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房屋中。
此時的王驍已然洗漱完畢。
手裡握著那本《落葉無聲》細細體悟。
時不時地還腳步微抬在屋內上躥下跳弄得一些瓷器擺件散落一地。
“少爺,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
此時門外響起青竹那清脆悅耳的喚聲。
王驍收斂心神推開了房門。
自從練了洗髓經,腰不酸腿不痛,身子骨比以前硬朗了很多,即使昨夜一心練劍沒睡幾個時辰一覺醒來也是精神煥發,仿佛有著使不完的勁兒。
整個人的氣質也有著不小的變化。
看著王驍那英俊的臉龐青竹不由得目光呆了呆。
“看啥看啊,你個小丫頭!”
王驍一個腦瓜崩彈在青竹的腦袋上。
“還不是少爺太好看了嘛。”
青竹紅著臉恭維了一句,聽的王驍內心一陣舒坦。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王驍也不外乎。
今天可是提親的大好日子,雖然不知道那姑娘漂不漂亮,但依照老爹的安排應該差不到哪去。
十幾輛馬車配二十幾名內門弟子同行浩浩蕩蕩,地向著西北方向而去。
成凌派和天一派有著四百多裡的路程,按照這群馬車的速度,最快也得兩天半日路程。
不過好在都處於大漢境內,也不會遇到邊境那種窮凶極惡之徒。
行至傍晚,幾匹拉著重貨的馬兒累的有些跟不上進度,不停的打著響鼻提出抗議。
一門內弟子見之有些於心不忍,硬著頭皮來到王驍馬車前攔住了道路。
“少主,已至日暮,夜晚趕路未免也有些不安全,不如我們找家客棧歇息一晚,明日再趕路也不遲啊,”
王驍看了看西區的太陽和漸漸逝去的晚霞點點頭放下手中的劍譜。
“也好,本公子也不喜歡野外過夜。”
有熟路的弟子連忙前方帶路。
終於在月上梢頭之前來到了一家客棧。
客棧面積不大,空房間也不夠。
其余弟子只能勉強三五成群擠在一間房內。
王驍也只能委屈和青竹一個房間。
隨手掏出腰包掏出一大錠銀子直接丟給了店小二。
“給我這些兄弟們準備點上好的吃食,其余的不用找了。”
小二一聽,臉色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起來,連忙開始吩咐後廚做事。
不久。
一盤盤豐盛的菜被擺上了桌子,雞鴨魚肉各種做法更是花樣百出,比起前世的那些飯店也不遑多讓。
一群人其樂融融歡聲笑語嘈雜萬分。
正當王驍正要動筷時,不遠處的馬廄中一陣陣馬兒的嘶鳴聲響了起來。
“嘿嘿,公子,我見你那群馬也趕了一天的路了,就讓人喂了些馬草,估計是馬見了生人被嚇到了吧。”
小二依舊臉諂笑地看著王驍解釋道。
多年刀尖上跳舞的生涯讓他內心感到絲絲不安的情緒。
店小二那諂媚的笑容的臉上有著一絲藏不住的陰冷。
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夾起一塊雞肉遞到小二臉前,淡淡地說出三個字。
“吃了它!”
“公子,這......我只是個下人,哪能跟您同桌共食......”
小二一臉的為難之色,只是話還未說完,一把鑲嵌著各色寶石的利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劍刃的鋒利讓他毛骨悚然,
無處不在的危機感與心慌錯亂使得他顫抖不已。 見到此情此景,所有成凌派的弟子們也發現了自家公子的舉動都站起了身子。
幾個嘴饞的家夥也發現了不對勁。
連忙吐掉口中咀嚼的食物,拿起一旁的酒壺漱了漱口吐在一邊。
“你吃還是不吃?”
王驍眼神微冷,絲絲殺氣透過眼神盯的店小二汗毛樹立。
有幾個激靈的弟子連忙推開店門衝向後院馬棚。
片刻後便手提著正滴血的劍走了回來,潔白的衣袍上也沾染了不少紅色的汙漬。
“少主,剛剛有幾個人想偷我們的馬車,被我斬殺了。”
聽聞此言,王驍沒在猶豫一劍割掉了那小二的大好頭顱。
體內的血液因為沒有頭顱抑製直噴一丈高一小片屋頂都被染的血紅,時不時地還掉落幾滴,滲人無比。
所有弟子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內心大呼:少主好生凶殘!
幾滴鮮血濺射到青竹的臉上衣服上,嚇的她呆立當場瑟瑟發抖。
王驍絲毫沒有在意自己身上沾滿的血,站起身一劍便劈開了眼前的桌子,碗筷菜品酒水灑落一地。
“把這家黑店給我屠了!”
一聲令下,所有弟子皆動。
一把把利劍出鞘聲,一個個個弟子騰挪破風聲,整個客棧陷入一片混亂
喊殺聲,打砸聲,慘叫聲刺耳異常!
王驍深吸一口氣長長地吐出,不由心中感歎:我王驍這輩子本想做個良善之輩,奈何小人得勢君子危......唉,算了,死有余辜吧。
片刻後,所有弟子都回來了,無一不是身披鮮血巍然佇立在王驍面前。
本就是江湖門派,這些人哪一個手中沒沾過鮮血,早就見慣了江湖險惡,所以對殺人這件事早就已經看淡,更何況是想要加害於己身的人?
不過他們所有人都對王驍有著刷新三觀的認識。
以往的王驍很少出門也不會武功,連隻雞都沒殺過,有著玉面公子的美稱。
而如今的大開殺戒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讓他們懷疑這個人到底還是不是以前的那個少主了,個個都不由心中感歎:虎父無犬子!
安排了一下弟子,王驍就回了自己房間。
青竹默不作聲地跟在身後。
看似與往常無異,實則已經害怕到了極致,兩隻小手緊握著衣擺導致血液不能流通顯得有些發白。
顫抖的嘴唇掩飾著打顫的牙齒但已經擋不住那咯咯咯的牙齒碰撞聲。
她哪見過這種陣仗啊,沒有當場失態就已經很優秀了。
習武過後的王驍耳目聰明早就發現了這點,回過頭露出一個自認溫和的笑容看著青竹。
只是那沾滿血腥子的臉顯得妖異而恐怖直接嚇的青竹倒退三步不敢向前。
王驍為之一樂,伸出一隻手賞了它一個腦瓜崩。
“我有那麽可怕嗎?看你嚇得。”
“沒,沒有......”青竹顫顫巍巍地答道
還沒等青竹說完,王驍就轉頭留下一句話,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去給我燒點熱水,本公子要沐浴一番。”
青竹點頭稱是,轉身去了火房。
樓下的一群弟子依此時議論不已。
無不是誇讚少主大略之才,感歎其救命之恩。
當然也有好事者調侃道。
“嘿嘿,你看見沒有,那青竹小丫鬟,小臉都嚇白了,本就長得可人,沒想到臉色白三分倒是比以前更嬌豔動人了。”
“師兄,所言極是,那胸那屁股,嘖嘖嘖,比起一些花柳巷的少女也不遑多讓啊,若能得此美人還複何求啊。”
“噓,休要胡說,沒準青竹跟少主有一腿呢,到時候少主給你穿小鞋,有你好受的。”
“嘿嘿,大師兄教訓的是。”
青竹本就是純潔碧人,雖偶爾和幾個相熟丫鬟互相討論私密話語,但也沒被這麽直白調侃過。
聞此言,不由得臉蛋一紅。
低著頭攥著衣角向著火房小跑過去。
幾個在火房作案的弟子臉色也是露出邪魅的笑容,伸出三根手指倒數
“3,2,1。”
一聲尖叫劃破寂靜的夜空驚起了樹上休息的鳥雀四散。
“哈哈哈哈”
眾弟子開懷大笑無一顧忌。
本就剛殺過人,內心多少有點負面情緒,都是在互相調侃解除心理壓抑,實屬正常。
王驍自然也不會管他們,他前世身殺人之後也會找一些女人來安撫自己那顆暴躁弑殺的心。
古代戰陣攻城略地勝者為王,敗者一方男性一般作為俘虜專門做一些肮髒的活計,
不管戰勝還是戰敗,弱小無助的女人就是最便宜的犧牲品!
忍受著萬般恐懼的青竹依舊終於完成了王驍交給她的工作。
王驍脫掉染血的衣衫坐到木桶中,青竹一旁小心翼翼地幫其揉搓著身子。
溫柔的小手在他那寬廣有力的臂膀胸膛上來回遊走,舒服的王驍都想呻吟出來了,不過好在為了自我良好形象克制住了。
舉頭看了看青竹,白皙的脖頸上掛著幾滴乾涸的血滴,臉蛋上濺射的一些雖被拭去但也能看得出來幾道淺淡的紅印。
王驍抬手欲幫她擦一下,青竹立馬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想要躲開。
但是想了想這是自家終生都要服侍身邊的公子也就站回了原位沒有再躲避。
“青竹,你也下來洗一下吧,泡泡熱水澡也好,別到時候做噩夢。”
王驍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躺在木桶中閉上眼睛。
青竹還是稍加憂鬱了一下,不過看著自家公子那英俊的臉龐還是霞飛雙頰地點了點頭。
慢慢褪盡了衣衫走入木桶。
......
泡完熱水澡,洗去渾身汙濁。
王驍躺在了床榻上閉眼睡覺。
青竹站在一旁羞怯萬分地輕聲昵語“公子.....我怕。”
王驍沒有回話,只是微微欠了欠身讓來裡面靠牆的位置示意她睡過去。
對於這種剛經歷過如此血腥場面的人王驍自然也能體會。
“難道,你就不怕我嗎?”
看著躺在身側的青竹,王驍轉頭打趣地看著她問道。
青竹搖搖頭沒有吭聲如小鹿般蜷縮在王驍的懷中。
“別怕,澡都一起洗了,你的名節也算被我毀了,所以這輩子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聽著王驍如此霸道的話語,顫抖的心房仿佛被打入了一針安定劑一般平穩地跳躍著。
不過還是好心地提醒道“公子休要亂說,人家還是清白之身,怎能在提親之時敗壞公子名聲?”
王驍沒有搭理她,因為他自知自己是個老雙標。
沒再多言語,都互相默契地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雞鳴聲劃破夜空帶來了東方天空的一抹魚肚白。
所有人準備好一切掃去昨日的晦氣向著遠處趕去。
一個個臉上帶著喜慶的笑容,紅色紅花與綢帶都綁在了身上。
時不時地還有幾個好事者大聲吆喝著不知名的山野小調,氣氛融洽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