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青牛山大小五十多股山賊,飛虎寨是其中最大的,山寨有人三五百眾,老大高飛虎性情更是蠻橫,更重要的一點原因是,飛虎寨和蛤蟆寨的關系很不對付。
“大當家……你是要害死我麽?”徐神機。
“什麽話,我是讓你套上馬車,帶上咱們的好酒,去拜會高大當家,就說黑石城要攻打我們青牛山的兄弟……不僅飛虎寨,狗頭嶺,禿頭坡,杏花嶺,野豬林等等這些山寨都是要去的。”
“可他們會聽我的麽?”徐神機忐忑不安。
“那就要發揮軍師三寸不爛之舌的本事,對他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用你的真誠,你的情懷去打動他們。”
“可大當家說的這些我都沒有。”
“忽悠!”程大雷大手一揮:“忽悠死他們。”
“可我還是害怕,大當家可能不太了解高飛虎,他和咱們老當家有些過節。”
“我讓林少俠與你同去,你還怕什麽。”
“其實,我更希望大當家和我一起去。”徐神機小聲道。
“這是什麽話,很危險的好不好。”程大雷道:“軍師,你放心大膽地去,靈兒就交給我照顧,你放心,我們會幸福的。”
徐神機還準備再說什麽,只聽程大雷高喝一聲:“抬我的大斧來,讓我剔剔牙。”
徐神機一激靈,識趣的閉上嘴巴。他和林少羽套上馬車,裝上系統獎勵的三十壇烈酒,一步三回頭的去往飛虎寨。
“大當家,飛虎寨會相信徐軍師麽?”秦蠻問。
“不管他們信不信,總會派人看一看,那就是我們的機會。”程大雷。
沒有力氣,只能借力打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徐神機走後,程大雷也沒有閑著,他還要試驗如何將黑火藥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對於火藥程大雷半些不懂,只能一點點琢磨,屢次試驗,比如將火藥和碎石子搭配在一起,最後還真是被程大雷琢磨出一個方法。
他將火藥填入棉被中,點燃後做成類似燃燒彈之類的武器,山寨內的棉被被他搜刮一空,徐神機大呼小叫,直喊:我們冬天要不要活了,要不要活了……
又將火藥填入系統獎勵的木箱中,裝上碎石,稻草……用浸油的棉布條為引線,這耗費程大雷頗多時間,主要是因為山寨勞動力太少,派出兩個人就更少了。
程大雷負責搭配比例,秦蠻挖來石子,徐靈兒往裡填,三人都累得滿頭大汗,卻是一刻也不敢閑著。
“大當家,你覺得我們能守住麽?”秦蠻。
程大雷抬起頭,看到秦蠻黝黑的臉膛上掛滿汗珠,他問道:“你覺得呢?”
“我是個蠻人,懂的事情不多。”秦蠻道:“但我想守住。”
程大雷怔了怔,隨即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守住,但……我想守住。”
“好啦,秦大哥把火藥箱搬遠些,最後一次試驗。”
程大雷令秦蠻將火藥箱安置好,然後一點點把引線拖過來,三人躲在相對安全的距離,看這次爆炸的效果。
蘇櫻正在屋中靜坐,程大雷這幾天的忙碌都被她看在眼裡,卻也不覺得如何。螳臂擋車,蚍蜉撼樹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四個人——好吧,就算五個人竟然想擋住黑石城的攻打,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轟!隆!
一聲驚天巨響突然響起,整座山似乎都在顫動,土屋房頂撲索索落土。蘇櫻嚇了一跳,
身體下意識顫抖……這,這……地龍翻身麽! 好久不見動靜,蘇櫻提心吊膽的往窗外看一眼,就見煙塵中程大雷三個人熏得一張黑臉,在那裡拍手相慶。
“成了,成了……”
……
黑石城,校場,隊伍列成整齊的方陣。
有騎兵二百,兵強馬壯,刀兵三百,黑甲黑刀,弓兵二百,背後是滿滿的箭筒,重甲兵一百,全身上下籠罩在鐵甲內,不動如山,長槍兵二百,一柄柄長槍朝向天空,宛若要對天宣戰。
韓玄之站在隊伍最前方,身上白衣,手中羽扇,腰佩三尺青鋒劍,當真是濁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
別,別被這一幕嚇著。
整齊的隊伍在很短時間後,就出現松動。出兵不是一件小事,總要有祭天祭地各種儀式,然後城內的大小官員還要發表講話,回憶過去,遙望未來,總還要選擇一個黃道吉日出兵。
一般午時最好,因為殺機最重。而現在又是夏天,一到正午太陽高懸頭頂,陽光肆無忌憚撒在校場。
韓玄之輕搖羽扇,感慨道:“晴空萬裡,好兆頭呐。”
“好……你個芭芭拉……”
重甲兵心底早就開始罵娘,幾十斤重的鐵甲罩在身上, 密不透風,你又巴拉巴拉講個不停,讓身在鐵甲內的戰士如同煮在鍋裡,他們直到現在還沒人中暑,只能說身體素質還不錯。
“王叔,您也來打仗,您今年有六十吧?”
“六十三啦,是不是看上去不像,哈哈。對了,小毛你的胳膊不是上個月摔斷了麽,怎麽還能當弓兵?”
“噓,小聲點,這次一千人打幾個小蟊賊,多我一個少我一個不打緊。”
……
……
韓玄之滿意的看著這一幕,此刻他感覺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陳玄之、李長庚,鍾昧離這些帝國歷史上的名將全部附身,自己的名將之路將從今天開啟。
『老爹你的榮光是三十年前麽,而我最光榮的時候就是現在啊』
韓玄之忽然將劍鞘落在一個士兵的肩頭,問:“高不高興?”
“高興?”士兵高昂胸膛。
“我也替你高興。古時名將出征,都會選一人祭旗,而我選中的是你。”韓玄之拔出佩劍。
“少城主……你……你不要說笑……”
“說笑!”韓玄之目光如刀:“軍中無戲言,我怎能說笑。”
“安息吧,從今日起,你的家族將和我的名字一起榮耀。”手中劍朝著士兵脖子重重揮下。
“榮耀……你麻痹……”士兵倒在自己的血泊中,死不瞑目。
韓玄之昂起頭,手中沾血的長劍重重一揮:“出發!”
人群一片寒意,看著韓玄之誇張的身影,默默想的都是一句話。
“這貨……是個白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