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消息?”
“李榷與郭汜在長安鬧翻了,互相攻擊。”
“這也是好消息?”
“至少不是壞消息吧?”
潘鳳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了,董卓死後,李郭二人可是劫掠了天子,二人在長安可是接了董卓的班。
只可惜也是一手好牌,打了個稀爛。
即便是天子在手,也沒有做到天下我有,當然了,後來曹老板把天子握在手裡,也沒有一統天下,這就說明挾天子令諸候,是一個大大的笑話。
“老六,這的確是好消息,待我書信一封,你交於在河內的老三老四。”
潘鳳說罷,快步走進書房,見張郃跟著進來,便毫不留情的讓他於門外等候,此事絕對機密,除了程渙、趙浮二人,不能讓人知道。
張郃被擋在外,皺著眉頭撓了撓腮綁子,呼吸有些不順,尋思著,二哥搞什麽,咱們可是八拜之交啊,究竟是什麽事?連我也不能知道?
約莫一刻鍾後,門被打開了,潘鳳走了出來,將一個錦囊交到了張郃手中,“命人火速送往河內。”
“諾。”
張郃接過錦囊,將手一拱,就要出去,剛走了兩步,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又折了回來:“主公,還有一個消息,袁紹不知何時偷襲北海,現在青州已落入他的囊中。”
“什麽?”潘鳳臉色變了變,很快就又呵呵一笑:“這個四世三公,也沒想象的那麽不堪嘛,一聲不吭的就佔了青州,並且還是從曹操手上奪下了青州,這一招趁火打劫,他倒是用得漂亮啊。”
“我聽說袁紹與曹操,打小就相交甚好,現在天下大亂,各自為己,也免不了背後捅刀啊,現在曹操正與呂布在濮陽酣戰,壓根兒抽不開身,即便知道青州已失,也只有乾瞪眼的份兒。”
“孔融這個書生當濟北相,還是挺不靠譜的,當然了,曹操也不可能丟下兗州去助青州的,兗州可是他的老巢,兗州一丟,曹操就完了。”
張郃捋了捋胡須,“主公,在下有一想法,既然曹操橫豎都是抽不開身,河內又與陳留相接,不如讓三哥他們拿下陳留,極早的滅掉曹操,將來也好少個對手。”
呀?不會是五子良將啊,這麽落井下石的計謀,張郃都想得出來,潘鳳佩服得五體投地。
曹操現在就陳留與兗州兩塊地皮了,還有一塊兒地皮一會兒變紅碼,一會兒變綠碼的,倘若這時有人再打一下陳留,那曹操估計就難翻身了。
只是打陳留存在很多因素,潘鳳知道城池得來不易,所以輕易不招惹強敵。
“想法不錯,但現在不能打陳留。”
“卻是為何?”
“不要問原因,不能打,就是不能打。”
“諾。”張郃拱拱手,若有所思的轉過了身,潘鳳又叫住了他:“儁義,你是不是想知道信上寫了什麽?”
“這……”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信上的內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當然了,你完全可以拆開看的。”
“主公既然不想讓知道,那我還是不要知道了,這可是軍事機密。”
張郃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潘鳳也轉身去找潘婷去了,這丫頭四歲多一點,就要被拉出來練武,每天起早貪黑的,鞠花這是在扼殺她的童年,正是戲嬉玩耍的年紀,非要拉著人家練武,長大後這孩子性格一定很孤僻,要是變得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那這孩子就毀了。
前院的幾間房是議事堂、客房跟書房,後院才是自家人活動的場地,潘鳳走進後院之後,直接就蒙圈了,沒有看到舞刀弄槍的場景,反而聽到房裡有女人的叫聲。
“啊……”,不對,“是嘔——嘔——”
娘的,二丫在嘔吐?
潘鳳三步並作兩步竄到了屋裡,卻看到三個女人圍著二丫。
“二丫,你終於吐了,這是好事啊。”鞠花一邊撫著二丫的背,一邊激動的笑著。
“小雅,快去請大夫來。”
王雅轉身過身,見到潘鳳來,便習慣性的欠了欠身,快步走向了屋外。
鞠花似乎沒注意到潘鳳進來,還在跟二丫說著孕婦注意事項。
只有潘婷注意到了潘鳳,立馬就叫聲:“父親。”
“哎,婷婷乖。”潘鳳將潘婷抱起,然後鞠花就忙過來,拉著潘鳳的胳膊:“夫君,二丫她有了。”
潘鳳就不明白了,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麽,二丫有孩子了,對你有什麽好處?
都說母憑子貴,假如二丫生的是個男孩,那你在家裡的地位,直接就到谷底了,將來要是我當上皇帝,皇后的位置你是無望了。
潘鳳還沒來得及說話,二丫就又嘔了起來,這回二丫直接搬著盆子到外面去了。
好一會兒她才止住吐,鞠花命府內丫環將盆子端走,又親自端來水,給二丫漱漱口,安慰道:“這種情況會持續一段時間,是正常現象。 ”
二丫表情複雜的笑笑,隻點頭不說話。
大夫很快就來了,諾大個並州府,自然有專用大夫,現在府裡可是三十九口人呢,誰有個小病大病的,老往外跑,也不方便。
大夫姓趙,名叫趙忠,已過知天命之年,性格沉穩,一看就是一副忠心之樣,這是潘鳳親自挑選的醫師,之前丁盛留下的丫環仆人,全部換掉了。
畢竟丁盛還沒死,萬一連同舊仆搞事情,那就麻煩了,只是那條通道,到底通往哪裡,還未可知,潘鳳將來一定要探個究竟。
“稟主公,從二夫人的脈象來看,並無懷胎跡象,倒是脾胃虛寒,引起的嘔吐。”
大夫剛說完,鞠花就泄了口氣,將潘婷從潘鳳懷裡搶過來,“走,我們練武去。”
“夫人,我得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麽事?”
“婷婷以後不能隻練武。”
……
“我可以拆開看,我可以拆開看,到底……到底要不要看看呢。”張郃拿著信,剛轉過一個彎,就有點兒要拆開看的衝動,只是內心一直徘徊不定。
既然二哥都允許我拆開看了,那我看看也是無妨的吧?
張郃這時把錦囊打開,將裡面的絹帛掏出,見一塊布還用細麻繩綁著,打了結,正要拉結時,手又停住了,將絹帛塞了回去,“不行,都答應二哥不看了,我若看了的話,就是小人了,我張郃勉強也算得上是君子吧,君子慎獨啊。”
將絹帛塞進錦囊後,小心的揣在了懷裡,走了幾步之後,又頓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