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壽良人士,姓劉,名秉良!好讀書,愛與江湖人士,佛道隱逸往來。今日與幾個好友來黃陂拜訪一清觀的觀主,見三位器宇不凡特來結交。”
吉紅羅臉上頗有些不豫之色。
嚴熹知道她不想理會這人,接過話來,說道:“劉兄好!我們乃是兄弟三人,這是我大哥李大,平生酷愛女裝,我是老二,平生最喜歡男人,尤其是劉兄這種細皮嫩肉的……”
嚴熹還沒介紹到月池,劉秉良已經臉色數變,盡是倉皇之色,匆匆一拱手,說道:“小弟尚有急事,先不叨擾。”
此人步伐匆匆,還帶有幾分狂奔之姿,出了院子,跌了一跤,爬起來連灰塵也不暇撲打,踉蹌而去。
吉紅羅開始還捂住小嘴,劉秉良一走,她就放聲大笑,聲音清脆,宛如明珠落玉盤,指著嚴熹叫道:“你也太壞了?”
“至於這麽嚇唬一個土著嗎?”
“他們這邊可沒這種文化。”
吉紅羅不在乎被說成是男人,隻覺得這事兒太好笑了。
嚴熹擲下滿把的小石子,說道:“我們去吃個飯吧!”
他和月池吃燒鵝的時候還是下午,這會兒已經晚上了。
吉紅羅更是還一整天都沒吃東西,點頭叫好,三人剛要出客棧,去尋一家乾淨的館子,就聽得嘈雜聲,一個高大的道士,背著一口寶劍,拖著劉秉良走了過來。
劉秉良指著嚴熹他們三人,叫道:“道長,就是他們。他們是妖怪,那個最美貌的是個男人變化。”
“那個胖子是個女妖怪。”
嚴熹都懵逼了,叫道:“我如何是女妖怪?”
劉秉良叫道:“你剛才還說想要睡了我。”
嚴熹叫道:“我哪有說過這種話?”
這可真是無妄之災。
月池聽不懂,小掛件還愣愣的。
吉紅羅卻笑的直不起腰來。
嚴熹正欲辯解,道士擎出後背的寶劍,叫道:“妖孽受死!”
嚴熹心道:“甲寅界的道士都這麽魯莽嗎?我也是道士啊!也沒他這麽毛糙!”
道士的武功一般,似乎也不會什麽法術,長劍遞過來,招法稀松。
月池看到他這口長劍,眼睛一亮,搶上一步,夾手奪過,耍了一個劍花,叫道:“二師兄,這口長劍不錯,我要了成不成?”
嚴熹答道:“咱們不是強盜,我跟道長商量一下價格。”
嚴熹也不缺錢,並不想做強盜之舉。
這個道士號太松,道觀就在城內偏東的角落,叫做一清觀,跟劉秉良算是至交。
今日劉秉良就是帶了朋友來拜訪他。
這位一清觀的觀主有些身手,聽了劉秉良的讒言,以為有妖怪入城了,急匆匆過來除妖。
被月池一招奪了手中長劍,他臉色煞白,暗叫道:“我雖未入三流,也可算得江湖好手,這小妖怪一招就搶了長劍,怕是道行十分高深,須得趕緊逃命。”
他還有些義氣,後退一步,拉著劉秉良疾走。後面有幾個圍觀的年輕人,眼瞧這位一清觀的觀主除妖不成,被小妖怪奪了長劍,都大呼小叫,鳥獸四散。
月池追了幾步,被嚴熹叫住,說道:“隨便他們去吧!”
小掛件委屈的說道:“劍鞘還在那道士身上呢!”
嚴熹想了一想,提氣喝道:“留下劍鞘,我不追你們。”
太松道人倒也光棍,扯下背後的劍鞘,遠遠的扔了過來。
嚴熹一把抓住,
遞給了月池。 這一場小鬧劇對三人都無影響,嚴熹招呼師弟和吉紅羅,仍舊按原計劃出門去尋吃食。
因這事兒,路上指指點點,遠遠圍觀的人便多了起來,讓吉紅羅頗為不爽,問道:“你有什麽嘛辦法,讓他們不看熱鬧?”
嚴熹笑道:“此事容易!”
他抓了一把銅錢,揚手擲出。
果然圍觀的人一哄而上,都去撿拾銅錢,也顧不得圍觀三人了。
嚴熹扯了月池就走,吉紅羅幾步跟上了兩師兄弟,回頭望了幾次,說道:“我現在知道,青纓為什麽會挑你了。你平時都這個表現,除非女孩子特別物質,不喜歡你也難。”
嚴熹笑了一笑,說道:“她喜歡的是我的才華。”
吉紅羅是真沒憋住,把自己嗆到了,她伸手輕撫胸口,低聲說道:“你想要笑死我麽?”
嚴熹一直都沒有太把吉紅羅當回事兒,兩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對方是吉氏集團的嫡系高層,他就是個撲街寫手,有交集的地方實在太少。
吉紅羅另外的身份,是傘機關大叛徒歐陽元的手下,他還想要安穩生活,更不願意跟這種人有太深來往。
嚴熹是打算,等兩人的交易完成,自己拿了錢,就跟吉紅羅分道揚鑣,從此誰也不認識誰。
何況他有女朋友了, 荀青纓不說是一百分女友,至少也能拿九十八分,都賣了房子給他治精神病,還想怎樣?
吉紅羅這個姿勢實在太撩人,眼波流轉,嫵媚橫生。
嚴熹看的呆了一下。
吉紅羅見他如此,微微得意,說道:“你還敢說沒有總盯著我看?”
嚴熹腦海裡靈光一閃,忽然就想起來,為什麽對方會有如此誤會了。
當時他在寫一本神豪文,找了一堆奢侈品資料,他去接荀青纓,幾次遇上了吉紅羅,都被對方身上的奢侈品吸引。
嚴熹根本沒注意,吉紅羅本人,但這種事兒,說出去沒人相信,他也懶得解釋了。
誤會就誤會吧!
他還能掉塊肉不成?
瞧吉紅羅也不像是愛寫小作文的人。
對方敢寫,他就敢向傘機關舉報,誰怕誰啊!
嚴熹不做辯解,吉紅羅更為篤定,這個男人跟別的男人沒什麽兩樣,都是好色之徒。
這座小城實在太小,三人轉了一圈,也沒找到有些檔次的館子,退而求其次,進了一家還算乾淨的面館。
嚴熹點了五碗面,要了一些鹵味,飯桌上也不說話,各自吃了起來。
吉紅羅吃了半碗面,也就飽了,沒吃看著油膩的鹵味。
嚴熹和月池一人兩大碗面,就著鹵味,吃的相當開心。
嚴熹丟下一把銅錢,喊面館的夥計結帳時,卻見一個大漢迤邐而來,一拱手喝道:“三位可是修家?”
吉紅羅臉色大變,捏了一個小飾物,低聲說道:“有妖氣,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