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後台
放完煙花回去時已經四五點了。
但——
江陽沒休息太久。
他們八點多就起來了。
李父李母的許多同學朋友在這邊,李清寧的外公在這邊也有不少學生。
李清寧和江陽作為晚輩,就代表李父李母去給他們拜年。
李清寧昨晚的歌顯然很好聽。
在拜年的時候,長輩們沒有不誇的。
一個小姑娘在海外留學剛回來,在把借住的房子鑰匙還給李清寧時,抱著李清寧高興的晃動:“寧姐,你太厲害了,昨晚唱的那首歌,把我媽都唱哭了。”
“行了,行了。”
李清寧讓她收斂點,“不然我老公要生氣了。”
“好好好。”
小姑娘忙停下來,忽然低語一聲:“寧姐,好有彈性啊。”
“滾滾滾。”
李清寧嫌棄地推開她。
“你倆鬧什麽呢。”
娟姐帶著老公過來拜年了。
娟姐在結婚時,李清寧當過伴娘,小姑娘也是伴娘之一。
她們聊起來。
至於江陽——
小姑娘老爸早把他拉過去下象棋了。
她媽剛開始還挽尊呢,“你個臭棋簍子,別讓晚輩殺的丟了面子。”
半個小時以後。
她媽挽起袖子:“我也來一盤。”
娟姐的老公在旁邊則十分佩服的看著江陽。
他就沒見過輸的這麽自然,還讓對手那麽有成就感的。
這是個高手。
他們在這兒吃的午飯,本來還想留江陽在這兒吃晚飯,但李清寧把江陽拽走了。
再晚點——
她懷疑她爸的女婿要被搶走了。
李清寧等紅綠燈:“當頭炮的開局,你能用不同的結局輸掉。”
“我就睡了三、四個小時,能下棋就不錯了。”
江陽靠在椅背上假寐。
忽然——
他精神一抖擻:“我們當頭炮——”
李清寧打他一下:“這些話都是跟誰學的?”
“網上看到的。”
江陽忍不住瞥一眼李清寧的腿。
什麽炮架子之類的話,他在初中時就被網上的壞蜀黍們教壞了。
但——
真饞啊。
特別在開車時,帥的一塌糊塗。
×××
出租車上。
薑糖在看台詞。
大年初一的陽光不見溫度,空有明亮的落在窗戶上。
“——觀看人數創下了新的記錄,全晚收視率最高峰出現在九點五十三分,也就是節目《晚安》播出時,高達38%。李魚的這首單曲也借此打破了由天王孟在行在四年前保持的24小時銷售記錄,創下了華語——”
薑糖忍不住抬頭鳴不平:“這歌出來還不到24小時吧。”
“嗨。”
出租車司機:“這不已經打破了,不用等24小時了。”
“也對。”
薑糖忍不住給自己額頭一下,這豬腦子。
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看薑糖一眼:“看你挺緊張的。”
“嗯——”
薑糖忍不住唇角上揚:“我的話劇今天首演。”
“是嘛?!”
出租車司機:“恭喜啊。”
“謝謝。”
薑糖有點小驕傲。
但——
她一看手裡的詞兒,又有些緊張。
她是一個新人,大學剛畢業不久,有幸在江魚話劇團同京藝合作開班前進入話劇團,成為話劇團最後一屆面試進入話劇團的演員。
她經驗不多,不算大學演出的話,還沒登台過。
倒是有幸在師哥師姐幫助下,在劇組跑過龍套,但那經歷同話劇有著很大的區別。演戲演錯了,導演可以喊卡,可以再來,話劇可是站在台上一個多小時,不能出一次錯的。
關鍵還是直面觀眾,沒有重來的機會。
還有——
她的台詞也有待台詞老師打磨,根本就沒有做好登台的準備。當初導演選她的時候,台詞老師還提醒伍修呢:“她台詞不過關,你讓江總知道了,當心刪你的茶葉妹子。”
伍修:“人手不夠啊,顧不上了。”
原來——
作為拿了區政府扶持基金的話劇團,江魚話劇團鼎力支持京都春節文化節。
在這個春節假期裡,他們話劇團把所有家底兒都掏出來了,《暗戀桃花源》、《鳥人》、《十二怒漢》兩個劇場四台戲連軸轉上演,話劇團的人才一下子捉襟見肘。
正好在合適的角色裡,她積分靠前,於是就把她拉上來了。
“哎?”
司機在開車的間隙,瞅一眼導航上目的地,“這是…李魚的劇場吧?”
“是。”
薑糖:“我們老板是大魔王老公。”
出租車司機:“你們老板挺厲害的吧?”
“是。”
薑糖不由地看向手裡的本子,能不能乾,中不中用不知道,他們老板有才是絕對的。當初拿到這劇本的時候,薑糖的小嘴就沒合攏過,佛祖的弟子是耶穌。
這他媽的得什麽腦子才能寫出這劇本來啊。
“我就知道人大明星找的老公差不了。”
司機一副不出所料:“他家經商的還是當官的?”
薑糖:……
大哥。
您這未免也太清醒了。
“寫劇本的。”
“啊?!”
司機咀嚼了半晌:“也,也不賴,有才的人都惺惺相惜。”
話是如此。
但——
薑糖聽出租車司機的語氣,莫名的有些失望,頗有種自家白菜讓豬拱了的意味。
車很快到了劇場。
薑糖付了車費後下了車。
出租車司機:“演出成功。”
“謝謝。”
薑糖暫時就不計較大哥把他老板當豬這事兒了。
她同小廣場上的大爺大媽們打著招呼進了小劇場。
副導演正帶著舞美和道具組對燈光、道具做最後調試。
“老師們好。”
她打了個招呼。
這些舞美、道具工作人員,在他們劇場地位高的很。
沒辦法。
誰讓他們跟老板混的。
“好。”
工作人員回著。
有個老師:“小糖,好好演,江總不看好咱們,咱們就狠狠地打他臉!”
“你快閉嘴吧你!”
曾經在特效上為江陽解惑的老大對薑糖說:“小糖,別聽他的,盡力就行。”
“好。”
薑糖應著,但她心裡壓力更大了。
她去到後台。
演員們陸陸續續到了。
坐在薑糖旁邊的是一位中年女演員,在劇中飾演信仰上帝的宗教學者。
至於薑糖——
她飾演劇中唯一的年輕人,就是教授老牛吃嫩草的那棵嫩草。
女演員見薑糖還在看詞,“緊張?”
薑糖:“有點兒。”
“正常——”
女演員往臉上撲粉,因為化妝師緊缺,這活兒得她們自己來,不然化妝老師顧不過來:“我剛上台時也這樣,演出時還說錯一句台詞,當時我心裡撲通一下,心想完了完了,我果然不是當演員的料,以後再也不他媽登台了,然後,等謝幕時,我改了主意,我要演一輩子!”
女演員看向薑糖,“上癮。”
薑糖點下頭。
上不上癮的她不知道,她就想知道:“江總會來嗎?”
她聽說江總對台詞要求很嚴格,凡是台詞不行的演員,在他那兒一律判死刑。
“你擔心這個啊。”
女演員不知道江陽來不來,但她覺得:“你可以放心了。江總就個臭寫劇本的,他懂個屁的話劇——”
“喲。”
伍修在身後:“江總來了。”
“——他劇本寫的再好,再驚天地泣鬼神,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再讓人無不為之驚歎。咱們也不能松懈啊。話劇是演員的藝術,咱們也得加倍努力,才能對不對得起江總的劇本——”女演員說著回頭,見只有伍修,不見江陽:“老伍你大爺,嚇死我。”