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在下張郃,字儁義。”張郃尷尬的乾笑兩聲,答道。
“哦,原來是儁義,現在我想起來了,儁義武藝了得呀。”潘鳳終於記起來了,有些人就是這樣,不是太熟的人,太久不見,你真的會忘記他的名字,但那張臉你卻記得。
這時候張郃在韓馥帳下任軍司馬之職,是各部副將的一個附屬職位,這職務不算低,但絕對不高,議事堂是不夠資格進的。
但這回見面,潘鳳便不會再忘記他,張郃是誰?
書上說是河北四大庭柱之一啊,可以說是有勇有謀,後來街亭一戰,把馬謖打得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如此能征善戰的一個人,連個將軍都混不上,可見韓馥有多不識人,有機會得向韓馥推薦張郃,真不行拉過來,讓他當自己小弟。
想罷,便將張郃請進院中,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儁義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張郃這時臉色一沉,喟歎一聲,才道:“將軍,主公叫我來通知你,打公孫瓚不用你去了。”
“什麽?”潘鳳聽到這兒,腦袋嗡的一聲漲得鬥大,隻一瞬間,他就想通了,肯定是韓馥聽信了韓和的讒言。
“儁義,主公是否讓韓和代替我?”潘鳳雖然極不願接受這件事,仍然想知道確切的答案。
“主公說,他要親自對戰公孫瓚。”
聽張郃說完,潘鳳又是一怔,搞不懂韓馥唱的是哪一處。
韓馥向來不聽韓和讒言的,這回怎麽就聽了呢?
但無論如何,潘鳳都不希望韓馥敗,韓馥不仁,他不能不義,於是對張郃道:“儁義,此番你隨主公前去,定要時刻提醒主公,為主公出謀劃策,助主公一舉打敗公孫瓚。”
張郃微微一愣,道:“潘將軍,在下職微言輕,不足以論軍事,說出來的話,主公未必聽。”
“沒事的,該說的話,你一定要說,只要你提的建議有用,主公定然采納,我相信你的能力。”
張郃聽潘鳳說罷,有些迷惑,尋思著自己不過給潘鳳牽過一次馬,他就知道自己有能力?
於是笑道:“在下一定盡力而為,不負將軍所托。”
潘鳳點點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又心有不甘的問張郃:“儁義,你覺得主公此番調整,是何原因?”
張郃呵呵一笑,打哈哈道:“在下職卑,怎麽敢妄言呢。”
看張郃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樣,潘鳳就知道他有所見解,聽人勸,吃飽飯,這回定要聽聽張郃怎麽說,於是道:“儁義,你但說無妨,我很想聽聽你對此事的看法。”
張郃捋了捋胡須,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鬥擔直言了,此事從表面上看,一定是韓和在背後進了讒言,但往深裡講,就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潘將軍就沒想過,自身也有問題嗎?”
“哦?”潘鳳有些蒙圈了,突然發現,70的智力,確實有點兒不夠用了。
“將軍仔細想想,先前韓和也有中傷將軍,但主公從未聽過韓和的話,這回怎麽就聽了呢?潘將軍,功高震主啊,在下逗留已久,是時候離開了,告辭。”
張郃說罷,將手一拱,兔子一樣的溜出了潘府。
潘鳳突然覺得,張郃這家夥滑得很。
別看他是軍司馬,上面的事情他貌似都知道,還有著自己的見解,能人就是能人,哪怕職位偏低,也能將事情看透。
自己真的功高震主了嗎?
當將軍也太難了吧?
立功多了,
震主,不立功吧,主子又覺得你是酒囊飯袋,到底該如何均衡呢? “春風吹,天氣好,潘鳳的武藝就是高,斬華雄,傷呂布,打得董卓夾尾逃,春風吹,天氣好……”
府外一群孩童齊聲唱著這歌,潘鳳硬生生一愣,兔子一樣的跑到府外,想問問這歌是誰編的,這他娘的看似誇人,實則是害人呀,這讓韓馥聽到,能不嫉妒?
到外面之後,潘鳳就撲了個空,那群孩童已經轉彎跑遠了。
潘鳳咬了咬牙,回到了府裡,將門關好,然後落漠的走進屋。
“那人是誰啊,到底說了什麽,讓你悶悶不樂的?”鞠花見潘鳳回來時,耷拉著腦袋,便關心的問道。
“春風吹,天氣好,潘鳳的武藝就是高……,夫人,你出去逛街,可有聽到這歌?”
“聽到了呀,這不是誇你的嗎?”
“誇個甚,這是害我呀,也不知道哪個混帳編的歌,這不是害人嗎?”
“這怎麽是害人呢?”
“夫人有所不知,就是因為這歌,弄得主公臨時改變主意,不讓我領兵出戰了。”
“不出戰了?這是好事啊,那我哥呢?”鞠花聽到潘鳳不用出戰,臉上就笑出了一朵花,不必再為丈夫提心吊膽了。
“我都不出戰了,估計呀,你哥也涼了!”
“涼了?”
“就是也不用出戰了。”潘鳳很無奈的說著,又將潘婷抱起來玩舉高高,潘婷嘟著個小嘴,似乎不想被舉,但潘鳳就是要舉。
“不出戰好啊,你看著點兒婷婷,我去弄點好吃的慶祝一下。”說罷,鞠花樂呵呵的出了屋子,往廚房走去。
慶祝你妹呀,女人就是膚淺,也不想想,自己丈夫不打仗就沒功勞,沒功勞就沒封賞,沒封賞拿什麽養家?
你就整天想著讓丈夫陪你,也不想想陪你就沒錢嗎?
跟後世的女人差不多,你在外面忙著掙錢的時候,女人說你不陪他,當你整天陪她時,她又嫌你不掙錢。
夫子早在幾千年前, 就看透女人了,根據切身體驗,悟出了一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反正現在的潘鳳,正鬧心著呢,哪怕是山珍海味,也食不甘味。
是時候想想,韓和這個攪屎棍,到底該怎麽除掉了。
關鍵他是韓馥的親弟弟,這就有些難辦,血濃於水啊,關鍵時候,韓馥一定會倒向自家人的,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此事得從長計議,潘鳳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場仗,韓馥能不能勝,如果他不聽張郃的話,估計勝算渺茫。
果然不出潘鳳所料,在數日之後,韓馥打了個大敗仗,茫茫如漏網之魚,惶惶如喪家之犬的逃了回來,若非張郃豁出性命斷後,韓馥就被活捉了。
聽說張郃的屁股上中了一箭,潘鳳就提了二斤豬肉,本著以形補形的理論,特意選的豬後腿,來看望張郃。
“儁義,傷勢如何?”將豬肉交給仆人後,潘鳳就來問張郃。
“哎,算是輕傷,休息幾天就能走路了。”屁股受傷的張郃,趴在床上,艱難的直著脖子,跟潘鳳對話。
“儁義,按理說有你在,此戰不至敗得如此之慘啊,到底怎麽回事?”潘鳳關切的問。
“哎,別提啦……”
說到這兒,張郃就刻意瞄了一眼屋外,然後屏退仆人跟丫環,確定屋門關上後,才壓低聲音,接著對潘鳳道:“實不相瞞,若不是臨行前將軍有所交待,這回我……我都不想救主公啦!”
“哦?這是為何?”潘鳳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會讓張郃如此心寒,竟有拋棄主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