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鐵匠不僅只需要力氣,還要耐心、細心,到達一定程度,還要了解外物,以便設計出針對性兵器。
比如小些的手術刀,小巧方便,以利於手術。
大一點的兵器說法就更多,兵器上開血槽,殺豬宰牛以便放血,不然一刀下去,兵器堵在傷口,血沒法出來。
安河前的紀元,少數民族多有騎馬,所佩武器都是弧形彎刀,這種設計是在馬背上出刀後,也能迅速收回。如果換做長劍長刀,非得將敵人砍成兩半才能收回兵器。
林安將煉鐵所有器物一一認了個遍,梳理著大概流程,心下熟悉許多。
“魯師妹,不知你家姐有告訴這煉爐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沒有。如今時代不同,一般煉鐵都是機器錘打,幾乎少有人去花力氣。”林安轉過身問道。
魯凌歡眨著大眼,囁嚅說道:“我家姐已有十八年不回家,要是家裡沒有她的照片,我連她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林安聞言有些吃驚,問道:“那她去哪裡了?”
魯凌歡只是搖頭,無耐笑道:“這個就連我爸也不知道,這也是我為什麽要來永安鐵鋪的另外一個原因。”
“你別看我,我懂得不多,只知道這爐子十分了不得。”見林安望著自己,劉東連忙說道。
“怎麽了不得了?”林安問。
劉東清了下嗓子,臉有得色,解釋道:“世面上的鐵,大概有生鐵熟鐵以及鋼這些,其它沒有太細劃分。”
劉東在場轉了一圈,指著庭院當中八個爐子,問道:“師兄師妹,你們看,這八張爐顏色有什麽區別?”
“我昨天就注意到,爐子是順時針擺放,顏色由深到淺。第一台火爐呈瑪瑙紫,後面顏色慢慢偏向翡翠的顏色,到最後一座火爐,顏色已變為純白,似水晶一般。”魯凌歡道。
“師妹當真觀察入微,這八座爐,每一種顏色代表一種年份,所用鐵器也有區別。”劉東補充道。
他指著林安身旁火爐,說道:“這‘乾爐’是煉製一般生鐵,有十年爐火之效。”
“另外七座火爐,分別對應坤、震、巽、坎、離、艮、兌七卦,火爐威力分別是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八十、一百年火力。煉爐火力不同,所煉鐵器也不同。”劉東繼續說道。
林安本來不信,可想到那顆爐中紅珠,那珠子能散發出無盡熱量,他開始懷疑科學世界。
“簡單來說,就是每種鐵器都有各自熔點,對嗎?”林安講解道。
“師兄,您隻說對一小部分,怎麽說呢,這八座爐不能用科學來解釋,比如世面上的熟鐵放到‘兌爐’當中,幾息時間,就被化得一乾二淨。”劉東道。
林安滿臉不信,他覺得劉東說得太神了,好似神話故事一般,“當真!”
“不信你看。”劉東走到坎字爐,從上面取出一本帶灰書籍。
那書籍藍色封頁,頁脊上用麻線穿繞,好似有些古樸,並不是當代印本。
“你剛才所講,都是從這本書上得來?”林安有些生氣。
劉東喜歡得瑟,剛才在他與魯凌歡面前裝了一把。
接過古本,林安小心翻開,內頁泛黃的紙張上全是毛筆所寫的文字,余書頁空白處有許多注解,那些筆記不一,顯示前人將煉鐵相關經驗寫在上面,以便後輩觀看。
林安大概看了一下,手裡這本“衍器錄”大概講解了每座爐子功效,然後相關注意事項,
裡間筆記不下二十人,看來所有前輩對於林安認知的“神話”深信不疑,而且有自己獨到見解。 “咱們是不是要試一下神兵的鋒利?”林安有些不死心問道。
“林師兄,恐怕這個不行,外間牆上所掛各種兵器都是樣品,最多比一般兵器鋒利些許。”魯凌歡道。
“那這些前輩煉製的兵器呢?”林安合上衍器錄問道。
“基本上都歸永安鋪分配。”魯凌歡道。
正當林安思緒翻飛時,“轟隆隆”挪石聲傳來。
“劉師兄,你方才按了什麽?”魯凌歡驚問道。
劉東看著腳下出現兩米寬的地洞,支支吾吾說道:“就這兩塊石台,我方才踩了一腳,地洞就出現了,要不咱們進去看看?”
林安一把將劉東拉住,這小子膽子太大了,裡面情況都不知道,就敢貿然下去。
“劉師兄,你只會開門不會關門,要是咱們三個人進去,石門關住,咱們怎麽辦,到時要一起被困在裡面了。”魯凌歡有些擔憂道。
“魯師妹說的不錯。”林安點點頭,他看向劉東,問道:“你方才踩的哪一塊?”
“這塊大的,只要受足力氣,沉下兩公分左右,地下石門就自動開了。”劉東道。
林安聞言深吸一口氣,他走到那塊小石台前,用雙手抓緊三角台頂猛的朝下按去。
“轟隆隆”石洞突然出現一塊蓋板,沒多久整個石洞又被蓋板封住。
“倒真有點機關的味道。”林安見獵心喜,吩咐道:“劉師弟,你在上面,我與魯師妹下去看看,若尋著下面開關,再喊你下來。”
劉東實是有些不情願,這暗口是他發現,如今確要他守在此處。
換作他大少爺的脾氣,敢這樣對他,對方少不了脫層皮。
但林安著實比他厲害許多,而且又是師兄,再者昨天對他幫助甚大,隻得委屈悶聲點頭。
那地下通道是個斜面,林安與魯凌歡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林安打開手機電筒,朝四周一照,發現此處是座地下倉庫,大小比整個後院大了足足四倍。
“魯師妹,咱們找下燈,然後再找開關。”林安道。
二人分頭行事,不一會兒魯凌歡找到一處開關,她高興叫道:“師兄,這裡。”
“啪!”一聲輕響,整個倉庫豁然轉亮。
林安走到魯凌歡身旁,看著開關旁另外兩個凸起按扭,笑道:“看來入口的開關就是這個了。”
林安轉身朝來時方向走去,邊走邊喊:“劉師弟,可以下來了。”
喊了半天,才聽到斜坡傳來腳步聲。
“來啦!來啦!”劉東興奮說道:“師兄,咱們一會留個聯系方式,剛才打電話,可方便許多。”
林安一想也對,他等劉東下來,兩人一起並肩走著,說道:“這個倉庫挺大,看來都是放材料的,咱們一會選一下,運一推車出去,到‘乾’字爐試試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