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_read;等找到地方,發現望海酒店就是臨街掛了個牌子的小飯店,包飛揚才知道他剛剛的設想都沒有意義,這個名字十之*就是隨便取的。,:。
包飛揚與徐海瀾也是第一次見面,之前並不認識,也不知道對方長什麽樣子,包飛揚走進酒店的時候,因為還不到吃飯的飯點,飯店裡面並沒有人,只有櫃台後面傳出有人說話的聲音。
“要我說,真有人請你去上班你就去,總窩在這個沒前途的江海廠做什麽?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要是咱家裡有錢,還用看那個惡婆娘的臉‘色’?”只聽一個‘女’人的聲音憤憤不平地說道。
“也不能這麽說,現在國家要做大做強造船業,滬城也在扶持江海廠,正在計劃將江海廠搬出去,到時候情況就不一樣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慢條斯理地說道。
“就算江海廠變好了,那也跟你沒關系,你都被踢出來了,那些人得意了,還能讓你回去?”先前的那個‘女’人不忿地大聲說道:“再說了,江海廠一直說要搬,可是搬了這麽多年也沒見真的搬了,那麽大一個廠子,哪裡是說搬就搬的?錢從哪裡來,人要怎麽辦?還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夠搬出去呢!難道你就一直等著?就讓我們娘倆跟你一起過苦日子?我是沒有關系,小南難道還要這樣下去,等他考上大學,你拿什麽來供他讀書?”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包飛揚也沒有當慈善家的打算,他走過去在櫃台上敲了敲,問道:“請問。有沒有一個姓徐的先生訂了位置的?”
“啊,你好,我就是徐海瀾,請問你是?”櫃台後面慌忙站起來一個男的和‘女’的,兩個人都差不多三四十歲的樣子,男的穿著灰‘色’的江海廠工作服,頭髮梳得很整齊。只是臉‘色’蠟黃,看起來有些憔悴。
“哦。徐先生你好,我是包飛揚,劉鈺介紹我過來的。”包飛揚有些意外,他‘挺’劉鈺說徐海瀾的境況不太好。可是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樣潦倒。江海廠的效益雖然不好,但要說困難也不至於,畢竟造船行業這兩年的形勢還可以,而且總體向好,企業境況還是可以的,沒想到徐海瀾卻到了快過不下去的境況。
徐海瀾顯然也比較意外,大概是沒有想到包飛揚這樣年輕:“啊,包、包先生,真沒有想到你這麽早就到了。”
包飛揚點了點頭:“當然。今天冒昧來訪,還要請徐先生你不要嫌麻煩啊!”
“哎呀,貴客上‘門’。我們歡迎還來不及,哪裡會嫌麻煩。”徐海瀾身旁的‘女’人連忙推了他一把,非常熱情地說道:“你們快裡面請,快坐下來吧,我給你們倒水。”
通過短暫的接觸,包飛揚就發現徐海瀾是一個相對比較忠厚、木訥的中年男人。那個‘女’的,也就是他的老婆就比較潑辣。
“徐工。這是你家的飯店?”包飛揚有些奇怪地問道。聽徐海瀾兩口子剛剛的對話,似乎家裡的條件並不好,經濟狀況也比較困難,顯然不大可能是這家小飯店的主人,可是他們進來到現在,就只看到他們兩個人,沒有看到其他人出面接待。
徐海瀾有些靦腆地笑了笑:“哪裡,這店是我小舅子家的,他們下午有事出去了,我婆娘平常就在這裡當服務員,順便照看一下。”
包飛揚會意地點了點頭,結合徐海瀾之前跟他老婆說的話,看來他老婆在這家飯店裡上班也並不是很順心。
“徐工,基本情況劉鈺應該也跟你講了,我是海州臨港經濟開發區的,我們想發展造船工業,
但是我們對這方面的情況了解不多,所以就想向你請教一下,看看我們開發區應該怎麽搞,才能將造船工業搞起來。”包飛揚說道。徐海瀾皺著眉頭想了片刻,方才開口說道:“這個課題太大了。”
“對,所以我們才要向專業的人請教。”包飛揚說道。
徐海瀾靦腆地笑了一下:“這個,我、我怕是還不能算是專家。”
“徐工謙虛了,劉鈺可是對你十分推崇啊!”包飛揚笑著說道:“要不這樣,今天我們第一次見面,主要也就是隨便聊聊,我先提一個問題,徐工你覺得要打造一個造船產業基地,最重要的是什麽?”
徐海瀾端著水杯,皺起眉頭沉默了大概有一兩分鍾,然後才開口說道:“什麽最重要,這個很難說。不過我個人覺得,可能人才是最重要的。”
包飛揚點了點頭,這個答案跟他想的差不多。海州要發展造船業,就要想辦法從其他地方引進這方面的人才,包括這方面的管理人才、工程師,也包括大量的技術工種,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想要讓山水公司去海州投資辦廠的可能就不大。
“徐工對造船行業的情況應該也比較了解,我們海州市在這方面的基礎比較薄弱,所以我想了解的是,如果我們整合現有的這些力量,距離造大船還有多大的距離。”包飛揚說道,並向徐海瀾簡單介紹了一下海州市的修造船產業情況。
海州目前主要有六家修造船廠,其中包括一家海軍修理所,另外包括海州船廠、海州外輪航修廠、墟溝造船廠、海州內核航運公司船廠、海東船舶修造廠,兩家修造廠可以承擔外輪小型‘性’修理,兩家船廠可以建造一百到一千噸的鋼質漁輪,還有兩家建造木質、玻璃鋼的內河小型船舶。
全市修造船業的總產值在一千五百萬左右,其中修船佔百分之六十以上,共有船台8座,其中一千噸級船台一座,五百噸級船台3座,其余都是三百噸級以下的船台,還沒有大型船塢。
“你們這個情況,距離造大船還有點遠。”徐海瀾每次開口前都要經過長時間的思考:“當然,如果將這些力量都整合起來,技術工種的人數應該是夠的,但是要將他們送到大型船廠實習一段時間,造大船與小船完全不是一回事,這方面他們的經驗可能並沒有作用。”
“至於設計、管理、工程方面的人才,可能就只有通過引進來解決了,總之,造大船與造小船是完全不一樣的兩件事。”徐海瀾說道。
包飛揚點了點頭:“如果要引進人才,徐工覺得我們應該從哪方面著手?”
“這個、國內的造船業經過這麽多年的積累,各大造船廠都有一些人才,只是很多時候英雄無用武之地,如果你們的計劃可行‘性’比較高,又能給出比較好的條件,還是能夠吸引到人過去的,當然,如果你們能夠和江海這樣的造船廠合作,用派遣借調等方法,也能解決這個問題。”徐海瀾說道。
包飛揚點了點頭,大多數老的造船廠都是國有企業,所以調派這種方式可能是最直接的。不過海州市沒有能力投資搞國有的造船廠,也很難讓江海這樣的大船廠青睞,所以這個辦法其實行不通。
包飛揚想了想,突然開口說道:“徐工應該造船的行家裡手,我想邀請徐工到我們海州來工作,不知道徐工是不是願意屈就?”
徐海瀾似乎並沒有料到包飛揚會問這個問題,他愣了愣,又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這個……我要先考慮考慮。”
“當然,徐工你可以先考慮,我隨時等待你的答覆。”包飛揚說道:“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先談一談海州發展造船產業的問題,我們想造大船,但這顯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徐工覺得我們應該怎麽做?”
“這個問題比較大,但總的來說,造船業無論是投資建廠還是生產造船的周期都比較長。 比如你們江北省通州市的華遠川崎造船廠,就是投資新建的船廠,這個項目從一九九四年開始醞釀,到一九九六年開始啟動,預計要到明年初才能夠正式落成。”徐海瀾說道:“不過他們采取了邊建設邊生產的方式,雖然工廠還沒有全部落成,但是已經開始生產準備,預計到後年年底,第一艘四萬多噸的散貨船就能夠下線並‘交’付客戶,這是非常快的速度。”
徐海瀾在造船方面確實比較專業,短短的‘交’談,就讓包飛揚獲益匪淺,他也動了一定要將這個人給‘弄’到海州去的想法,尤其是此前無意中聽到他們夫妻兩人的對話,知道他們現在的經濟情況並不好。窮則思變,這大概是挖人最好的機會。
不知不覺,就談了一個多小時,飯店裡也開始出現吃飯的人,這時候,一對三十歲左右的男‘女’走進飯店,進‘門’看到他們,‘女’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吆,徐大海你又帶人過來白吃白喝啊!”
包飛揚看了徐海瀾一眼,不用介紹,他就知道這位應該就是徐海瀾他小舅媽,也就是他妻子的弟媳‘婦’。
雖然沒有詢問詳細的情況,但是在剛剛的‘交’談當中,包飛揚也大致‘弄’清楚了徐海瀾的情況。他小舅子的娘家是外地人,不過經濟條件還不錯,這家飯店就是‘女’方出錢開的,徐海瀾的妻子去年下半年下崗以後,就在店裡打工,不過姑嫂關系難處,平常沒少受氣。
現在這位進‘門’就冷嘲熱諷,顯然也已經是一種習慣行為。q
show_re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