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峰附近大地皸裂,烏雲滾滾,到處都是戰鬥留下的痕跡。
“呼……呼……”
龐家老祖一邊用陰狠的眼神看著遠處陳澈,一邊喘著粗氣。
來之前他曾想過這陳澈可能會很難殺。
畢竟此人是武聖弟子。
像這種天驕難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
可他怎麽都沒想到這人會難殺到這種地步!
更關鍵的是此人的難殺並不主要因為其是武聖弟子,身上寶物眾多,而是因為此人個體戰鬥力極為強大。
今天他們要是再少來一人,還真不一定能拿下此人。
“他快撐不住了!抓緊時間!”
龐家老祖恢復了一下後,咬牙切齒地喊道。
另外兩名凝魂境武者聞言眼神已經不再向之前那般堅定了。
因為他們都已經受了不輕的傷。
在來之前,沒人能想到他們三人圍攻一個初入凝魂境的後輩,一個時辰拿不下不說,還會有人受傷。
遠處陳澈聞言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眼神森寒無比。
與此同時,一抹灰白色的真氣附著在了寒螭之上。
原本冰藍色的寒螭變成了灰白之色,給人一種極為壓抑可怖之感。
看到灰白色的寒螭,除了龐家老祖之外的另外兩名凝魂境武者眼中都流露出了些許忌憚之色。
那是太陰真力!
他們兩人之所以會受傷,便是因為那陳澈的頂級神魂配合上太陰真力威能太強!
太陰真經這本秘籍在大秦的頂尖武者群體中十分有名,他們也曾有所耳聞,但由於這本秘籍修煉難度極高,所以修煉者寥寥無幾。
而他們今天就遇到了一個,並且已經有了一定的造詣!
“別慌!他剛踏入凝魂境沒多久,體內不可能有太多太陰真力的!
這波消耗完後,便是他的死期!”
龐家老祖大吼一聲後,直接催動了秘術,噴出了一口鮮血落在了他那黑色圓珠神兵之上。
黑色圓珠神兵瞬間泛起了一道紅芒,原本已經有些暗澹的珠體光芒暴漲,威勢大增,隨後便徑直朝著遠處的陳澈砸了過去。
灰白色的寒螭沒有絲毫遲疑,直接迎了上去。
轟!
紅黑色的真氣與灰白色的太陰真力瞬間便碰撞在了一起。
太陰真力侵蝕性極強,但奈何量太少,兩股力量相互碰撞,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另外兩名凝魂境武者見此彼此對視了一眼,隨後同時催動了秘術,對著陳澈的後方施展出了攻擊。
像這種略有些副作用的秘術,他們一般都是用來對付比他們修為更高的武者的,沒想到今天竟然用在了一個已經是強弩之末的人身上。
“咳咳……”
正操縱著寒螭抵禦黑色圓珠的陳澈輕咳了兩聲,隨後想都沒想便對著身後丟出了一塊令牌。
這令牌是天鷹閣天級成員才有的令牌,當初方鳴交給他時說這令牌可以抵禦半聖一擊。
雖然用在身後那兩道攻擊上有些浪費,但此時他也顧不上許多了。
令牌丟出之後很快撞在了那兩道攻擊之上,古樸的令牌瞬間崩碎,隨後化為了一道巨大的青色真氣翅膀護在了陳澈身後。
那倆凝魂境武者施展出的攻擊撞在青色翅膀之上後如同泥牛入海,頃刻之間便消失無蹤。
看到這一幕龐家老祖不驚反喜!
這陳澈終於動用這種一次性的防禦秘寶了!
這種寶物無論對於誰來說都是非常珍貴的,不到危及生命的時刻,一般人絕對不會動用的!
這陳澈動用了,這說明他快撐不住了!
“陳澈!還是那句話!現在告訴我玄天令的下落!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不然我保證你的神魂會承受無盡的痛苦!到時候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龐家老祖厲聲喝道,語氣中夾雜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圍攻這陳澈一個多時辰,如今總算是要見分曉了!
然而他話音才剛落下,遠處天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吼!
“哪裡的鼠輩!竟敢襲殺我人族天驕!”
伴隨著這聲大吼,一道青色流光率先飛了過來,以一個極為驚人的速度攻向了陳澈後方的一名凝魂境武者。
看到那青色流光,那凝魂境武者大驚失色,根本沒有絲毫抵擋的意思,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逃跑。
然而受傷的他飛行速度比之前要慢了一截,再加上那青光速度極快,此消彼長之下,他還沒能飛出千米,就被那青色流光追上然後擊中!
砰!
一聲炸響!
那凝魂境武者直接凌空炸成了漫天血霧,連神魂都沒能逃出來。
“半聖!”
另一人見此又驚又駭,不等那青色流光攻向他,他便先行轉身迅速逃離。
龐家老祖這時終於反應了過來。
見遠處天空一道身影朝這邊極速飛來,他除了滿心不甘之外,還有種說不出來的絕望。
他知道他失敗了……
而失敗的後果將會非常嚴重。
“可惡!可惡!是奉義盟那個老家夥!就差一點!就差一點!”
看清了遠處那身影后,龐家老祖有些顫抖著道。
天星域是玄心道的地界……
玄心道和天鷹閣有仇,按理說就算那陳澈提前求援了,也不應該這麽快有人來救的……
可他偏偏算漏了一個奉義盟。
這奉義盟是大夏武者聯盟,而陳澈也出生大夏,這時候奉義盟盟主前來救援,這再正常不過了。
當然,這次失敗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看輕了陳澈。
可是陳澈能在三名凝魂境強者的圍攻之下,強撐了一個多時辰,這誰能算到呢?
“此子已經成了氣候……半聖之下幾乎沒可能殺他了。”
龐家老祖無比絕望地呢喃了一句後,轉身逃離了此地。
聶遠山可是半聖,他若是再不走,恐怕得留在這裡。
……
陳澈看著天邊那道身影,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這一個時辰的且戰且退,他摸清了一些那亂空鏡的規律。
如果再沒人來救援,他就準備憑借著師父給他的副閣主令牌強行突圍了。
至於最終能否成功突圍出去……他心裡沒多少底。
好在總算是有人來了,他不用再冒險了。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陳澈目力極好,一眼就看出了來人是一個頭髮花白,相貌粗獷的老者。
“呵呵,陳澈,你沒事就好。
老夫是奉義盟盟主聶遠山。”
聶遠山一邊回答一邊飛到了陳澈近前。
見陳澈渾身是傷,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來之前他原以為陳澈遇到的妖族高手,可怎麽都沒想到竟然是人族高手在圍攻陳澈!
而且看這樣子,就差一點啊。
聶遠山心中既後怕又慶幸。
還好他強行過來了,不然陳澈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追那兩人!”
聶遠山囑咐了一句後,就準備去追,然而卻被陳澈攔住了。
“不用了聶前輩,讓他們走吧,我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就夠了,他們逃不掉的。”
陳澈擠出了個笑容道。
聶遠山聽此這才作罷。
“這次多謝聶前輩出手相助了。”
陳澈再次感激道。
得知眼前這老者是奉義盟盟主,他心中其實是有些感慨的。
他雖然沒加入奉義盟,但和奉義盟的糾葛卻相當之深。
可惜奉義盟如今在玄心道麾下……他沒辦法全力照顧。
也不知道這聶盟主前來救他,會不會惹得玄心道那邊不高興?
“陳澈,你太客氣了。
你幾次相助我奉義盟,應該感謝的是我才對。”
聶遠山看著陳澈,臉上滿是欣賞之色。
剛剛那三人的實力他感應的很清楚……
三人全都是凝魂境,為首之人修為還頗為高深。
陳澈能在這三人的圍攻之下撐到現在,簡直堪稱奇跡。
“這兩年,我聽盟裡的人誇讚你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聶遠山感歎了一句。
“聶前輩說笑了。”
說著說著,陳澈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聶前輩,你的這份情我記在心裡。
但你還是盡快離開這裡比較好……回去之後你別說你救了我,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說你到這裡時什麽都沒看到。”
聶遠山聽此微微一怔,隨後深深地看了陳澈一眼。
他根本沒把來時的處境告訴這陳澈。
然而這陳澈卻是直接猜了出來,並且給出了應對方案,而且還是在受了傷的情況下……
不得不說……這年輕人確實了得。
“我明白……”
聶遠山也沒逞強,直接答應了下來。
“我送你去天瀾域吧,等到了天瀾域我再走。”
“也好,有勞聶前輩了。”
陳澈恭敬道。
……
另一邊。
龐家老祖已經摘下了面具,正一臉茫然地朝著一個方向飛行著。
此時的他腦海裡一片空白。
在不知道飛行了多久後,他來到了一座規模龐大,極為繁華的大城之中。
落入城中後,他失魂落魄一般朝著城最中間的那座雄偉的府邸走去。
來到府邸之前也沒人阻攔,他直接邁入了其中。
府邸之內的院落內,一個白衣中年人正低頭撫琴。
琴音鳥鳥,極為動聽。
似乎察覺到了龐家老祖的回來,琴音突然停了下來。
“看你這樣子,莫非是沒把玄天令弄到手?”
白衣中年人輕聲問道,語氣中並沒有絲毫情緒可言。
“嗯……那陳澈修了太陰真經,並且凝聚出了部分太陰真力,極為難纏……
原本我們已經快要把他給耗死了,結果奉義盟盟主聶遠山突然趕到……
他是半聖,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只能逃回。”
龐家老祖說著直接雙膝跪倒在地。
身為老牌凝魂境武者,此刻的他竟然忍不住老淚縱橫。
“聶遠山……”
白衣中年人輕聲低語了一句後,站起了身朝著龐家老祖這邊走了過來。
“龐榮,你應該知道失敗是個什麽下場吧?”
聽到這話,龐家老祖劇烈顫抖了起來。
襲殺武聖弟子失敗,這是什麽下場他當然知道。
可他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然而再不甘心又能如何?
在那聶遠山出現的瞬間,他其實就已經只剩下一條死路了。
龐家老祖用額頭狠狠地砸了下地面,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然後泣聲道:“屬下知道……屬下自知必死無疑。
還請大人念在在下有些苦勞的份上,給我龐家留一點香火。”
白衣中年人微微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你也別怪我心狠,那陳澈畢竟是玄鷹武聖的弟子。
他的弟子遭襲,我無論如何都得給一個交代,不然說不過去。”
“屬下能理解……多謝大人答應。”
龐家老祖說罷轉頭看向了大夏的方向。
誰能想到當初派龐州前往大夏搜尋玄天令,最終會演變成這種禍事呢?
要是要知道如此,那龐州剛一出生就被他給掐死了。
“唉……老夫不甘呐!”
長歎了一聲後,龐家老祖突然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天靈蓋上。
砰!
一聲悶響,龐家老祖的天靈蓋雖然沒破碎,但其內的神魂卻是在這一掌之下崩散了。
噗通……
失去了神魂的龐家老祖當即撲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看著龐家老祖的屍體,白衣中年男子看向了外面。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白衣的武者便小跑著走了進來。
“大人,您有何吩咐?”
“把這龐榮的頭顱割下來吧。
另外再去滅了龐家,把所有龐姓之人的頭顱和這龐榮的頭顱一起送去玄鷹城。”
白衣中年人輕聲說道。
“是……大人,要留一兩個嗎?”
白衣武者應了一聲後,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
“別留了吧,天鷹閣情報能力極為強大。
若是留了, 恐怕玄鷹武聖那邊蒙混不過去。”
白衣中年人隨口答道。
接著他略微思索了片刻,又補充道:“玄鷹武聖問起來,你就說龐家和他弟子有舊怨,這才動的手,我們這邊毫不知情,明白嗎?”
“屬下明白。”
白衣武者立刻答應了下來。
“嗯,去吧。”
白衣中年人揮了揮手,然後又坐到了院落內的石桌前。
片刻後,他突然輕笑了起來。
“沒想到我大夏竟然出了這麽個天驕……
可惜卻修了太陰真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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