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兩口飛刀靈氣充盈,可遠不是先前那口可以比擬。
若非如此,也不會有此異象。
當然,飛刀還未當真靈通至此。
只是爐內殘余靈氣在開爐一瞬悉數爆發出來罷了,等到靈氣散盡,也就恢復如常。
謝端陽的舉動仿佛按動了開關,幾乎同一時間,宋揚數人那裡亦是同時有所動作。
“這場大典總算是結束了。”
武韜深深懶腰,第一個從石台上飛起。
六天下來,其余幾處的考核已經先行結束,就等著“千器大典”這裡得出結果。
不僅先前離開的四名結丹修士返回,甚至又趕來三人參加閉幕典禮,唯有三座石台空置。
不是閉死關,就是在外遠遊無法返回。
不見武韜如何動作,就有道赤虹經天掠來,空氣隨之炙熱起來。
赤虹一滯,化作條通體赤紅,頭頂雙角角,足有六七十丈長的蛟龍,落至武韜腳下,將其托舉起來。
蛟尾輕擺,蛟龍鮮紅鱗片上焰光流轉,朝著廣場位置緩緩飛遁而來。
從石台位置到廣場,攏共不過數十丈,也就是蛟龍一晃的距離。
根本無需如此。
武韜這麽大張旗鼓,自是為了在這些新入門的弟子前好好彰顯下神兵門的實力強大,底蘊深厚。
其余十一人,亦是各施手段。
或者放出靈獸,或者踩踏在法寶上緊緊跟隨在赤蛟之後。
而二三百名築基弟子,則是分別引領著其它那些通過考核的弟子,在地上拖出十數條長龍。
一時間,倒還真有些群仙雲集的恢宏氣象。
讓見識到這幕的修士生出“與有榮焉”之心,無形中對門派的歸屬感加深了層。
“燕長老,這幾件法器俱為精品,底下弟子難分高下,還需你這個煉器長老親自掌眼點評。”
每有參與考核的弟子從廣場離開,就有在旁監督的築基弟子,將令牌與爐內法器收回。
就算是煉器失敗,也將情形詳細記錄下來,依著“上中下”九品的評級排出名次,只是等著謝端陽幾人而已。
武韜乃是結丹大成,又是神兵門掌門。
縱然不是專精煉器,但依他的眼力閱歷,也不至於評不出幾名練氣期小修士的技藝高低。
如此說,只是尊重對方煉器長老的身份罷了。
燕狂歌雖然醉心煉器,與門中高層往來不多,但也非是不知好歹之人。
聞言,先是深深躬身行了一禮,然後才從件火雲模樣的法器上躍下,落於廣場正中。
只見他五指輕張,放出隻赤焰大手,輕易將謝端陽幾人的銅牌及幾件法器一並攝來。
右手輕揮,任由幾件法器同時懸浮空中。
燕狂歌詳細端詳一遍,時不時注入些許法力認真感受下,心中就已有成算,回身看向武韜。
“本次千器大典,頭名為謝端陽,次名覃清羽……”
聽著燕狂歌的話,謝端陽神色不變。
隻用眼光余光留意眾人表情反應,就已將眾人名字分別對應起來,心中不由微微吃驚。
原本表現得猖狂霸道,視第一名為囊中之物的大漢,應該就是那個什麽“付揚”。
只是對方非但不如自己,甚至連第二名都未搶到,被同為三大家族的“覃家”某個子弟壓過一頭。
現在他的臉色可是難看得厲害,但偏偏一個字都不敢說出。
至於第四名麽,
也不是同為三大家族之一的“扈”家子弟,而是位未知來歷的散修。 只是對方似乎在元武國當中,很是有些名氣的樣子。
“啟稟掌門,啟稟長老,弟子不服。”
臉色糾結,瞬息間變化數次,眼見著赤蛟真人武韜就要依著燕狂歌作出的評價蓋棺定論,確立名次。
付揚終於咬咬牙,拚著豁出一切的決心站出,用發顫的聲音說道。
他這話一經出口,立時在廣場上引起陣暗潮。
在入門大典上,當著掌門的面質疑煉器長老。
這可不是件小事,就算付揚出身元武國三大修仙家族之首的付家,也未必承擔得起後果。
“大膽!”
武韜、燕狂歌尚未說話,先前去稟告的築基修士扈鈞面色一變,已經站將出來。
就見他一步掠至付揚身後,放出團黑氣化為隻大手,按住其後頸向下壓去。
“撲通!”
付揚雙膝直接彎下,跪倒在地。
本來,他也是練氣大圓滿的人物,就算不敵,也不至於一個照面落敗。
只是他雖然修為遠勝謝端陽,但一連六天煉器下來,法力雖未枯竭也不過僅剩二三成。
最主要的,付揚根本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敢有。
甚至,他心中還隱隱感激對方出手。
雖然今天當著近萬人在場,面子丟大,但以後的路可要好走許多。
如果可以選擇,付揚怎麽願意冒著得罪整個神兵門的風險說這種話,只是付家為了保證他將頭名奪到手,不知付出多少代價。
結果自己就拿個第三名回去。
如果不表示些什麽,怕是今後的日子連死都不如。
“扈鈞,你且松開他。”
燕狂歌臉上不見怒容,只是隨手一揮就解除了付揚身上的禁製,連帶著那一套三件的“烏金靈寶甲”也落回到他手中。
“看得出來,你在這件靈甲上下的功夫不小。
只是有些東西,是要靠天分的。”
單手抓過覃清羽的成品,是丸拳頭大小的走盤圓珠。
燕狂歌手指輕點,圓珠滴溜溜在空中一滾,青木金三色光芒噴薄而出,披拂而下,落於覃清羽身上。
肌膚登時化為石頭也似的灰白色澤。
身上覆上層清濛濛青色戰甲。
身體尺許之外則是道水流,凝作盾形。
“石膚、木甲、水盾。”
付揚依次念道,臉色越來越難看,亦是有些釋然。
覃家子弟所煉的,居然也是件純粹防禦的法器,可以一連施加土、木、水三種屬性的防禦。
與自己一套三件的“烏金靈寶甲”何其相似。
至於謝端陽……
付揚冷冷看去,雖然覺得圓珠的防禦之力未必真就勝過自己的寶甲。
但說句平分秋色,難言高下並不為過,被對方勝過,也勉強說得過去。
然而那兩口飛刀,可是純粹殺伐之用,評價從來要略低於防禦類法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