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_read;包飛揚與陳‘玉’清的這次‘交’流非常不成功,陳‘玉’清雖然讓包飛揚將資料放在她那裡,但是看起來並沒有什麽興趣,包飛揚甚至懷疑自己在離開了之後陳‘玉’清會不會真的去看那些自己費盡心力才準備好的材料。。:。
沒有市政fu的支持,包飛揚就不能展開相關的工作,只能等薛紹華在市裡的層面上將這件事提出來。
不過薛紹華還沒有來得及提這件事,已經回到海州的韓起文就利用自己向市委常委會匯報這次東南亞招商引資工作的機會,在常委會上對臨港經濟開發區在這一次招商活動中的表現提出批評。
面對韓起文對包飛揚的責難,薛紹華沉‘吟’了一下,決定提包飛揚先把責任攬過來。他說道:“關於包飛揚提前回國的事情,他已經向我解釋過了,是為了考察國內造船業的發展,為咱們海州地區引進大型造船企業做準備。”
一般來說,像一個領導幹部提前回國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作為市委一把手,薛紹華既然開口了,就算是定了調子,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除非是非常特殊的情況,否則是不會有常委跳出來唱反調的。更何況韓起文現在只是列席常委會議,尚未成為常委會的一員,所以即使他心中又再多想法,此時也只能憋回心裡。
可是出乎大多數人意料的是,市長陳‘玉’清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
“薛書記。包飛揚昨天也向我匯報過這件事情。他雖然說提前回國要為海州引進大型造船企業,可是他卻有沒有具體的計劃和目標,基本上就說靠主觀想象。說是紙上談兵,也不為過。”
薛紹華不動聲‘色’地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茶,等待陳‘玉’清繼續說下去。雖然他和陳‘玉’清搭班子時間不算太長,但是陳‘玉’清的發言習慣他還是非常熟悉的,知道陳‘玉’清這番話最多只能算是開場白。
果然,陳‘玉’清又說了下去。
“除此之外,包飛揚還向我提出。想讓市委市政fu把造船產業列入我們海州市重點扶持的戰略‘性’產業規劃當中去。關於我們海州市造船業是什麽一個狀況,我想薛書記。還有在座的其他領導,你們都清楚。把一個欠發達的,甚至可以說非常薄弱的造船產業當做海州市的支柱產業去規劃,這不是好高騖遠是什麽?
“包飛揚作為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的一把手。不腳踏實地地利用這次江北省招商團到東南亞進行招商引資的寶貴機會展開招商活動,反而不顧我市招商代表團領導韓起文同志的強烈反對,一意孤行地返回國內,進行所謂的造船產業考察,如此不切實際、滿嘴空話的一個同志,能夠做好基層工作嗎?
“我認為市委要重新考慮一下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一把手的人選。不能夠把一個沒有組織紀律、只會誇誇而談的人放在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一把手這麽重要的領導崗位上去!”
陳‘玉’清這段話說完,會場上一下子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陳‘玉’清竟然把這件事情上升到這麽一個高度,竟然想趁機把包飛揚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一把手的官帽給摘掉。
薛紹華不動聲‘色’地看了陳‘玉’清一眼。自己這位‘女’搭檔不但很強勢,而且非常善於利用一切機會,竟然在會議上利用臨港經濟開發區招商成績不好和包飛揚提前回國進行發難。一下子將造船產業規劃與包飛揚擔任開發區管委會一把手這兩件事提出來。這明顯是對他薛紹華在市委常委會上的權威進行挑釁,
薛紹華當然要予以堅決回擊。“‘玉’清同志,事情並沒有嚴重到你所說的地步嘛!”薛紹華放下茶杯,笑呵呵地開了口,與陳‘玉’清的疾言厲‘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有關包飛揚這一次提前回國的事情,他已經主動過來向我匯報過了。同時他昨天也去向‘玉’清同志你匯報過了,對不對?所以這個無組織無紀律帽子。是不是有點大了啊?
“包飛揚是一個年輕的幹部,他身上也許有一些缺點和不足,但是同時卻也充滿了年輕人特有的朝氣和銳氣,我們這些當領導的,要注意保護下級積極主動‘性’,尤其是年輕幹部身上這種朝氣和銳氣,這樣才能保證他們的蓬勃成長。我提請大家注意,經濟技術開發區,是我們海州市經濟最具有活力的地區。當然,不僅僅是我們海州市,在全國絕大部分城市,經濟技術開發區都是最具有經濟活力的地區。作為最具有經濟活力的地區,管委會一把手當然要充滿朝氣和銳氣,相反,如果包飛揚一個暮氣沉沉的幹部,那才說明他不勝任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一把牌的職位!
陳‘玉’清臉‘色’非常難看,她沒有想到,自己對包飛揚的發難讓薛紹華和風細雨的幾句話就化解掉大半。自己非但沒有取得預想中的效果,反而落了一個不注意保護年輕幹部積極‘性’的口實。
薛紹華環視了一下會場,目光從在座的常委臉上一一掃過,最後看了一眼列席會議的副市長韓起文,看他低著頭在把玩手中的鋼筆,心中不由得淡然一笑。
“至於‘玉’清同志剛才說包飛揚不切實際,滿嘴空話,我想是你對他存在一些誤解。”薛紹華不疾不徐的聲音繼續在會場上響起,“關於包飛揚提到的想為我們海州市引進大型造船企業的問題,他也向詳細說明了相關的情況,只是有些礙於一些特殊的原因。這些信息目前還不適宜公開。不過我已經通過相關渠道進行證實,包飛揚所說的確有其事,他並沒有說謊,而是確實是因為要提前與有關造船企業解除才會提前回國。”
頓了一頓,薛紹華把目光落在陳‘玉’清的臉上,“當然,因為相關事宜正在進行當中,包飛揚暫時沒有向‘玉’清同志你匯報清楚,你對他存在一些誤解,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呢,包飛揚畢竟是一位受過省委表彰和肯定的優秀黨員幹部。對這麽一名受到過省委表彰肯定的優秀黨員幹部,我想我們還是應該給予足夠的信任嘛!”
這一句話如同一塊沉甸甸的石頭重重地壓在陳‘玉’清心上。顯然,薛紹華也是一會扣帽子的高手,包飛揚既然是受過省委表彰肯定的優秀黨員幹部,如果陳‘玉’清繼續對包飛揚發難,就變成了不相信省委,這個大帽子一旦被坐實,縱使是陳‘玉’清也承受不起。
薛紹華的目光從陳‘玉’清‘陰’鬱的要出水的臉上收回,繼續說道:
“不管造船產業是不是能夠作為海州市的支柱產業,我想包飛揚同志的建議都是有價值的。他提出這個建議絕對不是什麽腦袋發熱,更不是什麽空想臆想,而是切切實實地做了很多有價值的工作的。”
薛紹華翻開文件夾,從裡面拿出一疊厚厚的材料,放在手裡揮舞了一下。
“‘玉’清同志,我想這一套資料,你那裡應該也有一份吧?我聽包飛揚說他昨天已經親手‘交’到了你手裡。”
陳‘玉’清沒有想到薛紹華忽然說起這件事情,臉‘色’更是尷尬。不錯,包飛揚昨天是‘交’了這麽一套資料到自己手裡。可是陳‘玉’清壓根兒就對包飛揚提出的什麽所謂的把造船產業當做海州市重要的支柱型產業的所謂戰略規劃不感興趣, 從包飛揚手裡接過來後直接就塞進了‘抽’屜裡,連看都沒看一眼。薛紹華倘若翻開這套材料問起她陳‘玉’清材料上的問題,陳‘玉’清可真是答無可答。
好在薛紹華並沒有問陳‘玉’清材料上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這份材料我已經認真的閱讀了一遍。且不說材料的本身,單單是是包飛揚這種做法——比如委托專業的谘詢機構對海州發展造船產業前景和潛力進行詳細調查分析,並從專業的角度得出調查結論——我認為就非常值得肯定。這種做法才是扎實的,有效的,並且也是腳踏實地的。如果說這樣的做法都是空想和臆想的話,那我就不知道什麽樣的做法才是所謂的腳踏實地。”
陳‘玉’清坐在皮靠椅上,臉上火辣辣地。薛紹華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就像是一記又一記耳光,不停地‘抽’在她臉上,而且她還想不出什麽話語去反駁。其實她內心何嘗不是在承認薛紹華所說的有道理?不管她陳‘玉’清再不認同包飛揚提出的所謂的把造船產業當做海州市重點支柱產業的戰略規劃,但是陳‘玉’清不得不承認,包飛揚提出這個想法還是下功夫做了一些工作的,自己把包飛揚的建議指責為空想臆想,確實是有點失之草率了。
“我們在座的雖然都是領導幹部,但是不但不承認,我們在專業水平上比起相關的行業專家來說,還是有所欠缺的。”薛紹華說道,“所以我很讚同虹鋒書記的一句話,專業的問題,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士來解決……”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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