瓢潑大雨,那雨珠順著瓦片似線一般滾落下來,心頭不再擔憂柴火被淋濕,反而開始擔心丈夫起來。
一會要是丈夫被雨多淋一會,說不得明日會染上風寒。
婦人當即打來兩桶冷水,將水倒入一旁的提壺當中,然後放在一旁的小爐裡。
不多時屋外傳來院門打開的聲音,那漢子滿身雨水,他一手拿著馬鞭,一手牽著韁繩,將馬車引進院中一角,隨後麻利脫開馬車的車套。
將大半車濕柴放在一旁,漢子將馬牽到雨棚下面。
急墜的雨聲不停敲著雨棚,漢子心跳不止。他掛好手裡馬鞭,開始用刷子刷掉馬背上的雨水。
“孩他爹,這畜生身子賤得狠,雨水淋不著他,快點進屋吧。”婦人撐著傘面帶關憂說道。
那漢子露出笑容,手裡毛刷刷個不停,催道:“你先進去把,一會可別讓雨淋濕了。”
等將馬身上雨水刷得差不多,那漢子又抱來一捆草料丟到石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