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三更要晚一些,估計要到三點之後了。
見唐蜜兒沒有招呼自己下水,包飛揚也樂得清閑,他回到寄存處從手包裡取出自己的香煙,坐到泳池邊凳子上點燃一根,往椅背上輕輕一靠,悠然地望著清澈藍天上那潔白如羊群的朵朵雲彩。西京地處西北內陸,也就是這個工業還沒有大發展的時候,才能看到如此清澈的藍天,等十幾年後,西京的工業雖然發展起來,但是這清澈的藍天恐怕也很少見到了,伴隨著經濟高速發展,西京市也將和華夏大多數城市一樣,常年處於霧霾圍城的狀態吧?
想到這裡,包飛揚更覺得自己肩上責任重大。他雖然是西北省環保廳一個小小的正科級幹部,但是也有責任去扭轉這種可怕的發展趨勢,不能夠讓老百姓在連擁有一片湛藍天空的權力都沒有啊!
正在胡思亂想入神的時候,包飛揚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拉了拉。他扭過頭來,只看見唐蜜兒一臉委屈地瞪著大眼睛望著自己,濕透了的泳衣胸前,兩個小點很明顯地突了出來,很吸引眼球。
“怎麽了?”包飛揚問唐蜜兒道。
唐蜜兒就把嬌豔的小臉湊到他跟前,濕漉漉的栗色秀發上傳來一股特別好聞的清香,也不知道這小丫頭究竟用的是什麽樣的洗發水,竟然在國內這些習慣性氯氣超標的游泳池水裡浸泡了這麽久,也沒有衝淡掉這股沁人心扉的清香。
“飛揚哥哥。那邊有幾個人,總是在泳池裡圍著我。根本沒有辦法游泳。”唐蜜兒委屈地說道。
包飛揚順著唐蜜兒的目光看過去,只見有幾個流裡流氣地小青年站在游泳池裡往這邊看,看見包飛揚目光望向他們,還挑釁地吹起了口哨。
包飛揚微微搖了搖頭,知道遇到小痞子了。不過看樣子唐蜜兒還沒有吃什麽虧,他也就懶得跟這幾個小痞子計較,畢竟帶唐蜜兒出來是開心的,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省得唐蜜兒這個在北美長大的華裔女孩把內地看得混亂不堪。
“算了,別和他們計較,這種人什麽地方都能碰到。”包飛揚伸手拍了拍長凳子,對唐蜜兒說道,“你先在這邊坐一坐,等我抽完這支煙,就陪你下去一起游泳。”
“嗯!”唐蜜兒委屈地點了點頭。像一隻小貓一般乖巧地坐在了包飛揚身邊。
卻沒有想到,泳池裡那幾個流氣的小青年看到唐蜜兒不再下水游泳而是坐在了包飛揚身邊,也跟著從水裡爬出來,大搖大擺的來到包飛揚和唐蜜兒的跟前。
“哥們,這小妞是你的馬子?長得不錯啊!哥哥我很喜歡。”為首那個小青年雙手橫抱在胸前,一隻腿踏在凳子上。一邊抖動著腿,一邊對包飛揚說道,“怎麽樣,把你馬子讓給哥哥玩兩天,行不?”
包飛揚本不想搭理這幾個小痞子。卻沒有想到這幾個小痞子不知道進退,反而追過來找事。看來今天這場麻煩是躲不過了!
“把你的腿拿開!”包飛揚皺了皺眉毛,冷聲對為首的小痞子說道。
“濕你北!你個瓜皮還來勁兒了你。哥哥把腿放在你面前,是給你面子你懂不懂?還敢反強,信不信哥哥一個大腳丫子踹到你臉上去?”為首的小痞子本來就是故意來找事,聽包飛揚這樣說,頓時找到了借口,就準備對包飛揚動手。
旁邊的幾個小痞子就跟著起哄,嘴裡喊著,“強哥,和他客氣什麽?直接拿大腳丫子踹他個二錘子就是。”
看見這個小痞子竟然蹬鼻子上臉不知道進退,包飛揚不由得冷笑了起來。他抬起眼望著為首的小痞子,
說道:“你腿不拿開是吧?”“你爹我不但不拿開了,而且還要把腳放你臉上上,你又怎麽樣?”為首的小痞子抬起黑乎乎的腳丫子,就想往包飛揚臉上踩。
包飛揚肚子裡強忍的邪火終於憋不住了,他拿著手裡小半根燃燒的正旺盛的香煙往為首小痞子的腳背上用力一按,只聽這個小痞子媽呀一聲慘叫,抱著腳連退了幾步,然後在地上打起滾來。
“哎呀,疼死爹了!哎呀,疼死爹了啊!”
其他幾個小痞子一見老大吃了虧,又如何肯善罷甘休,嘴裡叫罵著就衝了上來。
包飛揚自然不會把這幾個小痞子放在眼裡,只是對方人多,他必須要保護好唐蜜兒,不能讓小丫頭受傷。於是他一手向後把小丫頭緊緊護在自己的背後,用另外一隻手和這幾個小痞子搏鬥著。由於身體無法移動,還只能用一隻手來打鬥,包飛揚雖然最後把這幾個小痞子都揍趴下了,但是對方畢竟人多勢眾,他臉上身上也結結實實好幾拳頭,身上挨的幾下拳頭還好說,可是他臉上挨的那一下拳頭卻委實不輕,疼得他一禁不止隻吸涼氣。看來打他這一拳的小痞子也練過幾下把式,否則他即使中拳,也不會傷的這樣重。
就在包飛揚想走上去踢那個打到自己臉上那一拳的小痞子一腳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腰被一雙小手抱得緊緊的,更要命的是,自己的後背還被兩團柔軟火熱的軟肉緊頂著。原來是唐蜜兒受到了驚嚇,躲到後背之後就貼在他後背上緊緊地抱著他,這時候也忘了松手。
“蜜兒,沒事了,你放開手吧。”包飛揚伸手輕輕在唐蜜兒白嫩的手背上拍了拍,唐蜜兒這才清醒了過來,松開包飛揚結實的後背,怯生生地站了出來。當她看到幾個小痞子都橫七豎八地被包飛揚打倒在地的時候,不由得頓時高興得歡呼起來,“飛揚哥哥。你真厲害啊!一個人打倒了這麽多人,身手好像比恬兒姐姐還要厲害很多啊!”
包飛揚這時才想起。唐恬兒有一身不遜色於他的家傳功夫,可是唐蜜兒既然是唐恬兒的親妹妹,不是也應該有功夫在身嗎?難道說唐蜜兒一點都沒有學家傳功夫嗎?否則的話,只要唐蜜兒有一點功夫在身,也不會被這幾個小痞子逼得從游泳池裡跑上來啊!
不過包飛揚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問唐蜜兒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是先把眼前的麻煩處理掉再說。
看著包飛揚向自己走過來,那個為首的叫強哥的小痞子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相比起他的幾個小兄弟,這個叫強哥的小痞子雖然被包飛揚用煙頭燙傷了腳。其實卻是最幸運的,畢竟被煙頭燙了一下腳面,疼是很疼,但是受的傷卻是最輕的,不會像他手下的幾個小兄弟,此時還躺在地上怕不起來呢!
“你……你敢打我!”這個叫強哥的小痞子退了幾步,忽然間想起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又氣壯了起來,“你個瓜皮竟敢打我,也不打聽打聽爹是什麽人!有種你不要在這裡不要走!等我叫人過來,你就死定了!”
“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包飛揚又怎麽會在這麽一個小痞子的恐嚇?他聽這個叫強哥的小痞子嘴裡不乾不淨地,上前狠狠一腳就踹到他的小腹上。只聽這個叫強哥的小痞子唉喲一聲慘叫,雙手捂著小腹。又像一直蝦米一樣蜷曲在地上打起滾來。
“你算個什麽東西?”包飛揚走上前去,大腳丫子直接踩在這個叫強哥小痞子的脖子上,用腳大拇趾頭頂著他下巴,不屑地說道:“就憑你也夠資格來威脅我?今天我心情好,懶得跟你這種小雜碎計較。下次長點眼睛。再惹到我,肯定要把你弄到北山吃不要錢的公家飯!”
包飛揚說這個倒不是嚇唬這個小痞子。這種事情甚至不用讓西京市公安局大局長沈集州出面,只要給張錦化的那個在西城區公安分局當局長的老爸一個電話,立刻就會有人來把這幫小痞子帶走,在專政機關的審訊手段下,這些小痞子乾過多少雞零狗碎的事情都得乖乖的交代出來,即使夠不上刑事處罰的標準,拘留半個月二十天的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不過包飛揚並不想大張旗鼓,反正也讓這幾個小痞子都吃過苦頭了,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再去落張錦化一個人情。他們那幫圈子裡的人,包飛揚打心裡是不願意去多接觸的。
教訓過那個叫強哥的小痞子之後,包飛揚也自覺掃興,再無心思繼續讓唐蜜兒這裡游泳。真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直接帶著唐蜜兒到省軍區的內部游泳池裡去游泳呢,最多也就是麻煩一下郭偉全而已,那裡的環境,可不會像體育館游泳池這樣的社會游泳池這麽複雜。
到衣物寄存處取回了衣物,包飛揚和唐蜜兒到更衣室換好衣服,意興闌珊地離開了游泳館。只是包飛揚沒有注意到,有個身影遠遠地墜在他們後面,一直到他們上了車,那個身影也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跟著包飛揚的那輛公爵王后面。
看著包飛揚的公爵王停到了錦繡大酒店的停車場,然後又看著包飛揚和唐蜜兒從車中下來,一起走進了錦繡大酒店。那個身影才從出租車裡跳下來,飛快地找到一個公用電話,撥通一個號碼回去:“強哥,那個瓜皮帶著那個小妞進了錦繡大酒店。嗯嗯,我會看好的,他們的車還停在酒店的停車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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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市一家高級台球俱樂部裡,王曉泉正拿著球杆聚精會神地看著那顆被籃球遮擋的紅球,小西北這個斯諾克造的太好了,以至於王曉泉觀察了好幾分鍾,也找不出有效的解球路線。如果這個斯諾克解不開,自己這局可就要輸定了。賊你媽,又得讓小西北這二錘子贏兩方錢去。兩方錢就是兩萬,對王曉泉來說,還真的不怎麽在乎,可是輸給小西北,卻讓他有點氣不順。小西北這歲慫,什麽時候斯諾克水平也這麽高了?以前可是給他王曉泉提鞋子也差點火候啊!
就在王曉泉正無計可施的時候,忽然間台球室的房門被推開了,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表哥,表哥,我被人打了,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王曉泉扭頭一看,卻是自己遠房表弟徐奮強。說實話,他平時也懶得理會自己這個沒有出息的遠房表弟。只不過呢,自己這個遠房表弟雖然很讓人討厭,但是卻有一項優點,就是他經常能騙來一些很漂亮的小姑娘送到王曉泉身邊,論起這一點本事,王曉泉身邊其他人還真的沒有一個能超過徐奮強的,所以王曉泉有的時候也會伸手管一管徐奮強的事情。
“瞧你那點出息樣!”王曉泉冷哼一聲,“怎麽混的你這是?在西京市都能被人打,真的是丟人丟到家了!”
“表哥,這不怪我,那個家夥非常能打,我這邊七八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徐奮強正是剛才在游泳池裡騷擾唐蜜兒的那個叫強哥的小痞子。 包飛揚領著唐蜜兒離開後,他派一個手下去跟蹤包飛揚,得知包飛揚和唐蜜兒進了錦繡大酒店之後,立刻跑過來向表哥王曉泉來求助。
正坐在一旁椅子上喝茶的小西北聽了不由得笑了起來,他笑嘻嘻地數落徐奮強:“小強啊,你也真夠笨的!對方再能打,又有什麽用?你不會抬出平哥的名頭嗎?”王曉泉仗著老爹和舅舅的溺愛,在西京號稱沒有擺不平的事,故而被稱為“平哥“,一般對方即使再強悍,只要聽到“平哥”的名頭,都會弱上三分的。
“北哥,我提了,可是那個小子根本都不理會,還說……”說到這裡,徐奮強故意停了下來,望了王曉泉一眼。
“還說什麽?”王曉泉的臉頓時沉了下來。什麽人吃了狗膽,聽到他王曉泉的名字,還敢如此囂張?
看著自己的狡計得逞,徐奮強心裡高興,嘴上卻期期艾艾地說道:“他……他……他說平哥算什麽東西?來了他一樣收拾!”
“賊你媽,真的他娘的是欺人太甚!”王曉泉一下子把手中的台球杆砸到球台上,上面的台球頓時四處飛濺,一塌糊塗。
“哎,平哥,你這是幹什麽,球還沒有打完呢!”小西北不由得急了起來,這局球他贏定了,卻不想出現這樣的局面。
王曉泉伸手從桌子上拿出自己的手包,抽出兩疊錢扔到台面上,冷聲說道:“放心,平哥什麽時候打台球耍過賴?這兩方錢你收好。”
然後不理睬小西北,只是轉身盯著徐奮強,“那個小子呢?他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