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第983章
想到這裡,程大雷覺得有些頭疼,以手托額,長長的歎了口氣。
花木蘭一直在觀察著程大雷,見他長籲短歎,整個人有氣無力,實在不像戰場上殺人如麻的梟雄。
難道一個人這麽快就墮落了?
想到這裡,花木蘭心頭警惕起來。程大雷畢竟名聲在外,現在的樣子卻有些名不副實。自己必須提高警惕,莫被他哄騙了。
她深吸一口氣,決定進入戰爭狀態。此地沒有刀光劍影,但感覺並不比戰場上的廝殺來得輕松。
“啟稟王爺,奉陛下之命,將此信轉交給王爺。”
花木蘭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程大雷招招手,劉發財取過來送到程大雷面前。
程大雷拆開來看,李行哉也沒有搞出什麽新花樣,無非是敘了敘舊情,然後囑咐程大雷按兵不動,長安城留給他來打。
半晌,程大雷將信合上,打了個哈欠起身,臨走前囑咐劉發財好好照顧花木蘭。
花木蘭睜大眼睛:難道他就這樣走了。
自己已經進入戰鬥狀態,本以為會有一場唇槍舌劍,暗潮洶湧,誰料程大雷根本沒給自己這個機會。
這個世界上最可惡的敵人,是覺得你根本不配做他的敵人。
劉發財哈哈笑了一聲,道:“花將軍請,我已安排好住處,這幾日諸位好好歇著,有事盡管吩咐我便是。”
花木蘭愣了愣,道:“程王爺如此匆匆,不知去做什麽?”
“累。”劉發財口中吐出一個字,歎道:“現在事情太多了,樣樣都要大當家處理,大當家肯定是著急處理公務。”
引著花木蘭等人往外走,還沒跨出門檻,耳邊便聽到歌舞之聲,以及程大雷與一幫女子的歡笑之聲。
花木蘭與李雙陽等人都愣住了,但劉發財卻面色不變,依舊笑眯眯的,耳邊似乎什麽都聽不見。
蛤蟆寨的人,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呢。
如此,花木蘭一行人便在陵川城住了下來。蛤蟆寨的人對他們也沒提防。陵川城各處任他們出入,絲毫不顧忌泄露機密。
委實也沒有什麽機密,現在大軍都調了出去,陵川城的兵力少得可憐。
不過,以花木蘭的眼界,也的確能發現些什麽。首先便是涼州兵的士氣,他們對程大雷的忠誠幾乎到盲目的地步。雖然只有幾千人守城,甚至抵不過戎族的一輪衝鋒,可每個人都自信心爆棚,似乎陵川是一座攻不破的堡壘。
其二,便是陵川城的百姓,在破城之後,並無有燒殺劫掠的事。所以陵川城的百姓對程大雷很是感激,甚至有人在家對他供奉祈禱。
這便證明蛤蟆寨的軍紀不是一般的嚴明,在這個時代,很少有人在乎平民百姓的死活,即便李行哉屬下的江南軍也不例外。如果不是為了破城之後痛快幾日,大家又為何提著腦袋打仗呢。
單單憑這兩點,就不能對涼州軍等閑視之。日後陛下要爭天下,蛤蟆寨恐怕會是最棘手的敵人。
已經不能再將他們山賊看待了。
……
不管花木蘭看上去如何,程大雷最近當真沒有在溫柔鄉中過多耽擱。
那怪物已經放出來了,如果不盡快處理掉他。真等他抖起來,程大雷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幾乎是全軍出動,調查對方的行蹤,程大雷此刻已張開巨網,只等著將對方一網打盡。
在這個過程中,紅塵了與李行哉都已與對方有過接觸。可對方沒有表現出想要投靠任何一家。
雙方都撞了一鼻子灰。
程大雷與另外兩家的目的截然不同,
他根本就是要弄死對方。派出幾路大軍,源源不斷的戰報反饋到程大雷這裡。程大雷整日愁眉不展,絞盡腦汁分析對方下一步行動,然後調兵遣將,將對方鎖定在某處。
張肥的張字軍在長安城附近亂竄,他其實也不明白程大雷為何下這麽大決心要搞死一個人。不過程大雷既然有這道命令,自己去執行便是。他不相信,世間還有蛤蟆寨搞不死的人。
“將軍,將軍……”
副將急匆匆報來,道:“前面十裡處,在山谷內發現敵軍。”
“呀,找到了。”張肥心中一喜,道:“加緊行軍,莫讓敵人跑了。”
“這……”副將愣了愣:“將軍,咱們的任務只是鎖定對方即可,大當家可不許咱們動手。”
“呵,大當家優柔寡斷,也是不想弟兄們送死。但區區一個賊人,有什麽好怕的,一個時辰內結束戰鬥,我要親手割下對方的腦袋。”
按照程大雷的命令, 既然發現對方行蹤,張肥便該聯絡各處,對敵人進行封鎖,然後聯絡程大雷,集全軍之力誅殺對方。
可張肥眼裡,自然是什麽人也不擱的。他的話出口便是命令,張字軍全軍出動,以目標撲去。
當趕到山谷時,對方正在埋鍋造飯。沒有任何猶豫,張肥立刻命令士兵展開進攻。
他一馬當先,手持丈八蛇矛,座下一頭烏騅馬,宛若一陣黑旋風一般向敵人撲過去。
敵軍前隊根本抵不住張肥的衝鋒,立刻便被衝得七零八落,死傷無數。
張肥心頭大快,敵人也不怎麽樣麽,大當家是不是有些忒小心了。
正這時候,一聲爆喝響起。
“黑臉賊,你往哪裡走。”
張肥抬起頭,只見一員大將,手持方天畫戟,座下一頭黑馬,殺威赫赫向自己衝過來。
“來得好!”
張肥不驚反喜,手持丈八蛇矛迎了上去,眨眼之間,兩人便撞在一起。
各自心驚:此人好大的力氣!
但都是戰場上的虎將,誰也沒有怕的道理,反倒激起了彼此的好戰之心。
眨眼間,二人便廝殺在一起,兩匹馬車輪般旋轉。一連三十個回合,勝負未分。
呂奉先暗暗心驚,人不可貌相,這黑臉漢子如此了得,實在是自己出世以來遇到的第一等好漢。
張肥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對戰過程中不敢有任何大意。
一開始便輕敵了,此人武藝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一直打下去,自己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