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門,本來想在秦月娥懷裡放松一下,結果一進門秦月娥就朝他扔東西。
一筒竹簡被她扔了過來,東方奚忙不迭接住。隨後又有好幾筒竹簡朝面上砸了過來,有一簡剛好砸在他臉上。
東方臉上火辣辣一陣疼。
“謀殺親夫啊!”
秦月娥冷哼,“你還知道你是我親夫?”
東方奚好久沒來自己房間裡轉過,今天一進來,好家夥,這房間被收拾的整整齊齊,床榻上的竹席更是發著白,只是對著窗邊多了一面銅鏡。
窗明幾淨,屋子裡沒有什麽銅器,但是因為都是木質家居,只要打掃乾淨就很養眼,而且古色古香,不得不說,古人的建築審美遠高於現代詩鋼筋水泥樓房。
換上新的淡綠色隔紗,又有嫋嫋馨香幽幽地送過來。
東方奚幾乎要不認識這是他的家了。
“這都是良人你幫我收拾的?”
秦月娥不理她,“難不成還有其他女人願意幫你收拾?”
“良人今天這是怎麽了?火氣這麽大?”
秦月娥坐在窗邊對鏡梳發,不願意搭理東方奚。她的秀發傾斜下來,又黑又長又亮,三千青絲猶如瀑布,不是虛言。
東方奚坐在她身邊,抓起兩綹聞了聞,“你的頭髮是用什麽洗的?這麽香?還這麽有光澤?”
秦月娥冷著臉,撇過頭去,“哼╭(╯^╰)╮。”
東方奚湊得更近些,“外人都說,女人呢,生氣的樣子最醜,做家務的樣子最美,不過我覺得的呢,我家良人,生氣的樣子也美,做家務的樣子也美。”
秦月娥聽了,扭著屁股笑了一下。
“只是遺憾夫君我成天在外,不能與整日與良人同在。”東方奚做痛心疾首的模樣。
秦月娥這才道,“這有何難,只要你願意給我父親做事,你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現在外人都笑話我,說我……”
“說你什麽?”
秦月娥不敢應答,唯恐招惹他生氣。
“你不說我也知道。無非說你下嫁。”東方奚忽的不想哄秦月娥了,一屁股倒在塌上,就要睡過去。
“又想要我的人,還想要我給你們家當牛做馬,我才不去。軟飯,我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吃的!”
秦月娥貼過來,“有我在,誰會讓你去當牛做馬呢?”
“你我約定結百年之日,當時你是怎麽答應我的?”
秦月娥撇了撇嘴,不再多勸。她知道,東方奚是想著有朝一日成名,然後光明正大娶自己。這份心意,她領了。
奚是個好人,可是他一個庶人,卻又如此清高自傲,不肯低頭還想要翻身簡直難如登天。
秦月娥不禁覺得自己日後的路有些黯淡。
見秦月娥久久不出聲,東方奚微微睜眼瞄了一下,她坐在窗邊一個人顧影自憐,撫著秀發,背影窈窕。
秦月娥在鏡子裡看到他在看自己,這便反應過來,“你看我做什麽?”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多看良人幾眼,延年益壽。”
秦月娥倩笑,眼睛裡有有了光。
秦月娥過來盤足坐在塌上,胸前一起一伏,“我問你,今天你對祖父說的話都是真的?”
“你怎麽偷聽我和我祖父的講話?”
秦月娥本來就是慣犯,這行徑從小就有,長大越發不可收拾。只是她本來以為只有她祖父、伯翁、父親的談話值得偷聽,畢竟都是秦國的大事,要麽就是宮闈秘事。
可是沒想到,東方奚和他祖父之間居然也有值得偷聽的內容。 耗子見了洞,總是習慣鑽一下的。
秦月娥假惺惺抹點眼淚,“若是我不偷聽,我還不知道你要怎麽騙我呢?”
“我怎麽騙你了?”
秦月娥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我問你,當天你帶公孫粱回來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
東方奚那知道秦月娥又這麽多心眼,這件事居然記到現在。雖然她很奔放開朗,但是東方奚不會容許她插手這種事情。
“我那不是為了讓你安心嗎,再說了,當時我也不知道這麽多事。”
“騙子!”
秦月娥說著,就扭頭背對著他。
“我的美人,你今天這是怎麽了?”
“你說的話,除了這句美人,其他的都是我不知道的。”
東方奚拉著秦月娥來到鏡子前面,“良人你摸摸,怎們連個別處都不像,唯獨這裡像。”東方奚指指自己的臉皮。
秦月娥不明所以,一臉認真的問,“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的臉怎麽會和你的像呢?”
“雖然長得不像,但是美人你的臉皮和我的一樣厚啊。”
秦月娥小臉漲的通紅,“好啊,你居然敢罵我!看我不打死你。”
秦月娥轉過身來就要打他,東方奚卻趁機把她抱起,親了她一口。雖然公孫粱和東方杜衡現在不高興,可是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並且感激自己。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但是總比不樂強啊。東方奚抱起秦月娥,帶著她轉了好幾個圈。
她像個幸福的小孩一樣咯咯咯叫起來。
“你別鬧。”兩人體溫忽的急劇上升,秦月娥勾住他的脖頸,卻看向窗外,“天還沒黑呢。”
“這好辦,關上窗就黑了。”
兩人這就親了一會兒,秦月娥頭暈目眩的。這是先秦時代,大家是沒有褲衩的,只是穿裙子圍起來。
做有些事情很方便,撩起來就可以。這也是古時有淫奔之風的重要緣由。
嘿咻嘿咻——
東方奚和秦月娥兩人戰到天黑,這才開了窗透風,秦月娥躺在東方奚身邊陪他一起看月亮看星星。
可是他忽的想起來一件事,“今天我見到了你伯父。”
秦月娥聽了這話,頓時耗子見了老貓似的,她從東方奚身上起來。
“我伯父?哪個伯父?”
“大夫戟,傳說中雲陽縣地位最高的那位。你的伯翁。”
秦月娥聽到,不禁蹙眉。
“你們二人會面了?”
“怎麽?”
東方奚就知道這裡面有鬼。
一個身份不對等的婚姻,是注定不幸福的。
一場充滿了欺騙的結合,是不會牢固的。
而一個妻子,可以狡猾多變,可以風情萬種,可以出身遠高於自己,但是她不能妄自尊大,想著憑借身份的優越,把自己的丈夫玩弄在鼓掌之中。
秦月娥,她想做貓,讓東方奚做老鼠。
東方奚一把把她捉回來,按在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