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白帝七桃李,好大的名頭
李雲娥有些不忍,說道:“師叔可否法外開恩?”
嚴熹歎息一聲,說道:“門規啊!”
連雲道人亦想要勸說,嚴熹急忙說道:“連雲師侄兒,此處我輩分最大。”
“我說了算。”
連雲也是熟讀“門規”之輩,想要說點什麽,但真不好說話,只能長歎一聲。嚴熹說的對,此處他輩分最大,說的……最算!
嚴熹拿出了長輩的嘴臉,真不賣這些“晚輩”的面子,誰也奈何的他不得。
何況嚴熹還佔了門規的禮數,沒有半分錯漏。
中年道人也於心不忍,說道:“徒兒,不可跟雲霄師叔頂嘴,不是每個長輩,都寬容與你。”
嚴熹心道:“再讓你們烘托氣氛,我就成反派大波士了。”
他喝道:“老黃,帶了烹鶴,跟我一起回豢鶴天宮。”
黃太頓時有些為難,低聲說道:“小老爺,我帶著烹鶴,你自己回去嗎?”
嚴熹猶豫了一下,指著烹鶴說道:“他帶著我!”
縱然氣氛嚴肅,還是有雪山派弟子噗嗤笑出聲音來,大有幾分對嚴熹的瞧不起。身為老祖宗級別的雲霄,居然不會禦劍飛行,也難怪晚輩弟子們嘲笑。
嚴熹也不管這些,讓黃太點了一根艾條,濃煙滾滾,帶著自己和烹鶴,直奔豢鶴天宮而去,雖然場面不好看,但他心頭舒暢。
烹鶴呆呆滯滯,再無剛才一劍橫掃同門的風采。
嚴熹讓黃太看住他,自己穿越回去了一會兒,半個小時後,拎了幾份燒鵝飯,煲仔飯回來,遞給了烹鶴一份。
烹鶴瞧也不瞧一眼。
嚴熹又複取了一瓶海之藍,開了瓶口,酒香四溢,烹鶴忍不住了,抓起了酒瓶子,狠狠灌了一口。
嚴熹再把燒鵝飯推過去,烹鶴就不抗拒,大口吃了起來。
嚴熹歎了口氣,說道:“其實鶴不好吃。伱以後饞了,我給你帶燒鵝飯如何?”
烹鶴也不做聲。
嚴熹又複說道:“我跟孫遊嶽真人,薄有交情,跟他門下白帝七桃李也熟悉,回頭我去替你解釋,諒他們也要賣個面子,你不用擔心。”
烹鶴悶悶的吃了幾口燒鵝飯,說道:“是我犯了門規。”
嚴熹笑道:“誰家孩子惹禍,不是大人的不對,沒能教育好?這份責任,我背了就是。”
烹鶴在師門,雖然甚得同門尊敬,也有師長偏愛,但卻從沒人跟他說這個,眼眶微微一紅,說道:“我惹禍還不止這些。”
嚴熹笑道:“給你看個東西!”
他把九陰歸元劍亮了出來。
烹鶴臉露驚容,扣指一彈,聽到清越的劍鳴,叫道:“九陰歸元劍?有名的邪派神兵。”
嚴熹笑嘻嘻的說道:“你可知道,此物怎麽到了我手裡?”
烹鶴搖了搖頭,嚴熹也不解釋,緩緩說道:“什麽時候,你能闖下九陰歸元劍這種級別的大禍,才跟我說闖禍二字吧!”
嚴熹故意什麽話也不說,給了烹鶴充足的腦補空間,烹鶴果然驚了,暗道:“我還真沒有闖過這般大禍!這口九陰歸元劍,可是玄陰教的鎮教至寶,來頭高大。”問道:“小師叔祖怎麽得到手裡?”
嚴熹呵呵一笑,說道:“你連闖禍也要我教的嗎?”
烹鶴頓時就不服氣了,再沒有問下去,擔心頭卻暗暗欽佩,忖道:“小師叔祖果然了不起,怪不得拿雲叟祖師肯收他做徒弟。”
烹鶴不知道,他要再問下去,嚴熹就沒詞兒了,這口九陰歸元劍是沙塵煙搶的,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烹鶴喝了半瓶海之藍,有些舍不得這種好酒,雪山派規矩嚴苛,不允許弟子喝酒,故而他也只能去俗世買酒。
甲寅界的民間,能有什麽好酒?
海之藍雖然物美價廉,但對烹鶴來說,已經是沒喝過的滋味,他取出了酒葫蘆,把剩下的半瓶酒倒了進去,又看這個瓶子也好看,不舍得扔掉,也藏入了法寶囊。
嚴熹看他收了這瓶酒,隨手取了一箱出來,放在地上,說道:“都給你了。”
烹鶴大喜,急忙把這箱酒收了。
猶豫片刻,低聲說道:“我不愛吃鶴,也沒殺那些靈鶴。我是見它們可憐,要被訓練成座騎,那頭鶴妖首領,每天哭啼,求我放過,我才偷偷放走了。”
“這件事,我確是錯了,只是……”
“我始終覺得,把這些靈慧的鶴妖當成牲畜是不對的。”
嚴熹微微一笑,說道:“你說的有道理,這件事我替你瞞了,不會告訴別人。”
烹鶴精神微微一振,道了一聲謝,說道:“我是跟白帝觀七桃李之一的胭脂李曹八月起了衝突。”
“他說咱們雪山派,雲字輩只有七八人讓他欽佩,其余碌碌,不值一提。”
“我就不服氣!跟他爭執。”
“他把我師父也貶了,還說:嶽雲心什麽東西?庸庸碌碌,不堪入目,這輩子隻好做個門柱,站在那裡,好似個呆棍!”
“我就跟他鬥劍。”
“白帝七桃李,好大的名頭!”
“也不過抵擋了我七十一劍!”
“我知道曹八月不服,給了他三次機會,終於讓他敗的無話可說。”
嚴熹說道:“曹八月鬥劍輸了,也不至於這麽氣量小,還告你的黑狀罷?”
烹鶴嘿嘿一笑,說道:“我把曹八月那句話,也說了一遍:孫遊嶽什麽東西?庸庸碌碌,不堪入目,這輩子隻好做個門柱,站在那裡,好似個呆棍!
“太嶽奇童孫遊嶽!好奢遮的人物,教出的徒弟,也沒有嶽雲心的徒弟強!”
嚴熹沉默了片刻,摸了一包煙出來,遞給了烹鶴一根,自己也點了一根,看著煙霧繚繞,淡淡的說了一句:”這事兒,你不算冤!”
“能讓孫遊嶽親自寫了書信,告到淨沙城來,死的夠本。”
烹鶴學著嚴熹,狠狠的吸了一口,咳嗽了好幾聲,臉色通紅,有些興奮的說道:“孫兒是錯了。”
“但真他媽的過癮。”
“看曹八月那張嘴臉,我沒喝酒,都醉了一整天。”
“憑什麽瞧不起我師父?”
“嶽雲心也是他能瞧不起?”
嚴熹怕了拍烹鶴的肩頭,心道:“這徒弟,歸我了。誰特麽敢說個不字……”
“我讓他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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